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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烧尽,将离头一歪,立即醒了过来。她当即伸手覆上阳观的额头,手就像被烙铁烫到一半,迅速弹开。糟糕!过了整整一夜,不但没有退烧,反而还有变本加厉的势头!将离赶紧替他把脉,当感觉到他的脉息时心突然就慌乱了。

  不行,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腾地站了起来!对,雪莲!阳观的高热之症是因为受了寒,而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的雪莲必能替他降温!

  想到这儿,将离套上狐裘急忙奔出屋去,她记得吉雅曾经说过,蒙古族的圣山上就有雪莲,不过,草原上的人怕冒犯神灵所以无人敢去采摘。何况,雪山陡峭,要摘雪莲困难重重,异常艰险,因此也没有人敢去尝试。

  可是,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哪怕就是逆天行事、前路险阻,她也一定要去!她最害怕的就是亲人受到伤害,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来一回最起码得三天时间,整个客府只有你一个人会医术,难道你放心阳观一个人?”

  将离牵着马站在门前,正准备出发,身后却突然响起叶临清泠的声音。回过头去,叶临一身青袍,看着依旧有些单薄。只见他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手中的缰绳,然后说道:“正好我也需要雪莲压制身上的寒毒,顺道帮你摘一朵也无妨。”

  看来叶临已经看到她的留书了。阳观虽然服了沉香丸,暂时无碍,不过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放眼望去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她并没有期望叶临能帮她,只是托他帮她照看阳观,没想到他现在却提出要去采雪莲。的确,他今日受了寒,虽然一时无碍,但这月寒毒发作之时定会加倍难受,这个理由很正当,但为什么她却觉得鼻头有些酸涩,心里略微有些震动?

  叶临转身就要走,将离一把拉住他。“等一下!”她急忙喊道。

  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主动与他接触。看到他的眼神,她赶紧缩回手,害怕他再一次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她。她伸手解下披着的狐裘,然后塞到他的手里,说道:“带上这个吧。”

  狐裘上还带着她的余温,有些暖。叶临看着她真挚而恳切的眼神,手上略微用力抓紧了狐裘。

  突然,他的耳廓动了动。

  来得好快!

  叶临瞥了一眼远处树下立着的一人一马,嘴角扬起一抹神秘而得意的笑容。他伸手一把拉住将离,顺势将她拥进怀里!将离猝不及防,直接跌进他怀里,冷梅香瞬间将她包围。她的心剧烈地跳着,叶临这是怎么了!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叶临环拥着她,将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将离的脑袋轰地一下就炸开了,他今日言行举止皆不同寻常,这到底是怎么了?

  “离儿,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再没有给客君清治好腿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呆在我身边。”

  将离震惊,“离儿”两个字如同一块大石投入她的心湖,霎时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只有娘亲、叔父和师父才会如此叫她,她从未想过叶临低沉的声音这样叫她也会令她触动不已。不过,她仍旧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对于这种亲密的举动也感到很怪异,只得嗯了一声。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低低地笑了,然后低头凑近她的耳朵说道:“在我离开期间,若是遇到对你动心的男子,记得用叶夫人的身份挡回去。记住,阳观欠我一条命,若是你不依言行事,休怪我取回这条命!”

  将离抬头疑惑地盯着他,他这番威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到做到,你好好斟酌。”叶临盯着她,嘴角绽开了优昙花一般的笑容,然后在她的额上印上浅浅一吻。随后转身翻身上马,执鞭一挥,打马朝前疾驰而去!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叶临挥鞭在雪原里急行。看来,他有必要在两日之内赶回来,否则还不定出什么乱子。而且,计划也要提前了!

  将离目送叶临远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他们之间分明已是陌生人了,为何他却突然如此?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禁叹了口气,转身回府。

  不远处,一袭黑衣的男子立在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将离消失在门后。

  此人正是烈翊远。

  由于隔得太远,他根本听不到将离和叶临说了什么。自然,刚才将离和叶临的那一番动作落在他眼里就全变成了眉目传情、情深意长。

  他没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地赶来看到的却是这一幕,两人竟然这般亲密无间!他记得叶临,在绥安城时他认错了人。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认错,那个人就是将离!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认出来,这世间除了她,还会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他突然懊悔不已,恨自己那日没有一探究竟,就这般与她错过。随后,他又疑惑不已,那时叶临叫她夫人,两人难道真是夫妻?还是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果然,爱,是会让原本勇敢坚强的人畏葸不前,患得患失的。

  此时的烈翊远就是如此,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也曾想过将离离开他后会遇到钟情的男子,可是突然让他撞见,却原来并不是能够轻易接受的。他只能看着将离远去,却失去冲上前去叫住她的勇气,最后,他还是牵着马朝客宅走去。

  客君清此时正蜷腿坐在榻上,把书翻得哗啦啦地作响,极其不耐。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书,说道:“小泉,你说阳观会没事吧?”

  “应该会没事的,否则吉雅姑娘恐怕这辈子心里都不好过了,自然,吉雅姑娘不好过,公子也不好过,所以,肯定会没事的!”

  “谁和你说这个!”客君清操起桌上的书就砸过去,小泉赶紧接在手里,如捧珍宝般将书页上的褶皱压平,提醒道:“公子,这可是二殿下嘱咐你好好看的书,这你敢也扔?”

  客君清抬起刚才扔书的那只手,看了几眼,然后赶紧收回手放到嘴边竖起食指:“嘘!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隔墙有耳,君清,你还是不长记性呀!”

  门外突然传来低沉魅惑的声音,客君清的脸色立即变了,和小泉两人面面相觑。他赶紧将盘在榻上的腿放了下来,急忙穿靴子,小泉也凑上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

  两人还未收拾妥当,门就被推了开来。

  烈翊远一袭黑衣,风度翩翩地站在门口,凤眸微挑,浅笑看着慌乱的二人。

  客君清身体半躬,脚上的靴子正套到一半。小泉刚将倒了的笔筒扶起,脸上挂着仓促的笑容。

  烈翊远脸上笑意更深了,打趣道:“君清,我看你这小日子过得挺享受的嘛!”

  客君清赶紧笑嘻嘻地说道:“小烈,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也好派人去谷外接你不是。唉,这老姜跑哪儿去了,也不通报一声!”若仔细看,客君清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烈翊远径直朝桌子走去,坐到凳子上,然后取了一个茶杯,拎起桌上的茶壶倒水,可是茶壶都快翻过来了却还不见一滴水,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将茶壶放下,哂笑道:“是我让老姜不要通报的,我很好奇君清有了意中人后卧房是否还是一如往昔的乱,这不,忍不住亲自探个究竟。没想到呀,还真是一成不变,唉……想要讨你一壶水喝还真不容易!”

  “咳,咳咳!”客君清干咳了好几下,这才把脚下的靴子穿好,然后抬起头说道:“小泉,还不快去给烈公子沏茶!”小泉应了声“是”,赶紧跑了出去。

  客君清站起来朝烈翊远走去,在他对面坐下,笑道:“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哈哈,那是!你把乞颜和塔塔尔家的联姻都给破坏了,这么大的事难不成还要瞒我?不过,难得吉雅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说竟然为你掉眼泪了?”烈翊远探询道,脸上是挂不住的笑意。

  “你这又是上哪儿听说的!”客君清一脸狐疑和诧异,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烈翊远却是一脸奸笑,叹道:“果然还是沉不住气,我不过是合理猜测而已。女人遇到情字,难免会掉眼泪,何况我听闻某人可是在鬼门关前逛了一遭……”

  客君清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愤愤不平道:“我破坏他两家联姻又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再说,某人还不是一样,大老远的托我替他送狐裘,要知道那可是价值连城蓝狐皮呀!兄弟我守着牧场这么多年,也没见某人有什么表示,唉,果真是见色忘义!”

  烈翊远听他说到狐裘,立即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神色有些黯然,她竟将自己送给她的狐裘给了别人……不过,失意也只是刹那,他很快敛了神色,客君清还在感慨,自然没有发现。

  小泉此时已经提了茶水进来,给两人分别斟了一杯,然后说道:“公子,姑娘托我告诉你一声,叶先生出门了,估计三日后才回来。”

  “可知是何事?”客君清抬头问道。

  “据说是替阳观去圣山摘雪莲去了。”

  “雪莲!”客君清诧异,暗暗心惊,然后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对了,叫厨房备几个好菜,还有,把今晚的红烧鱼换成糖醋的。”

  “是!”小泉躬身退了下去。

  “倒是难为君清舍弃自己的红烧鱼换成我喜欢的糖醋鱼了。对了,你们说的阳观莫不是将离的那个师侄?”烈翊远端起茶杯问道。

  “嗯。还不是吉雅那只小麻雀惹的祸,说来话长,总之就是阳观掉进了冰窟,现在昏迷不醒、高热不退,我也烦恼的很呀!不过,这个叶临倒是敢只身一人去摘雪莲,胆量不小呀!”

  烈翊远慢悠悠地吹着茶,热气氤氲,袅袅腾起,白色的雾气让他的神色有些模糊。“你可知道叶临和将离的关系?他俩是夫妻?”

  “噗!”客君清的嘴里一口茶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他慌忙吐了吐舌头。“哇哇!烫死我了,你别这么语出惊人好不好!”

  烈翊远身法极快地躲开了,这才免于遭殃。只见客君清不断地扇着伸的老长的舌头,然后口齿不清地道:“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那你可有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烈翊远继续问道。那日在绥安城时将离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而且还带着面具,他现在心里疑团重重,总觉得事有蹊跷。

  客君清给他问懵了,然后仔细回想起来,思索道:“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俩虽然从未表明是什么关系,但的确不太一般。嗯,绝不一般。”客君清一边说还一边点头,十分认可自己的看法。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都来了,干嘛不自己去问!”

  “也是,看来有些事也只有亲自问才能得到答案。”烈翊远说完就低头饮茶,眸光微澜。“对了,我看你这脚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怕以后这方圆百里不得安宁了……”烈翊远不由得叹息道。

  “喂,小烈,我说你别这样一副表情行不?好歹你哥我终于不用一瘸一拐走路了,你不庆贺还……”客君清指着烈翊远,后面的话实在说不下去了,干脆闭口不言,一副气得不得了的模样。

  烈翊远笑意更深了,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只比我出生早几日而已,我可没未承认你是我兄长。”

  “你!”客君清气得嘴唇都抖了起来,然后又开始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好你个小烈!好你个……真是天道不公!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呀……”

  烈翊远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最后终于受不住摆手道:“停!我请你喝酒还不行么!给!”说完便扯下腰间的酒囊扔了过去。客君清伸手一把接过酒囊,拔下塞子在鼻尖闻了闻,道:“就你的酒好喝!啧啧,可馋死我了!”

  “呵呵……”

  ------题外话------

  话说今天终于勤快了一把,将长了许久的头发给修理了下。

  亲们看得还好吗?我这三千烦恼丝可是一个劲地冒,着急呀…

  今天4千字,大家开心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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