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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离进院后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虽然这书房她已经来过不下十次,然而却从未发现任何端倪,现在看来,定是内有乾坤!

  上次穆子邺让她去见阳观时曾蒙上她的眼拉她兜圈子,原来,不是想要她识别不出路,而是关押阳观的地方根本就是书房!

  由于她常来书房,且没发现什么疑点,所以早就将书房排除了。穆子邺果然老奸巨猾,竟然将阳观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若非那日袁师傅无意当中说到了当年南风王曾送过春剑梅瓣给穆子邺的事,她怕绞尽脑汁也不会再将书房与阳观联系到一起!

  “妾身参见王爷。”将离屈膝一礼,“这是我泡的安神茶,王爷这几日太过劳心费神,不妨喝一杯安神解乏。”将离将茶盘中的茶端出去说道。

  穆子邺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她,想从她脸上分辨出一丝关怀。可是,她的脸依旧是冷冷的,这戏,也未免太假了些?

  随后他伸手端起茶杯,放到唇边正准备喝,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了下来。余光瞥向将离,无奈她的表情却一点都没变。穆子邺不由得诧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应该下药了才对,不是该期望自己喝下的吗?为何却又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将离在心里默数道:三,二,一!

  只见穆子邺头晃了一下,最后竟然伏倒在桌上。

  茶水没有毒,可是,茶杯上却有,沾染一点即会中毒。太过自负,可是会吃大亏的!

  将离轻笑一声,随即打量起整间书房来。穆子邺的书房坐北朝南,而那日在阳观房中,她分明看到阳光是从左面打来的,当时是下午,也就是说门朝的是北面,和书房朝向正好相反!

  不过,书房后面分明是一座三丈高的人造大型假山,根本就没有任何房间。

  将离环视书房,突然,眼睛一跳。这宽度,似乎有些短了。也就是说,书房背后有隔间!

  书房西面的里间是穆子邺的卧房,将离疾步走过去。刚进房门,便闻到了幽幽的兰花香!果然,穆子邺将御赐的春剑梅瓣放在了自己的卧房里!

  那么,去往后面隔间的通道定然在卧房中,会在哪儿呢?

  将离端着烛台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香炉,细颈花瓶,挂画,椅子上的把手……她一一试着挪动,甚至连桌上的酒壶都没有放过,可是根本就没有像她预料的那般突然有一扇门打开来……

  她不由得有些焦躁,挠了挠脖子,对着那盆吐着幽香的兰草,心里不由得叹息:明明都已经找到了这盆春剑,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真是……

  等等,春剑!

  将离吞了一下口水,将手护在青瓷的花盆上。或许,这就是她要的答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劲便打算挪动花盆。

  “你在本王的房里干什么?”

  霎时间,将离的背都僵硬了,挺得笔直。

  穆子邺醒了!

  听着他不断朝自己逼近的脚步声,将离背上冷汗一片,衣服都沾湿了。明明有三炷香的时间,他竟然在一炷香内就醒了,原来,过于自负的是自己!

  将离深吸口气,知晓说什么都是枉然,若是他将阳观转移了岂不更糟!事到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只见她手上一用劲,便将花盆扭转了一个方向!

  寂静!

  寂静无声!

  静得甚至于她连胸腔里难以抑制的心跳声都可清晰听闻!

  然后是心急速坠落的声音!

  怎么可能!将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上的花盆,按理说应该会有反应的呀,怎么这还不是机关!

  “本王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穆子邺走到她身侧,偏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道:“难不成,是要侍寝?”

  将离敛了神色,恭敬地回道:“刚才闻到幽香,便循着味道而来,不想在这里看见一盆春剑,实在是喜欢得紧,所以一时忘了时辰……”她下的毒无声无息,只会让人昏睡,所以并不担心穆子邺能查出来。只是,出现在他房里的确值得怀疑,虽然这个借口根本经不住推敲,但也只能如此说了。

  “原来如此——”穆子邺直视将离,眸光深邃,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将一切撕开,让你无所遁形!

  将离却只是低着头,一脸镇定。纵然穆子邺发现也奈何不了她,因为他父王还需要她救命,只不过寻找阳观的努力很可能前功尽弃,穆子邺为了安全起见想必会转移阳观的藏身之所。

  果然,穆子邺哂然一笑,只是说道:“既然你喜欢这盆春剑梅瓣,本王便送与你又如何?”

  “妾身只不过一时好奇而已。”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既如此,退下吧!”穆子邺挥袖说道,声音冷淡至极。

  将离如获大赦,行了一礼便赶紧出房门而去,这才看到在书房里等候的莺莺,而莺莺看她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

  “夫人,我们回去吧。”莺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两人心照不宣。

  “走吧。”将离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是莺莺寻来了,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是这个丫头坏了自己的计划!

  将离走后,偌大的书房顿时陷入极度的安静之中。穆子邺深吸一口气,面色铁青。他今日竟然着了将离的道,若非莺莺赶来将自己叫醒,恐怕,她已经找到了!

  只见他将那盆春剑梅瓣搬开,伸手朝花盆底原先盖住的地方按了下去。“笃、笃、笃”的几声,挂画的那面墙体竟然扭动起来,露出了一条通道。

  王府后院。

  莺莺在前方打着灯笼,将离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沉默不语且神色凝重,各有所思。

  莺莺心里沉重不已,晚饭过后离姐姐突然让她去找一味药材,她几经周折才找到,不料回到听雨阁时却不见了她人。她担心不已,在王府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生怕她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最后只得去书房找王爷,不料却发现王爷伏在桌上睡着了。她赶紧将王爷叫了起来,谁知王爷醒后却直奔卧房,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离姐姐从里面走出来。离姐姐究竟在干什么?看来,她得盯紧她了才是!

  “喵呜!”一只黑猫突然从左侧的山石上窜了下来!直接扑向将离!

  “啊!”莺莺一声尖叫,手中的灯笼便打翻在地迅速地燃了起来。将离急忙侧身,堪堪避开向她扑来的猫!脚下一绊,差点儿跌倒!

  “夫人,你没事吧!”莺莺赶紧过来扶住将离。“吓死人了!这哪来的野猫!”

  “没事。”将离惊魂未定,一手护着肚子,一只手忙揩了揩额上的冷汗。她本不怕猫,但这猫出现得实在太突然,自己为了避开它还差点儿摔倒,真是惊险!不过,王府怎会有野猫?

  难道,有人要害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将离觉得自己变得越发多疑起来,总隐约觉得有人要害自己的孩子。何况,穆子邺的态度也令她紧张不已。她不敢一下子研制出解药也是为自己研制别的毒药和增进内力争取时间,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想方设法保证自己和胎儿的安全!

  将离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莺莺,我们走吧。”

  ……

  后来几日,将离一直用心地研制解药。她按南风王毒发的症状推算了一番,百日之期应该在三月初十左右。待百日之期一满,王上就会有性命之忧,因为穆子勖若要自己活下去,必须取得他的心头血服下!

  将离怎么也想不通,若是下毒,下给如三世子穆子晋等人不就可以了,为何穆子勖一定要自己亲自服下?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南风王有拿到解药的机会?若是这样,也未免太小心了。何况,若是下给穆子渊,穆子渊已死,解药就更无从谈起,又何必非得亲身试毒且背负攫取父亲之命苟活的内疚?

  就这一点,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解药还差一环便要练好了。这一日,将离老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不知是否是因为劳累过度,心头也没来由的不安。

  “莺莺,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心头老觉得不舒服。”将离对莺莺说道。

  “好的。”莺莺放下手中的活计,搀着她朝外边走去。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来到了镜湖边。

  “叶子都长出来了。”将离不禁叹道。前段时间日日与这梅树做伴,感觉花开还是昨日之事,未曾想如今梅树早已长出新叶。

  “是呀,好快,我们的小王子都两个月大了。”莺莺高兴地说道。将离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虽然还没有凸显,不过她却能感觉到这里有一个生命。

  “嗯哼!”丁香清了清嗓子。

  莺莺和将离这才回转身来,在看到南宫宁后两人屈膝一礼道:“参见王妃。”

  “妹妹怀有身孕,快快请起!”南宫宁说罢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脸上透着关怀的温婉笑意。

  “多谢王妃。”话虽如此,礼数却仍不可少,将离依旧是礼数周全。

  “春色甚好,妹妹不妨陪姐姐走走。”南宫宁拉起她手说道。

  “好。”将离也不推辞,跟着南宫宁沿湖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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