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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末夏初,这一日,后花园院墙边的凌霄花全开花了,浓绿浓绿的叶子附在院墙上,成片成片的如朝霞般艳丽的花朵缀在上面,柔条纤蔓,随风摇曳。

宋柔柔摘了一朵别在发髻上。与她母亲给她的金钗别在一起。

夫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孤单复孤单。孤单复孤单。

这时她看见远远的一个圆桶型的身影,从青石板小路上走来朝她招手,“妹妹原来在这儿,老夫人叫我来找你。”

原来是夫人房里的碧桃。“你收拾收拾吧,夫人要带你出门了。”

“哦?是吗?太好了。”想到出门,宋柔柔似乎又闻到了绿草的清香,尽管她在这儿天天有草看,但这毕竟是围墙中的草。

绿珠得知宋柔柔要随老夫人出门去,嫉妒马上爬满了脸。

宋柔柔随碧桃来到前院,碧桃说去取一个东西让她先等着。宋柔柔才走到窗边,就听到屋里刺史夫妇在说话。

刺史大人说,“那日里,大将军的意思是,想将我们柔柔许与他的义公子徐知诰。”

荀氏说:“我也听出来了,看来徐大人还是念咱们是同乡,只是我又担心这义公子将来不及其它的亲生公子。”

刺史大人说:“夫人有所不知,这位徐知诰可了不起了,当年武忠吴王在世时,最是看好他的,此人福大命大,景王还是大世子时与他有私怨,几次刺杀他,他都侥幸逃脱。如今大将军权倾朝野,他的三公子已有妻室,品性又远不及这义公子,在人前娇纵蛮横,其他诸子年纪又都幼小。咱们柔柔要是嫁与他,将来定是享不尽的富贵。再说了,这义公子上次还救了我们一命呢!与咱们静柔也是有缘人。”

宋柔柔正听着,这时碧桃来了,二人一同进了屋。

荀氏正捏着一串佛珠,看见宋柔柔进来就说,“前次大将军家的白夫人,说要看看你的手艺,今天我得空就带你去吧。白夫人正在升州别院里等着。”

宋柔柔与碧桃随荀氏坐了马车,主仆三人到了大将军府的升州别院。

马车在两个大狮子的门前停下,自有管事的来牵马。

荀氏领着宋柔柔与碧桃行了几步,又有管事婆子走来领路。将军府就是与众不同,连个别院也是如此阔绰。刺史府里哪能相比?

三人经过两重门才到正厅,管事婆子这才退下。

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走来,宋柔柔以为就是将军夫人了,正要行礼,荀氏却站着不动。哪知那妇人却向荀氏弯腰作了个福,说,“我们大夫人在后面园子里呢,请这边走。”

原来这只是贴身的佣人。佣人都穿这样了,那将军夫人还得了?

三人随那妇人到了后花园。

长满田田荷叶的水池边有座四角凉亭,亭子的三面围着挡风的幔帐。亭子正中坐着一位贵妇,头上插满珠玉,两个丫环在她身后摇着蒲扇。

亭中的桌上焚着一炉香,那妇人正在翻看什么书,手上的金玉镯碰到石桌上铿镪作响。宋柔柔看她的装扮,心下想着,“想必她就是大将军的大夫人白氏白玉凤了。相传那白氏生得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天生一副观音像,见到真人,果真如传说中一样。难怪我绣的观音像她喜欢了,她还以为绣的是她。”

荀氏上前请安问了好,宋柔柔与碧桃也作了个福。

白夫人微笑着让坐,丫环们上了茶水。白夫人这才将宋柔柔从上到下进行了一番的打量,问道:“你就是宋福金?”

“是,奴婢正是宋福金。”宋柔柔回答,心中想:“这白夫人可真美,生的儿女定是美如天仙吧。”

“嗯,原来是个玉人儿,比我府里的丫头们可是强多了。”白夫人笑着对荀氏说道。

“夫人这是说笑了,她还只是个毛丫头,怎可与夫人府上的姑娘们相比。”荀氏谦恭地说。

白夫人又问了宋柔柔从何时开始绣佛像的,家世的问题。宋柔柔一一作答。

须臾,白夫人拿出一副字来说,“这是我儿四郎写的禅字,可会绣?”

宋柔柔答会,她甚是高兴,又叫人送上茶点,又着人去取了绣具来,让宋柔柔在一旁绣着。她则与荀氏坐在一边闲聊。

宋柔柔想到了慧安师傅,叹道:“想当年慧安找人教我学刺绣,我总以各种借口逃避,我觉得我的手只适合捏个小石子或着木棍。在师傅的威逼利诱下,学习了五年。想不到今日出人头地靠的是它。早知道有今日,我当初就该学得认真点,现在也可以办个学习班什么的,也比在人前为仆强。”

想是茶水喝多了,宋柔柔有些腹急,问了这府里的丫头去了趟茅厕,顺便在一边的池边洗了手。

正往回走时,恰有一阵风吹过,头上一侧的发丝糊住了眼,宋柔柔用手搂了搂,却发现头上的发钗不见了——那是她母亲的金钗。

她记得刚才洗手时还在水里照过头发,难道是起身时掉在水边了?那是娘亲留下的唯一的物品,纵使丢了命也不能丢它!

宋柔柔焦急万分地,沿着原来的路一路寻去。

她低着头提着裙子一步步地寻着,寻着寻着被一双男人的靴子挡住了去路,她往左挪挪,他也跟着她动一下,她往右挪挪,他也跟着动一下。

这是谁!存心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姐虽然现在是丫环身,脾气还是小姐脾气呢!

谁?谁?谁挡路了!——她抬起头,一张俊脸挡在宋柔柔面前,那张脸全堆着笑,她腿脚发软,差点没吓晕过去。

这人看见她却是,眉眼都舒展开来,嘴角噙着笑。

许多时候都是,想见着的人见不着,不想见着的人却总在不经意间遇到。有人说这就是所谓的缘,是前世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的结果。

而宋柔柔的看法是既然是前世求来的,而这世上为什么有一方不想见着另一方?难道前世二人在过忘情桥时有一方喝了忘情茶水,另一方没喝?

说明有一方是不想见着另一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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