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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糊的睡去。迷糊中有人用手在她身上不住的抚摸着,口中细细碎碎地说些什么,“柔柔,等我几年,等我几年好吗,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宋柔柔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时发现李正伦仍睡着,长长的墨发散在枕头上,与她的头发搅在一起,结发夫妻结发夫妻,原来是这样来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她感觉很满足。其他的,她现在什么也不去想了,他在她身边这就够了。她想转个身,又怕吵醒了他,只好睁着眼看着他。她轻轻抽出一只手来数他好看的眼睫毛。

突然,李正伦翻了个身又将她环怀里,“如此想数,就不要走了,我希望每日晨起时都能看到你在数我的眼睫毛。”说着手又伸向她的衣内,宋柔柔看了看外面,一片明亮,“天大亮了,还是不要了。”口中说着不要,手却不自觉的去环上他的腰,轻抚着他厚实的背。

“不要吗?”李正伦一双黑亮的眸子戏虐地看着她。“放心,今天不会有人敢来这院里,除非是我去叫的,你放心睡到日头偏西好了。”又是一阵缠缠绵绵。良久,两人才停下来,倦倦地睡去。

再醒来时,宋柔柔发现帐内只剩她一人,她身上的衣衫不知几时已被他穿好,想着昨晚的颠鸾倒凤,耳根一阵发烫。又躺了一会儿,帐外有人缓步走了过来。她伸手轻轻将床幔撩开一角,还没看到那人,自己的手被他捉住。

“你醒了,睡得可好?”是李正伦温柔的声音。他将床幔掀开,眼里满是笑,直直地看着她。羞得她忙将头往被中缩去。他隔着被子将她搂在怀里。“如果想睡,就睡吧。你在这儿,我很安心。我去一会儿前院的议事厅里,你觉得饿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桌上有荀婶送来的粥。”又搂了她一会儿,他才离开。

她听得帐外没有声音了,这才起身下了床,只是为何身子仿似散了架一般?简单的梳洗完毕后,她去看那桌上的饭食。荀婶真是个细心的厨子,她送来的粥中放着不少莲子,且甜度正好,摸摸粥碗不温不烫,一气吃了一大碗。

屋外的阳光似乎很好,她推了门步出屋外,微风习习吹着,墙角有淡淡的花香飘了过来。那丛凌霄花仍在,只是旁边地上的那株枣树却不见了,只余半个木头桩子在哪儿。

这是昨晚上砍掉的,还是今日早上来砍掉的?这周宗来这里砍树,会不会听到她与李正伦——?天啦!那岂不羞死?宋柔柔旋即转身拎起裙子朝屋里跑。

“柔柔!”

她的脚还没进屋,身后有人唤她,遂转过身子,李正伦正朝这边走来。他拉着她的手一同进了屋内,在一张高背椅上坐下后又将宋柔柔拉入到怀里来搂着。

她警觉地看了看屋外,李正伦笑了,“如今,他们有事来也只敢在屋外候着,你慌什么?”

“那也不要如此,我——我还是坐在那凳子上吧。”她想抽身走开,却动弹不了。

李正伦的笑更深了。“待会儿我带你去前院。”

“前院?”她使劲地眨着眼睛,连连摇着头“还是不要去了。”周宗的八卦嘴指不定会在人前说她什么!还是再缓几日的好。

只是李正伦并不理会她,一手握着她的纤细小手,一手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嘴角勾起丝丝笑意,“坊间不是有句话吗?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新娘子总要会乡邻。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屋里,再说了,我还指望着你来打点这府里的事。”

宋柔柔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地,长叹了一声,这句话她怎么不明白,只怪自己脸皮太薄。不过,他后面说的一句是什么来着,打点府里的事?“要我做管家吗?那个,呵呵,我不会管帐。”

李正伦的笑意更深了,“这里没有帐给你管。”将她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朝前院走去。

正如荀氏所说的,这府里的仆人们少得可怜,一只手数来都足足有余。但是就这么点人,当他们看到李正伦拉着宋柔柔的手——一个春风正得意,一个娇羞一枝花时,人们便嗡地议论开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如在菜市场。

宋柔柔看了看这些人,心说如果让她当管家是得好好治治他们。太目无尊长了。

周宗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宋柔柔——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她马上两只眼睛如利剑的扫了过去,那周宗一哆嗦,敢紧将头抬起,两眼望着屋顶。

李正伦却是莞尔一笑,他拉着宋柔柔一起坐在上首的一张大椅上。人们盯了宋柔柔看了半碗茶的时间,才将眼睛拿开。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他们都这样看我。”她小声的问着李正伦。

李正伦仍是微微的笑着,“今日将众人招在一起——”人们没反应,待那些人的眼睛都从宋柔柔的身上离开时,他才又接着说,“大家需认识一下,这位是本官的夫人。夫人娘家姓宋,你们叫宋夫人好了。以后,除了衙门里的事,这府里有什么大小事,不需再同我讲,一切让夫人打理就是了。”

众人这才一起拜了一拜,“宋夫人好。”

地下拜的人虽不多,却叫宋柔柔很受用,她莹莹一笑,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李正伦又说,“夫人新来府上,也带来了见面礼。”他叫了一声周宗,周宗忙从身边的一个匣子里取出几串钱来,一人一串递到那四个仆人手里,众人千恩万谢的又拜了拜宋柔柔。

见过了仆人,李正伦又拖着她的手在府里四处转了转,告诉她每间屋子是做什么的,又要带她到衙门里他处理公事的地方走一番。

李正伦叫周宗备了马车,两人并排坐在里面往衙门去。

“正伦哥哥?”她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他。

“嗯?”李正伦抱着胳膊靠在她的腿上闭目养神。

“你不是说我是二夫人吗?”

“是吗?”他睁开了眼来,“在这里,你便是我的夫人,余者不用去管。”

不用管,那王静柔呢?升州的那个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呢?

“你想什么呢?”他坐起来搂着她的肩。

“没——没什么?”她想了想,算了,这样问来不是让他为难?起初,她还那么再意她是正还是侧,现在发现,只要李正伦在身边,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衙门离刺史府有五里路,回来时,宋柔柔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睡着了。等她醒时发现又是在床上躺着。李正伦正坐在前面的小榻上看着一本书。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摸了摸依然有些迷糊的头。

“哦,醒了。”他放下书,走到了床边上。“嗯,昨夜太辛苦了,所以才瞌睡多。”

“你真是个大坏蛋!”她抡起拳头朝他砸去,面上却早已红霞一片。当然,幸好她刚才睡着了,不然让她羞愧的事更多。

“我是怎么到床上来的?”她琢磨着马车又进不了后院,难不成李正伦找人将她抬进来的?

“我抱你进来的。”他嘴角一扬,轻轻地说道。

“什么——!”宋柔柔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抱进来的?门前有人吗?”

“有啊,门前有两个守卫,还有门房阿福,嗯,我在前院里还碰到了买菜回来的荀婶,她还以为你生病了,说要炖只鸡给你补补身子。因为我抱着你不好开这厢房的门,便又叫了周宗来帮的忙。”李正伦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着,宋柔柔惨叫了一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死相了!没法活了!”一头钻进了被子。

被子外面是李正伦咕咕咕的笑声。

半晌,他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将她搂在怀里,“刚才是骗你玩的呢!你还真当真了?知道你脸皮薄,我是跳墙进来的。没有一个人看见,这门呢,也是我用脚踹开的。”

“当真?正伦哥哥,你可不能骗我,否则我没法在这里活下去了。”她抬起头靠在他的腿上,眨了眨眼问。

“当真!不会骗你的!”他抚着她头上如锦缎一般滑顺的秀发,“骗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会骗你。”

转眼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荀婶又提着红漆雕花的食盒来了,这次不是一个,是两个。显然,李正伦也在屋里吃饭,她多备了些饭食。

宋柔柔看了看一桌子的菜,没发现鸡肉。

摆好了碗筷菜盘,她趁李正伦去擦手的空当,将荀婶拉过一边悄声问道,“买鸡了吗?”

“哦,今日没买,夫人想吃,我明儿一大早去买,买只公鸡,壮实点的,给大人和夫人补补。”

宋柔柔干干的一笑,“是是,是要补补。呵呵呵。”

看来李正伦没说慌。这顿饭,她吃得很是满意,李正伦不再只看着她吃。他自己吃着,也给宋柔柔夹着菜,一会儿说,这个多吃补身子,一会儿说那个吃了对消化好。两人一边吃一边说些闲话。

吃罢饭,李正伦又拖着她到屋外散步,院子角落的地上落了不少凌霄花枝,一个大脚印印在上面,她不禁莞尔一笑。跳墙进来?她很想知道她的正伦哥哥平时一派严谨,跳墙进来又是一种什么表情。

这样又过去了十多天。她没什么具体事做,总是歪在小榻上看着李正伦看公文,或看他作画。但看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又睡着了。

“你平时也是这般吃了睡,睡了吃吗?”他将她摇醒,“长久如此,是会积食的。不如我教你抚琴?”

“啊?”宋柔柔听了连连摆手,“我怕我会成败家女。”

“哦?为何如此讲?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趣的听着她说出原因。

宋柔柔便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些儿时的趣事。比如她小时学琴,三五天便损坏一张的事;又比如她下河捉过鱼。李正伦听着不禁莞尔。

宋柔柔心中想着,如此天长地久下去该多好。

当院子里的凌霄花开始凋谢时,院中的桂花也开了,这时润州城来了一人,让宋柔柔大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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