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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烟雾散尽,在昏倒的旗兵面前出现的几个人,正是小宝等人。

多哥儿心感佩服道,“没想到总管还会这等奇术。”

“这便是俗称摄魂术的东西,咱家的哥哥正好精通此道,咱家便也学来玩玩的。”小宝笑嘻嘻地把诡异的话题一下子打发开,又绕回主题之上。“好了你先进去安抚众人吧,让家中女眷和孩子换上下人的衣物,从后门逃出去,到了巷子外一带,小梁子就会接应他们,将他们安全的带往镇国公府上,王爷会安排和保护他们。”

“可是总管。”多哥儿不解其意,“既然有这等摄魂术,何愁不能将所有的人救出去,为何只让女眷和孩子先行逃脱?”

小宝摇摇头,纠正了多哥儿的想法,“这件事儿上,公子你就想错了,鳌拜既然是铁了心想找罪名让纳喇家族受死,那么派来镇守的旗兵,肯定就不止这一路。在暗处定有另一队旗兵,在外头暗暗监视这这里,咱家的摄魂术只能在狭隘之地才会其作用,若是到了外头,只要风将摄魂之药物吹散,没有让人吸入,摄魂术就起不到作用。而且这么做也很容易让鳌少保起疑心,若是被发现有人居然逃出了他的监视,谁又能保证鳌拜能够心慈手软,不大开杀戒呢?一向雷厉风行的鳌少保又会不会提前来灭口,以除后患呢?最好的办法便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人都安顿在镇国公府上,皇上也会帮忙拖延时间,到了入夜时分,便是全员逃脱的好时机。”

多哥儿经小宝提点,已经深知其中奥妙之处,点头称赞,“总管心细如丝,果然是稳妥啊,属下马上去办,请总管先行。”

“恩。”见到上道的人就是好说话,小宝点头,但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多哥儿,你随后出来之时,一定要带出一大堆金银珠宝,最好是让人只能双手环抱才能拿住的珠宝。”

“啊?”多哥儿愣愣地说“总管若是想要珠宝,现在就可以在府中挑选--为何还要--。”

“咱家不是这个意思。”小宝白了这个二愣子一眼,“巷子外头有旗兵盯梢,咱家是宣旨的,不惹人怀疑,但是隔了很久才出来的掉队侍卫就相可疑了,但是你若手中捧了一大堆财物,必定呢会让那些旗兵以为你趁乱搜刮赃物,倒不会多想些什么?而且若是此般做法--,接下来陆续有下人逃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男眷多在朝廷中露过面,一出巷子便会被盯住,所以必须入夜潜逃方可成功。”

多哥儿见小宝多番考虑,面面俱到,自己却把她想成了贪财之人,不禁觉得羞愧难当,立即抱拳作揖道,“感激总管如此用心为纳喇家族着想,这份大恩,纳喇家族永远不会忘记的。”

小宝摆摆手,“都是为皇上和老祖宗办事的,何须如此客气,咱家答应皇上和老祖宗定将纳喇家族从鳌少保手中救出。”

“是,那下官即可准备。”多哥儿再次作揖,进去安抚混乱成一团的家人和奴仆,小宝领着其余人等离开,匆匆赶往少保府。

听闻皇上要传旨,少保府的福晋马上是命人将鳌拜书房中的东西收拾的妥当,以求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好让皇上找出借口,方才松了一口气,便听到传旨的声音,急忙出门迎旨。

小宝也早就料到鳌拜不可能这么火速的赶回府上,况且今日见死对头苏克萨哈居然应为谋反之罪被押进宫受审,鳌拜哪有不添油加醋,多给苏克萨哈补上两刀,踹上两脚的可能性,如此积极打压的鳌拜,为了让苏克萨哈被千刀万剐,恐怕也无法对宫外之事多加上心,那么这般好时机便是调虎离山的妙用之处。

福晋说明鳌拜不在府上之后,小宝便对着福晋宣读圣旨,命福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报鳌拜·瓜尔佳府上公然藏匿龙袍,意图谋反,特令御前侍卫前来查证,如若属实,一经查出,即可拿下,押入宫中面圣受审领罪,钦此。”

那福晋一听,马上脚软,心想着书房中并无龙袍,应该是不碍事的,但是若是自己夫君宝龙袍往别的地方藏,没告诉她,被搜出来又该怎么办?虽然瓜尔佳已经有权倾朝野之势,但是若是被判定谋反之罪的话,家族也就只能造反,才能有活路,但是造反之事,天下都会群起而攻之,不会有好结果的。

福晋思想多时,当下拉起小宝的衣袖,软声哀求,“公公,这绝对是诬陷,大人一向是对朝廷敬忠职守,鞠躬尽瘁,毫无异心,这定是有人造谣生事,皇上明察秋毫,定不会相信此事的,公公--。”

小宝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咱家是替皇上办事的,其余一概不知,况且就是仁厚慈爱,才命人查证此事之后,才让少保大人受审,不然这事儿是一经密报上去,马上就是要接受宗人府调查关押的,这还不是皇恩浩荡,才让咱家来传旨的吗?反正大人清白与否,只要让市委搜查一番,便可证明,福晋何须紧张,还是说福晋已经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之事儿?”

福晋听到这话,自然是摇头否认,但是心中犹疑着,焦急无比,却无法吐露出声。

她便是不知道自家男人是否做过这等逆天之事,才会如此心里害怕,越不能肯定之事,心中越是没有着落,才会如此担忧啊。

小宝看出福晋的心思,心中暗暗猜忌,“莫非那厮在府上 真的藏有龙袍不成?可惜就算是有,这回也不能就此办了老贼,因为罪名一旦落实,恐怕这厮不想造反也得造反。这些时日的鳌拜,可不是一个继位两年的小皇帝可以解决的人物。”

小宝命侍卫搜查,随意翻查之后,侍卫就捧着龙袍出来回报。

“回总管,搜到龙袍了--。”附近猛然回头,看到了那刺眼的明黄色,吓得瘫坐在地上。

“真的--有?”他结结巴巴地喃喃自语,让小宝觉得好笑,看来连女人也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出来的野心,鳌拜看来还不满足于权倾朝野吧。

“很好,鳌少保身在何处,即可拿下,交由皇上处置。”小宝大声命令道。

“回总管的话,属下刚才询问过了,鳌少保此刻正在宫中--。”多哥儿即可回答。

“那刚好不费事儿,将证物带进宫中呈给皇上--”小宝吩咐着,不敢大意。“那都随咱家回宫复命吧。”

福晋是拉扯也不是,阻止也不是,一脸惨白几乎快要昏倒地目送小宝等人离去,这府上也开始一片大乱,那些镶黄旗隐隐约约也急的跳脚,想要直接奔回军营待命,说不定一场战火就要窒息地开场了。

小宝命一名小太监将龙袍拿回宫,片刻也不敢怠慢的赶回苏克萨哈府邸的巷子处,准备入夜之后的营救工作。回头再看看宫门那头,小宝也只能在心中微微地叹道,“小玄子,接下来就瞧你的了,可别漏气啊。”

此刻的玄烨似乎微微感觉到了小宝的心里话,打了个打喷嚏,心中想着就知道,定是小宝这个小痞子在宫外碎碎念叨,不由有所埋怨,“真是的,我不是在使劲吗?真是不给面子。”

玄烨不雅观地揉揉鼻子,目光继续锁定到那个正在大力添加苏克萨哈罪状的鳌拜身上,暗自叹了口气--啊,他也很想开战好不好,但是小宝你还没有把另外一件证物拿过来,这样子是没办法堵住鳌拜的嘴的,所以--他也只好无精打采地继续拖延着--

“皇上--。”鳌拜扬高音量,义正言辞道,“这藏匿龙袍可是死罪,苏克萨哈公然造反,证据确凿,皇上还在犹豫什么,请皇上立即下旨就地处死这逆臣,吧纳喇一族满门抄斩。”

苏克萨哈跪直在御前,目光倘然,“老臣没有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明断。”

他进宫之后,至始至终坚持的就只有这句话。鳌拜冷哼了一声,“每个罪人都会说自己是无罪的,谁愿意承认自己的罪孽,皇上请下旨吧,就算是他此刻还在咬牙狡辩,交给宗人府审理的话,就算他再嘴硬也是要说的。”

玄烨头痛的揉揉眉心,谁会把苏克萨哈交到你的管辖范围去--?不说别的,他可是清楚记得,玄隆被关进宗人府之后,多宝就乖乖认罪了,要不是六皇叔指使海总管潜入宗人府暗杀了玄隆,恐怕这个皇家败类就要在鳌拜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呢,若是把苏克萨哈这眼中钉,交到鳌拜手上,他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朕没有犹豫不决,朕只是在等待另一个证物。”

鳌拜可不听玄烨如此推托之词,“皇上还需要什么证物?这一个证物就足以定纳喇家族诛九族只罪。”

玄烨不答反问,“鳌少保觉得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罪名开脱,鳌少保也会吗?”

鳌拜心中疙瘩了一声,“皇上此话是何意,臣无罪啊。”

“无罪吗?可是此刻的朕是无法确定的。”玄烨直直地看着鳌拜,“鳌少保你真的无罪吗?”

“皇上--。”

“朕一直认为你和纳喇卿家是大清的勾股之臣,是社稷的顶梁柱,可是纳喇卿家居然会做出这般让朕痛心之事,而且这还不止,今个朕收到的匿名情报上说的是,你们两家都窝藏着龙袍,你说这一家已经搜出来了,另一家也下旨去搜了--,鳌少保,你能向朕保证,你不会做出让朕痛心之事吗?”

“臣--臣当然。”鳌拜的脸色忽青忽黑了会儿,才僵硬的回答,心中却是无比骇然,居然也倒自己府上--难道--?

“回--报--。”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皇上,在鳌少保家中也搜到了证物。”

“呈上来--。”玄烨急切的命令道。

“是--。”

随着那明黄色的龙袍摆在玄烨面前,玄烨冷冷地看着鳌拜,“少保不是说不会让朕失望的吗?”

“臣--。”鳌拜盯着那件龙袍,脸色阴晴不定,虽然他也可以向皇上说这是诬陷,但是这也和他刚才所说的--‘每个罪人都会说自己无罪。’一话向违背,这根本就是自掌嘴巴的事,于是他陷入了开不开口这进退两难的局面。

玄烨冷哼一声,将两件龙袍都甩到二人面前,“看来也真的不需要辩解了,你们两个真是大胆,来人--给朕吧两个逆臣拿下--。”

“皇上--。”鳌拜的脸色完全黑了,若是在此时被判定为逆臣,也只能走上起兵一途,他还没有--至少是现在还不能动手啊--。

只有苏克萨哈捧起龙袍细看起来--

他本来就相信皇上是护着他的,所以才拖到现在才下旨,所以皇上就不会真的的定自己造反之罪,这龙袍之罪没办法成立的唯一缘由,自然就是这龙袍是假的。

“皇上,恕臣失礼,这件龙袍并不是真的。”苏克萨哈在确认之后,很镇定地提出了这个答案。

“不是龙袍是什么?你当朕是无知小儿那么好糊弄吗?”玄烨挑眉,故作怒气。

“臣不敢,这也可以算是龙袍,但只是戏里的龙袍。”苏克萨哈指着龙袍上的龙纹道,“龙有五爪,普天之下,也只有皇上您穿得龙袍才能绣上,不然就是忤逆之罪,但是戏班里也是有龙袍的,只不过戏服的龙只有四爪,被称为蟒,这也是得到皇家的认可,戏班才敢绣上去的四爪之龙--,在这件龙袍上就至于四爪,请皇上细看--。”

玄烨恰有其事的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龙袍和苏克萨哈手中的龙袍,见真的是四爪,才点头称是,“照你的说法也真的是--,可另一件--。”

玄烨话音未落,鳌拜自然也就执着另一件龙袍回话,“会皇上,臣这一件也是蟒袍,不是龙袍--。”

玄烨点点头,“朕瞧清楚了,看来是有人胡乱上报啊。”玄烨半是疑惑,半是肯定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是像模像样,连他自己都觉得还真实一般。“没想到两位卿家都喜欢看戏啊,怪不得家中都收藏有戏服。”

“是,臣对戏曲十分的热衷--。”鳌拜自然是满口承认,能自然脱罪就是好事儿了。虽然在这般的条件之下,连带也没办法治苏克萨哈的罪,但是自己手中还握有纳喇家族人的性命,相信苏克萨哈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下一次再找到机会,他依旧可以整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那感情好,今个正好是四月初四,皇奶奶正招了全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进来,你们也过来听戏好了。”玄烨现在完全是一副雨过天晴的模样。

“谢皇上恩典,老臣就却之不恭了。”鳌拜见事情能够尽快过去,自然不会傻到往这个话题上在说些什么,自然是万分配合小皇帝打马虎眼。而苏克萨哈却是真正的松了口气,本来对于自己能够获救,心中没谱的,看见那件蟒袍之后,才觉得这盘棋已经布置的相当的完美,根本用不着自己瞎操心,玄烨已经可以运筹帷幄全局之势,将鳌拜糊弄于手掌之间。

皇上可以拿任何圣旨将他召入宫,但是鳌拜必定心生警惕,稍有动静,族人便有可能被杀,用以威胁自己不可说出真相,但是若以谋反罪名押入宫中,鳌拜不但不会怀疑这是皇上的救人之计,而且还会窃喜赞同,再加上鳌拜自身也被迁入到谋反罪名之中,所以,今个就算这两件龙袍都是真的,只要自己咬牙否认,鳌拜就只能赞同,绝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苏克萨哈看着走在前头与鳌拜谈笑风生的玄烨,他的心中不可说没有激动,皇上成长起来了,也许还不够成熟稳重,也许也不够镇静自若,但是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策划好这一切,却是难能可贵的,这才是身为上位者该有的谋略和远见--这个少年天子,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成长,成长为一座俯晗天下的泰山,成就大清成为绝世帝国的伟大梦想。

宫廷之内,正在依依呀呀的弹唱着悲欢离合,戏台上戏曲精彩,辞藻绝妙,唱腔婉转动人,令人听得如痴如醉,台下也在上演着君臣同乐的,和乐融融的政权大戏,“魏”已然困于宫中,就不知道“赵”是否救得出来。

不过今日之事太为凑巧,实在可以,鳌拜也自然会怀疑是玄烨在故弄玄虚,接着出恭之际,他火速唤来宫中心腹,仔细询问,那名属下似乎也在纳喇附上观察多时,一清二楚今日的状况,很快就回答道,“圣旨出来之后,纳喇附上变只剩下十余人看守,虽然前门没有人敢出去,倒是有一大群奴才卷走细软从后门仓皇逃离。不过家族中人还在附上,似乎还在讨论要如何救出苏克萨哈,也有让心腹到附近交好的大人府上去求援,不过都被拒之门外。”

鳌拜一听,倒是放下心中大石,心想这大概就不是小皇帝的救人之计,若是皇上想要苏克萨哈·纳喇手中的证据,自然要保下他全族人,可是现在防守薄弱,也没有人逃离出府,恐怕他们是真的以为苏克萨哈被判处谋反之罪,正想积极营救。但是今日自己府邸出现假龙袍,定然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不管是帮助苏克萨哈还是要拉自己后腿的,都不重要,现在他们也只不过搞搞些小动作,成不了大气候,只要以后府上小心戒备,定不会再像今日这般狼狈。

“很好,若是苏克萨哈要派人传讯回府报平安,你全部拦下,让纳喇家的人在外头吓成一团才好。”

“是。”

鳌拜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看戏,玄烨见鳌拜撕毁已经放下心中怀疑,便对小何子使个眼色,传讯与宫外的小宝。

小宝本就见有人来查问这些旗兵,又在巷子外徘徊多时,就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又见小何子传来可以动手的讯号,当下召回了小梁子和多哥儿等人,潜入纳喇府邸。

族人见到多哥儿都团团围过去,询问苏克萨哈是否平安,多哥儿快速安抚众人之后,便待小宝的命令,小宝命小玲子拿来许多黑色服装,命众人换上。

众人不解其意,却见小宝指了指阁楼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粗大绳索,接着又推出一个包裹着黑布的巨大黑篮子。“咱家已命人将此处和巷子口的一家妓坊连在一块了,各位大人可以一个个坐上去,便可悄无声息的逃出旗兵的监视,到了妓坊之后,请大人们换上咱家事先准备好的平民百姓的衣物,今个刚好是四月初四,街上都在庆祝文殊菩萨的生辰,只要混入人群当中,便可藏于无形之中,今夜你们便留在镇国公府上,待明日苏克萨哈大人参上鳌少保之后,大人们再回府就是真的安全了。”

多哥儿连连称妙,“总管此计甚妙,那在巷子口守着的旗兵,自然是盯着前门后院,哪里还会想着天上还有路可逃。”

小宝也不谦虚,得意笑道,“咱家今日让女眷带着孩子先行逃去,就是为了这个计划,妇孺总是胆小怕高的,而且还是在黑漆漆的夜里在半空中逃跑,若是在高处叫出声来,就不妙了。”

话音刚落下,就见众人面色难堪,面面相觑。

小宝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何问题吗?众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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