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因为是皇后的邀请,按理说不该有一些麻烦事,至少能清静两天,岂料椅子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拜访”。
“宣怡公主到!”太监嘹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阁楼。
是那位选她做三皇妃的宣怡公主?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在这里?是皇后告诉的吗?还是从其他地方知道的,来这里是有着特殊的目的?
“不必多礼,起身吧。本宫今日来,也不是为了什么事,就是过来送几个首饰、绸缎罢了。”
“多谢公主,民女何德,能受公主如此厚爱。”
“呵呵,你不要对我客气,这都是本宫做主赏给你的,别人谁还能说三道四?快收下,否则本宫要去禀明母后了!说你不敬。”宣怡公主一脸热情的笑意,明亮的灼人,却让湛容有些奇怪的预感,她将脸转向一旁,不去看宣怡公主的笑脸,却在下一瞬,原本礼节性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张大了眼睛,双手握的死紧,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另一张灿若桃花的明媚笑脸刺入她的眼睛。那是月如昔,和宣怡公主亲密的在一起,笑容明亮的望着她……湛容却感觉如坠深渊一般。
“呵呵,你们互相认识吧!这位是三哥的新王妃月如昔。”说着拉着月如昔走近,也亲密的拉着湛容坐下。“本宫知道,你是三哥的前王妃。也许和如昔有些过节与不和,这些她都告诉本宫了。如昔姐姐是个体贴大方的女子,这次我们一起来找你就是让你解除对如昔姐姐的误会。”
“都是服侍一夫的好姐妹,谁做王妃或是侍妾其实不重要,你们说是吗?”宣怡公主脸上一副你们的难处我都懂的表情。
这一番话将湛容说成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妒妇形象,似乎是因为湛容而导致月斯冷与月如昔之间的不和谐。湛容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宣怡公主,脸上笑的纯真。
她还记得几个月选妃之时她还是一幅娇纵的模样,虽然她现在极力的装着老成,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番话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那么,一定是有人……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旁边的月如昔,心底还是泛起了一丝凉气,毕竟,她才刚刚从月如昔诡异的毒中恢复过来,毒发的痛苦她依然清晰的记得。
“是啊!妹妹,我也因为这件事劝过了王爷,可是冷他……。你应该体谅一下我啊!”说着说着,眼中泛起了大片的水雾,若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对她这幅可怜楚楚的模样产生怜惜,懊恼的努力回想自己曾经犯下什么过错伤害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甚至产生一种要放弃一些东西只为了能给眼前柔弱可爱的女子一点安慰的想法。
弯唇一笑,月如昔虽然心计深沉,却独独在这方面很白痴——装也要对着一个好骗的人。既然她想演,那么她可以和她一起对着演下去。“不是的!我真的没有这么想!对不起……让你……这么愧疚……我真是过意不去……”说完抬手欲掩面而泣,还故意弱不经风的抽泣了几下,努力表现的似乎自己连这几声抽泣都经不住的样子。
从缝中看到月如昔瞬间怔愣的表情,心中冷笑不已——怎么?不过是小小的学了一下你,连你也感到惊讶吗?
短短的一会,已经形成了两个人对着哭的趋势。看样子,似乎谁也不让着谁——月如昔哭戏一上,想收已经来不及,湛容是一定不会罢休。而此时坐在中间的宣怡公主非常气恼被人忽视,也气恼另外两个人让她的处境便的尴尬,昔日跋扈的脸已经便黑。
“我看,要不这样吧,今天你们都太激动了,不如就改天在说……再约吧!恩……依本宫看,就明天好了!后花园的闲池阁,我们好好聚聚,便于增进感情,你们看怎么样?”心情不好的宣怡公主也顾不得形象,说话随便起来。
湛容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月如昔已经先一步的应了下来:“全评公主做主,如昔自然不敢有意见。”
“太好了!”随即两人又将带着一丝期待和隐隐迫人压力的笑脸转向湛容。
看来是躲过一时,躲不了一世!月如昔她大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宣怡公主……她如何都不能忽视!一咬牙,“民女当然想与公主多亲近,那是民女的荣幸!”她回以粲然一笑。
两人见此,满意的客套几句,便回去了。湛容能清晰的听到她们走远后,小声嘀咕和偶尔低笑的声音,眼光变的凌厉,暗自咬了咬唇,月如昔,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她现在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只能干等着别人的救援,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月斯缺,可是他会想到是自己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吗?现在逃都来不及,先不说能否逃出去,即使她在这里明天不去,宣怡公主更是有理由直接以对公主不敬处置她。
权衡了一下,她还是要去的,并且沿路做了标记,如果月斯缺来救她,以会武功之人过人的眼力轻易就会发现,而这个标记就是两个字:绮罗。她只能想起在他们之间能有点联系的就是绮罗桥。
一路走,她更是发现路越走越偏僻,担心的将记号写的更加密集,生怕有人没看见。弯弯曲曲的小路越走越窄,快没有路时,终于看到一座楼阁,红砖下,杂草丛生,这景象让湛容想起了从前听过的鬼故事,甩了甩头,走进院子站在阁楼前,四周悄无声息。
湛容思虑着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会在这个阁楼中等着她,正想着若是再没有声音,就要离开之时,身后却传来锁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