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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症兆。”

“你们喝吧。”

马先生“王老师,你的老乡铁嘴邀你加盟他的写作班子都有什么待遇呀?”

王正先“他说公司现在是创业阶段,只负责吃住,没什么别的待遇。”

马先生“好家伙,他空手套白狼,想白使用你,王老师,你成了沿街乞讨的难民了。这个暴发户凭他的如簧之舌骗钱又骗取了北京姑娘的芳心。丈母娘出了一本食譜,姑爷不肯甘败下风,也要著书立说。他一定连自己要写的是些什么都没有弄清楚,也不看看自己肚子里的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就想让人为他捉刀弄笔,沽名钓誉,梦做得太美了。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王老师,你可不能让他忽悠了,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还没有看到写作提纲呢。”

马先生“杜先生,铁嘴要认你为父,拜你为师,无非是想以你为跳板加入预测学会。他们不仅要骗钱,还想立碑坊。你不能为骗子脸上贴金,他们那些鬼画符的勾当有损你的尊严。”

杜鹏飞没有吱声,沉思半晌突然说“王老师,快拿笔。”

马先生“是不是冰又撞出了火?”

杜鹏飞“是朵小小的牵牛花,

悄悄向上爬。

对着月亮说,

我想上你那里安个家……”

马先生马上用京韵大鼓的腔调把杜先生的诗句轻吟浅唱。

杜鹏飞“王老师,小燕子来电话了。”

王正先“什么时候?”

“你和马先生上三里屯刚走不一会儿。”

“说什么了?”

“没说啥,每周一次的问候。”

马先生“每周一歌。”

“王老师,你好吗?”话筒里传来燕红柳的声音“北京现在挺热吧?你在那里怎么样啊?现在干什么呢?”

王正先“没干什么,不会电脑,工作不好安排,将来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每天就是看书,如果只是在这里学习还不如回家学了。”

“你不想在那边了?”

王正先“不想在这边吃闲饭。”

“你先别回来,我也想过去看看。”

王正先“你来干啥?你也会白跑一趟。”

“过去看看,见见你的朋友,现在这面待岗分流,呆着没啥事。”

王正先“田喜九同意你来吗?”

“不同意。”

王正先“你最好还是跟他再啇量商量。”

“不用,没亊。他又出了罗乱,查出用款不当,让退脏。离婚也离不了,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等我去了咱们一块回来,要不就断了我的后路了。他回来了,不说了。”

王正先对杜鹏飞说“现在家那面精简人员,燕子在家待岗。没事可干,也想过来看看。”

杜鹏飞“现在有点模样的都想往京城跑。”

王正先“她遭遇不幸的婚姻,丈夫在外边整天张嘴就是饭店,抬腿就是车,到处装大款,四处捅漏子,弄得家里生活捉襟见肘,十分拮据。想出来闯闯,挣几个钱把外债还上。”

杜鹏飞没有吱声。

王正先继续说“她出来一趟不容易,如果住在你这里不方便的话,最好能给她租个小屋,也许能比住旅馆便宜些。既然出来了,就让她在这面多呆一阵子,给她找个临时工作,多接触些人,为将来找个出路。我觉得只要她能与人们有接触,能认识她,了解她,人们就会接受她,不能让她白跑一趟。”

杜鹏飞“你不是想让她来陪舞吗?”

王正先“我跟她探讨过这个问题。因为我认为她在这方面很出众,一定会为首都的夜生活锦上添花。但是,这首先得是真正意义上的陪舞,不是三陪。而且,这只是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出路时的一种设想。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设想她也不愿意考虑。我想,只要在这里给她一个立足之地,她就一定会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

杜鹏飞“在边陲小镇她也许是个镇花。可是这儿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一国之都。这里的明星成群,美女如云,竞争十分激烈残酷,想在这里站住脚绝非易事,最后,只能做保姆。现在有点实力的男人都要找个年轻的,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有的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只能找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年纪大又有孩子的更不好办,一个小孩上学、结婚要花好多钱。结婚只能束缚你的手脚,成为你的负担。只要你有几个臭钱,女人有的是。而且,女人,远远地看着还象个人样,走近了,才知道曾经的美丽是多么空洞无物,徒有其表,让你如同嚼蜡,哪里还有什么爱情?千万不能走近,对那些吸引眼球的,宁肯站在远处欣赏,也不要靠得太近。距离产生美,太近了,看到美丽背后的粗俗、浅薄,甚至是丑陋,就事与愿违,得不尝失了。我和老伴聚少离多,婚姻名存实亡,有人劝我再找一个。可我早已心如死灰。欲望是个王八蛋,没有得到满足时就疯狂。纵欲之后就懊悔,就失望,就空虚。然后,无聊和寂寞让欲望又蠢蠢欲动,人们就在这些得不偿失自欺欺人的情欲中翻来覆去地瞎折腾。我没这个精力,也不想再在这方面浪费自己的精力。”

王正先“克服人性的弱点是必须的,我们不能向本能低头。可是,世间更有真情在,我们应该发扬人性的光辉。一个人光有外表美,凭衣着打扮出来的美是没有生命力的。燕子不仅外表美,心灵更美。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我了解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情人眼里出西施。”

王正先摇头“其实每个女人都是为男人盛开的鲜花,赞美女性,为女性高唱赞歌,或者,爱上女人是男子汉神圣的天职。有人说,倘若鲜花没有因为美丽而灿烂,就那么孤孤单单地空自美丽着,无论如何都是男人的失职与罪过。如今许多德才兼备的男人,甚至是读过美学的有学之士不是更应该学会对美的欣赏和爱护吗?”

杜鹏飞“无暇欣赏,朽木不可雕也。”

走出北京站,王正先对燕红柳说“一会儿给田喜九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让他放心。”

燕红柳“跟谁他都不放心,不用管他。”

走出电梯,进入客厅,王正先向燕红柳介绍杜鹏飞、马先生,燕红柳与他们一一握手。

杜鹏飞“这里比家里那面热吧?”

燕红柳“家那面的小苗刚出来,这里的麦苗都挺高了。”

杜鹏飞“快二十年了,我还是不能习惯这面炎热的气候。忘不了小时候家乡晚风中传送着的青蒿燃烧时散发出来的薄荷一样的清香。王正先在征文中写下的这些话,让我无论走出多远这輩子也永远忘不了故乡的气息……”

燕红柳点头。

杜鹏飞“还有那‘悄悄升起的明月,尚未退尽的晚霞,让旷野上疯跑的孩子们不觉夜的降临’……故土难忘,游子何日得以还乡。”

“可是,现在人们再也闻不到青蒿燃烧时芬芳的气息了。”燕红柳说着转向王正先“上次和王老师回麒麟山庄的时候,我想那里的土烟囱也许还不会完全绝迹吧,至少我老姑夫的土烟囱还在,还会烧他的青蒿吧。谁知道乡下变的更快,几乎全都用上电和沼气了,就连我老姑父也上了楼,用上太阳能,再也闻不到青蒿的气息了。”

杜鹏飞“我双手赞成改革开放,可是,淡淡炊烟中青蒿的气息是不是不应该改没了,不应该出现在消失之列中吧?”

王正先点头。

杜鹏飞“燕子也是麒麟山的老人吗?”

燕红柳“我就是土生土长的麒麟山人。”

杜鹏飞“我觉得过去好象见过你。”

燕红柳“在哪儿?”

杜鹏飞“在乡下,我们擦肩而过。”

燕红柳“不记得,不知道……”

杜鹏飞“你没有看见我,就是看见,你也不认识我。”

燕红柳“我认识你,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大名,看过你的《多一行》。”

杜鹏飞“你……也是一中的学生?”

王正先“我们高二的时候,她刚上初中。”

杜鹏飞“那我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燕红柳“你那时逢芒毕露,目中无人,根本看不着我们。我们初中女生都怕你,不敢瞅你,都远远地躲着你。”

杜鹏飞“那也不会一回也碰不着啊?”

王正先“后来,你很快就离开学校了。”

杜鹏飞“啊,是学妹呀,失礼了,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啊,校园中那些疯狂难忘的岁月。”

燕红柳“在家的时候,王老师就常讲你。有一次,在报上看到市委书记接见你的照片,知道你来了,就去市里找你。可是,没找到你,你走了。”

杜鹏飞“我也想见王老师呀,可是一回去就弄得你身不由己,无法脱身,整天不是官员接见,就是名流拜访,聚会宴请,拜师求字。最后只好逃之夭夭,一走了之。故乡宜人的凉爽依旧,可是,故乡人的热情却与日俱增。”

马先生“你功成名就,衣锦还乡,非同小可,家乡人岂敢怠慢。”

杜鹏飞“我身上没有名牌,脚下没车。美眉不要,美酒不喝。女弟子不收,跪下的扶起来,送一程。我其貌不扬、才华有限,可是我的人品敢跟任何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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