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飞“喜欢吗?”
燕红柳“非常喜欢。王老师说他也写了一首小诗,可以请杜先生书赠惠存吗?”
“非常荣幸。”杜鹏飞说,又转向王正先“可以让我们先欣赏欣赏你的佳作吗?”
王正先“可以。不过,暂时保密。”
杜鹏飞不解地摇摇头。
燕红柳“杜先生,这个条幅是什么意思?”
杜鹏飞“王老师是城中人,他懂,让他告诉你吧。”
王正先“还是请杜先生解释吧,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对这个有研究。”
“它可能是说人人都会为美丽的姑娘而陶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杜鹏飞说,把头转向王正先“对不对?”
王正先点头。
马先生端来一个钵子放到餐桌上“今天请大家品尝黄鳝。”
杜鹏飞“我对这个更有研究。”
王正先“诗酒协会副会长还想兼任黄鳝协会副会长?”
马先生“我来兼吧,杜先生不喝,再不让他吃点什么就太不人道了。”
杜鹏飞“这几年黄鳝已经很少见了。”
“可是想请燕子的时候就碰上了,这是燕子给我们带来的福气,要不这辈子也许就再也嚐不到它的美味了。”
燕红柳“真的好香啊!”
马先生“燕子可得多吃点,你是我们的福星。”
燕红柳“不敢当。能给大家带来福气是我没想到的,却是我非常想往的亊情,我愿意成为大家真正的福星。”
马先生“你会的。”
燕红柳“我的命太硬,没有给谁带来过幸福。”
杜鹏飞“不,在你所到之处都留下你的真诚与美丽,把沉睡多年、麻木不仁的心唤醒,重新焕发青春。”
燕红柳“过奖了。匆匆数日,京城沉澱澱的情谊让我永生难忘。应该感激的是我。你们象对待小妹妹一样待我,让我乐不思蜀。真不能在这里再住下去了,要不真就忘记了回家的路。来日方长,希望以后有机会再相见。”
王正先“互相理解和信任是上苍送给我们的奢侈礼物。希望有一天我们在京城都有赖以生存的空间,平时各自忙自己的亊业。毎逢周末,就象今天这样聚到一起畅叙友情,聊一聊我们的收获和烦恼,倾诉一下我们对生活的感悟。”
燕红柳“分享朋友的成功;分担朋友的忧愁。让快乐翻番;让苦恼减半。”
杜鹏飞“这就是我邀请王正先来京圆梦的初衷,红袖添香则是始料不及的意外收获。”
王正先“我们来自青春的梦想、五千年的祈盼。让友谊长存,幸福永远。我有一愿,一个与燕子有关的夙愿。”
燕红柳杏眼圆睁,瞅着王正先好象不认识了。
杜鹏飞喜出望外“坦白从宽。”
马先生“彻底交待。”
“王老师喝多了。”燕红柳看着满面桃花,波光笑语连连的王正先,拿起他的酒往自己的杯里倒,被杜鹏飞挡住。
“王老师没喝好。”杜鹏飞罕见地打起了酒官司,一时变成了酒桌上的活跃人物“我就不相信王老师心中没有一点密秘。酒后吐真言,马先生,开酒。”
王正先“我主动交待。我的愿望都在这首小诗里面。请朗诵专家让它与大家见面。”
杜鹏飞鼓动两下鼻翼,瞅瞅王正先,接过他的小诗诵读——
“请忘记我过激的语言,
多年的情谊不敢冒犯。
请不要记住我粗暴的干预,
违背你的意志是我终身的遗憾。
象个东直门的男子汉,
用不同的语言表示同样的眷恋。
这里是你宁静的港湾,
愿红颜与艺术永远相伴。”
男士们用各自的微笑瞅着燕红柳。
“王老师也闹上了。”燕红柳也笑了。
杜鹏飞“燕子到家了,来电话报平安。愿咱们天天过得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马先生“这个燕子容貌超群,身材更酷。”
杜鹏飞“可惜她是个水兎,性格温顺,随遇而安。不过要是有人从旁边加以指导与扶持还是能够做点亊情。”
王正先“她兴趣爱好不多,没什么特长,也没有读书的习惯。可是,她的直觉很不一般,对生活的感悟,是非的分辨,很多观点往往与经典理论不谋而和。你一向以培养精英著称,不是应该把你的聪明才智和循循善诱的精神发挥到她的身上一点吗?让她成为一朵小小的牵牛花。”
杜鹏飞“她不爱我。”
王正先“何以见得?”
杜鹏飞“没听她说过。”
王正先“你听惯了美眉的表白,她没有这个习惯。可是,她能千里迢迢地地上这儿来不是也很说明问题吗?”
杜鹏飞“那是因为你在这儿。”
王正先“她是为自己的后半生而来。我们的爱是另一种爱,我们只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我愿意为你们牵线搭桥,可是,通向爱的金桥更是要由你们自己来搭建,她没有什么奢望,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杜鹏飞“不夺朋友之爱。”
方可欣“北京之行有什么收获?”
燕红柳“人生地不熟的,就当散散心吧,让田喜九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
方可欣“韩会计说你和王科长那么好,护着他,向着他,背后总是替他说话。这回又一块去北京,一定是出轨了。”
燕红柳“我们都不是那种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方可欣“我知道你不会。女人爱面子,顾虑多,就是有心往往也是白折腾。男人就不一样了,劲儿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不达目地绝不罢休。”
“这不是王老师的追求,人各有志,他的爱到欣赏为止,我们只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
方可欣“苗笛当初跟我做朋友可只是个幌子,他后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灵肉合一才是他的最终的目的。”
“那也没什么错,友情是爱情的前奏,爱情是友情的结果。可是,有家的人只能是朋友。”
方可欣“如果你们要是流落到一个孤岛上,老也没人去救你们,就你们两个人,一男一女生活,王老师还会只做朋友吗?”
“那也许又另当别论了吧。在朋友中,我最看重、最依赖的就是他的那分情谊,即含蓄又深沉。我们象恋人又不是恋人,象情人又不是情人。那种独特的美让我们心怀忐忑,心怀敬畏和感激,又欲罢不能,我们谁都不会超越朋友的底线。”
方可欣“你刚回来田喜九怎么就又走了,也不多呆两天?”
“不敢在家。检察院老找他。”
方可欣“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不管,管也管不起,爱咋的就咋的吧。”
方可欣“今黑能不能回来?”
“回不来。”
方可欣“那我就不回去了,跟你一块睡。”
燕红柳“给苗笛去个电话,省得他惦记。”
方可欣“他钓鱼去了。没在家,在家也没啥用。”
“还都没老,怎么就都这样了?”
方可欣“软蛋一个,两分钟俱乐部那伙的。才三十多岁,还没有田喜九大,怎么就象七老八十的了?你怎么打扮也不起作用,没怎么的就投降了。姐夫活象个大牤子,好象老也吃不饱似的。一定比他强。”
“也许跟别人还行吧。”
方可欣“有人说别看田喜九净捅娄子,干啥啥不行,可那事一定做得挺出色,要不燕子绝不会老说跟他离就是老也离不了。”
“他要上法院,真跟你离,我就放几桌。爱咋说就咋说吧,有啥意思,没劲儿了。我冷啊,不是个好妻子。”
方可欣“燕姐,我买了一套镂空蕾丝内衣,咱们这面也开始时兴了,你看看。把门锁上,别让田甜闯进来。”
“没事,这么半天没动静,早就睡了。一让他看点书,眼睛很快就闭上了,跟我一个样,什么妈什么孩。”
燕红柳拉上窗帘。
方可欣不放心,跑到田甜门外耳朵贴到门上听,又把门悄悄推开个缝儿,看到田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把灯闭了。回来又把门插上,才脱去外衣,穿着三点式在屋里走来走去。
燕红柳“你个儿高,象个模特。”
“你穿上保证也好看,你试试。”方可欣说完把灯闭了。
燕红柳只戴上乳罩。
方可欣“魔鬼身材,多好!你也买件镂空蕾丝穿,让姐夫看看。”
最后一句话让燕红柳兴致全无,禁不住叹了口气。方可欣把蕾丝脱下让燕红柳也穿上,可她怎么说都是白费口舌。
上床后方可欣说“以后,再看妇科我领你上市里红十字医院,谁都不认识,省得在家跟前,她们一高兴就都给你嘚咕出去了。”
“我去过。”
“那你咋不找我?燕姐,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信不着我,不跟我说心里话。”方可欣从后面拥着燕红柳。
“没有啊。”
方可欣“房子的事我就才知道。我知道你妈和王老师会帮你,你一有难事,王老师保证就会站出来。”
“他是我的贵人。他帮我化解了不少烦心的事。”
方可欣“他是你知心的情人。”
“知心的——情人。”燕红柳轻轻地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方可欣从燕红柳匀净的呼吸中知道她睏了,便松开了她。
燕红柳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下,很快就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