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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拎起包冲了出去,打了辆车,往家赶。半路经过一家药房,进去买了盒退烧药。

见她回来,阿姨很意外,说宝宝正在午睡,箫剑还在楼上,估计应该还在睡觉。她“哦”了一声,把外套挂好后就“蹬蹬蹬”地上了楼。

他果真还在蒙头睡觉,窗外的明媚阳光似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她摇摇头,这么刺眼的光线,如果是她,肯定睡不着。她把窗帘稍微拉拢了一点,留下一小片余光。

扯开被子,摸摸他的额头,依旧滚烫。

她拿起温度计,重新塞入他的嘴里,换来他不满意的咕哝,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等了几分钟,取出一看,三十九度三,几乎就跟早上一样没退多少,她担心地推了推他,“起来吧,我陪你去医院,你这样下去不行。”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她柔声哄他,“好了,你又不是孩子了,快点。”说着,去拽他起来,但是终归力气不如他,没两三下,不但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连带失控倒在了床上。

他一个翻身,抱住了她,换来她一声惊呼,忙着推开他的熊抱,却不是他的对手。

“别折腾了,我真不想动。”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你有打电话去请假了没?”

“他们给我打了。”

“要不…你吃点东西再睡?我让阿姨帮你煮了粥,我去拿。”她试着推开他,只是没料到,都烧成这样了,他的力气竟然还挺大,抱着她不肯放手。

难道不是应该浑身柔若无骨,软弱无力的吗?

见她还在挣扎,他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别老是动个不停,就这样陪我睡会儿,乖。”

他有多久没“吼”她了?又有多久没跟她说“乖”了?

于是,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真的安分了。

他紧贴着她,她的背上犹如烙了一块刚从火堆里拔出来的红铁,似乎都烫到了她的心,渐渐让她渗汗,阵阵热气从她耳后根传来,均匀又沉稳。

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但是那熟悉的感觉依然还在,在这样的冬日午后,嗅着他那熟悉的味道,她竟然也沉沉地睡去。

她是被热醒的,全身像是被浇灌了一般,粘糊糊的,让她直想把被子都踢光。可是腿怎么也举不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胳膊也是被紧紧箍住了,她以为是梦魇,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惧,于是迷糊中她用力蹬腿挣扎,努力让自己清醒。

“你在干嘛?”一个沙沙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声音中透着极度的不满、痛苦与无奈。

她一个激灵,清醒几分。

才发现自己此时正窝在他的怀里,被他用胳膊和大腿压的死死的,怪不得怎么也动弹不了,害她如此抓狂。

刚松了一口气,想继续闭眼,睡个回笼觉。转念却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阖眼的男人,如此的近距离,几乎有多少根睫毛都能让她数清。

他怎么在她床上?自己是几时让他上的床?怎么自从与他重遇后,自己尽做些傻事呢?

扭动了一下头,环顾四周,房间里光线暗淡,但的确不是自己卧室的摆设,她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是…哪里?她拼命搜索着,越看越觉得是自家阁楼,接着她一阵惊恐,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想起来了,这里的确是自家阁楼,箫剑发烧了,自己是赶回来看他的,没能把他弄进医院,却被他弄进被窝,然后搂着她睡着了。

此时,阿姨跟宝宝都应该在楼下。阿姨是不是奇怪她怎么上去后就没有下楼?现在几点了?她和他睡了多久?

她越想越觉得丢人,拉起被子蒙住头,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一场,等她再次拉下被子,一切的景象都没有发生过。

可还没有蒙多久,他却开了口:“我是需要出点汗,但是你这么个蒙法,还没等我退烧,估计就会窒息而死。”

她在被窝里对上他调侃的眼神。

她试着坐起来,他没让,胳膊反而搂的更紧。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假装没看到。窝在她的颈项,似有似无的亲啃,呢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晓晓…”

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不耐烦,“好了,放开我,我要起来。”

“再一会会儿。”

她不理他的撒娇,硬是推开他,钻出了被窝。里外的温差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察觉了这个小小的举动,暧昧地问她:“冷?要不要再进来暖和一下?”

她白了他一眼,把温度计重新用酒精棉花擦拭了一下,递给他。

“还量?”他苦着一张脸,摇头。

“又不会要你命,快点。”

他不情愿地接了过去,塞进嘴里,咕哝了一声,她坐在床沿有些发愣,没有听真切。

“瞧,三十七度五,我没事了,现在饿的都好像闻到饭菜香了。”

她抓过来一看,看来他的确恢复的差不多了。心想:这人平时运不运动到底还是有差别,体质就是不一样,没有点滴,没有退烧药,连白开水都没喝几口,他就这么抗过去了,要是换做自己,估计早挂掉了。

“饭菜真香,你在楼下藏了个田螺姑娘?嗯,我喜欢。”

“喜欢就把她娶回家,趁早离开我的视线。”

“你吃醋了?我可以考虑把你一并娶回家。”

她瞟了他一眼,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神经。”

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脸的笑意垮塌,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惆怅。

饭后,他陪着宝宝玩耍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把小丫头折腾累了,被她老妈强行洗漱带进房间后,他在沙发上换着电视频道,几圈下来,没一个吸引他的节目,最后也只能无趣地回到了阁楼,斜歪在床头。本想去楼下简单地冲个澡,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走进卫生间,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打开浴霸躺了进去。

他没有泡澡的习惯,这个欧式的四角浴缸还是在李晓的软磨硬泡下才得以买的,又贵又重,当初为了搬上阁楼,害的工人没少流汗水,他为了搭把手,还把腰给闪了,李晓内疚了半天,当晚像个小猫似地给他揉了好一会儿,满脸的歉意状,害得他血脉喷张带伤上阵,丫头还瞪着无辜地眼睛问他行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时候,怎么可以问一个男人这个行不行?为了证明自己的“行”,那晚他的确是吃了点苦头。

想到此,箫剑扯着嘴角笑了笑。

泡完澡,整个人神清气爽,毫无睡意,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口渴,很想给自己来罐啤酒,不过估计家里也没有,喝口水总还是可以的吧。

他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卧室门紧闭,明亮的灯光从浴室门的磨砂玻璃中透出来,哗哗的水流声,伴随着轻微的哼歌声,他在厨房门口停驻,仿佛回到了从前,让他失神。

铃声打破了沉寂,他循声望去,茶几上的手机正发出闪耀的光芒,在黑暗中雀跃。带着心中的好奇,他走了过去,弯腰拿起一看,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半天,随着手机屏再次陷入黑暗,他最终把它重新搁置在茶几。

接着又一道亮光,一条简讯传了进来,又是那熟悉的名字,他背抵着沙发,原有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当电话再次响起时,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斜眼盯着手机,心想,电话那头的人可真够执着的,都大半夜了,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不可?可惜他不能接,于是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眼不见为净。

一道明亮的光线射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晓奔过来接起电话,箫剑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倾听着她的谈话内容,越听胸就越闷,心一直往下沉,然后吧嗒坠地,接着又被人猛踩了几脚,直至破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放下电话,突然抬头看到沙发上的黑影,这一眼着实把她吓的不轻,由于惊吓,腿脚一软,整个身子就歪了下去,亏得他眼疾手快,把她捞了起来,才没让她亲吻茶几。

待看清是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但转而意识到自己只围一块浴巾全身挂着他时,她匆忙起身,只是经过刚才这么一拉扯,为了接电话而匆忙包裹自己的浴巾早就散了架,随着她的起身,当场滑落,她一声低呼,却为时已晚。

慌忙中,李晓抓起掉落的浴巾,匆匆逃回了浴室,重新整装出来,沙发上却早没了他的身影,朝楼上望去,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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