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离开我了吗?约瑟夫。”奢靡的华床,索菲亚拥了锦被,一只纤手轻搭在弟弟手上。裸露嫩藕一样的臂膀,散发不能言说的风情。
帮她拉拉衣袖,重新坐好,这女人,不会连亲弟弟都想勾引吧!
“被人拒绝的滋味可不好过,你理解我的。”约瑟夫自嘲地摇摇头。
“哦!别走!只有你能安慰我。父亲、母亲,还有赫尔曼,他们只会看我的笑话。”索菲亚娇嗔着,不放开弟弟。
“怎么会,格林将军很爱你的,而且,很快,我想,汉斯就回到你的身边来了。”
“是吗?”那我决定原谅他。男人嘛,哪个不是要沾花惹草的。他们闹翻了不是吗?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些信件真能起这么大作用?看来那个格林科真是不可小觑。
“所以,我该走了。”轻轻拿起帽子。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约瑟夫。”索菲亚用力抓住弟弟的手,“唉!爱情真是让人盲目。这还是我骄傲的天才弟弟吗?你为什么不多动动脑筋!”
动脑筋?“爱情怎么动脑筋?”
“约瑟夫。那个小东西到底好在哪儿。”见约瑟夫皱眉,不禁好笑。嗯,我可真想见见她。“女孩子的心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把握。让我猜猜,她被你们这狂轰乱炸搞晕了。所以干脆一概拒绝。”她还真是挺傲慢的,听说有东方皇族血统,很神秘也刺激!不错的对手。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没想那么多。”约瑟夫摇摇头,女孩子的心,自己的确弄不懂。她那么信任自己,她微笑着看自己,眼神那么灿烂,即使在汉斯面前,也没见她如此开怀。当她来到自己门前说,约瑟夫,我是来找你的,那一刻,真的疯了,我真的以为她是爱我的,或者,她会爱上我的。但是这一切被我弄得一塌糊涂。
索菲亚仿佛一下子恢复了体力,兴致勃勃地起身到梳妆台前坐下,拿了一把金饰的象牙梳子,慢慢梳理自己的金色长发,“前段时间,恩斯特小姐请我帮她操办一场舞会。那小可怜儿马上要满十八岁了。可是没人在意她。”也许,连上帝都忘了她的存在。连上帝都不加一点垂青的可怜人,难怪你的心思这样恶毒。
“你高兴的话。”总比天天赖在家里要好得多。
梳妆镜里,弟弟还是一脸沮丧。眼高于顶的家伙,向来都是被女人追捧的,而今却大大吃了个瘪头。我真该好好教教你怎样玩点小花招,抓住女孩子的芳心。
“我很快会好起来,我会安排别开生面的化妆舞会。到时候,就看你的了。”我在给你制造机会,可爱的约瑟夫,等你把你的小心肝儿拥到怀里的时候,你会感谢我的。我们各安所得,一切不是美好的很?
你要举办化妆舞会?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高利克小姐眼眉高挑,看着格林科。
“对。化妆舞会,这样,能把我这丑脸隐藏起来,说不定会有人请我跳舞的。”格林科面无表情,笔下,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希尔维斯?”那个女孩儿?“你想做什么?”投去一束怀疑的目光。虽然施耐德家的人在我这儿都不受欢迎,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帮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们现在很友好。她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还会送她一个特殊意义的面具。她一定会喜欢的。
朋友!“西里尔也曾经是你的朋友。”高利克冷冷地看着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她比她知趣多了。抬头对上高利克的目光,她都知道什么?不管你知道什么,毫无意义,因为你只是个管家,冯·恩斯特伯爵夫人最忠实的看门狗。看门狗是不需要分清是非的。“高利克小姐,你也会有同情心吗?如果,我说如果,哪天我在西尔维斯的牛奶里加点料你不会反对吧。”
没再说话,高利克小姐只是将围裙紧了紧,转身走了。
格林科是不需要朋友的。
很快,格林科已经出现在曦曦的卧室。
“舞会?假面舞会?我,我可不可以~”这是格林科第一次邀约,十八岁的生日舞会,一个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怎么可以不参加!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在那一片注目中又惹出什么事端!已经有汉斯、约瑟夫,甚至~最好,还是不参加的好啊。
“曦曦,你是我的朋友吗?”格林科似乎没有在意她的担忧。
“当然。”你知道我朋友很少,除了同学。现在就更少了。还不是那个汉斯,为什么就不肯放手呢?!监护人!唉!监护人的权利可真够大的了!
“我对你不够好?”
“很好!”你帮我辅导数学、写作,还介绍给我那么多好书,我很感谢你,不过,“你知道我不会跳舞的。”
“刚好我也不会。”格林科坐在床边,抚摸淡粉色的帷幔。迟早,你会从这房间滚出去!这张床不属于你!永远不!
“那怎么行呢!这可是你的生日舞会!一定会有很多人请你跳舞的。”曦曦看着格林科,有点担心,舞会的主角,自己不会跳舞?
“你觉得会有人邀请我跳舞吗?”格林科心中似乎无数冰块在搅动。
“至少,图森、古诺还有汉斯。”他们会邀请你的。“而且大家来祝贺你的生日,怎么会冷落你呢?”
“图森、古诺,谁稀罕!汉斯,”一片水雾不经意间袭上双眼,又很快退却,“从小到大,他从没抱过我一下。”这就是我的哥哥。
“对不起,格林科。”提起汉斯总觉她过于伤心。也许,这个哥哥也真是做得太不称职吧!这对同母异父的兄妹,从来都是各自安居于自己的天地,咫尺之遥,又不通片语。他和德鲁克又何尝没有关系呢?可是,当他们互相对视,目光里是对方眼神中的冷漠。
“曦曦,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那是一对虎头虎脑的中国瓷器娃娃。“这个给你。”一个海蓝色的蝴蝶面具,五彩点缀。
“谢谢。”曦曦将面具放到一边。
“你不喜欢?”格林科看看曦曦略显苍白的脸,“你也不喜欢蝴蝶夫人那出戏吧!我也不喜欢。乔乔桑,可怜的东方女人,最终被遗弃而死。是个悲剧。对不起,你一定联想到这个。”收回面具,目的已经达到。
“不,格林科,在遥远的东方,还有一个关于蝴蝶的故事。”嬷嬷讲过的故事,愿化蝴蝶,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她讲的故事很美。但是,“那种地方真的有这样的爱情故事?”格林科觉得难以置信,那么荒蛮!据说现在仍是一夫多妻的野蛮社会。
有,虽然很少。
母亲不也是深深庭院飞出的一只蝴蝶,父亲,去国万里之遥,为赴这化蝶之约。
汉斯会戴什么面具呢?也许,一只狼面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人影了。但愿他不会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