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在村中几乎不和别人往来,说话做事处处谨慎,尽量不与别人发生矛盾。不然别人会揪住他们的疼处,说他们的儿子是强盗,难免又会引起他们伤痛,总是以低调的情绪为人,好像自己总是比别人矮三分。

桃花跟着爹娘同样受若受累,受别人鄙视的目光,从不敢抬起头,挺起胸,堂堂正正的做人,在别人的眼角里过日子,受尽污辱与欺凌,得不到爹娘的保护,只好在她朋友那寻求一点心灵安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心里会好受一些。

她的好朋友都是曾经的同学,只有两个不嫌弃她,而成为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邻居郑大妈的女儿雯雯,一个就是相隔不远的丁一大了。三个人都是同年的,从孩堤时,就建立好深厚的友谊,谁也不曾隐藏心中的事,喜怒哀乐都说出来一起分享,从来没有红过脸。

这天,桃花闲在家里织毛衣,觉得很困,上眼皮跟下眼皮打了好几仗,让她把衣服也打错了,干脆站起来走动走动,清醒一下头脑再织毛衣。她走出房门,来到大门前的道场上转了一圈,看着自己亲手载的桃树一天一天长大,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落,给她带来多少欢乐与忧愁。如今又赶上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满树的桃花看着她笑红了脸,而她看着桃花发了呆。

“桃花虽好,只是近黄昏,可惜!可惜!太可惜!”

“花开花落又一年,有花无果怎奈何?”

“是哪位大诗仙在那里赏桃花,咏桃花的,快快报上名来。”雯雯看着她看着桃花发呆,就悄悄地从背后走来,她简值就像一个诗人似的,驻景伤情,随变脱口而出,抒发自个心里的情感。雯雯大笑着说出这些调倪的话。

“是你这个小妖精,不声不响地吓死我了。”桃花转过身来,轻轻拍了一下雯雯的肩膀,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一笑。

“这真有意思了,一大奇特新闻。”雯雯说完,桃花就好奇地追问。

“桃花看桃花,桃花被桃花羞红了脸,桃花又被桃花映红了脸,知道吗?这就叫人面桃花相映红。”雯雯又是一阵大笑。

“这真有意思,我也有一条奇特新闻。”桃花红着脸,感到她说得挺有意思,也跟着笑了。

“我们这来了一个大野人。”在雯雯的追问下,当桃花说出这话,使雯雯半天没听明白,经过桃花点明,这才恍惚大悟。与桃花一起追逐打闹着。

在欢声笑语中,都累得气喘吁吁,谁也不愿招惹谁了。桃花带着雯雯走进自家屋里休息一会儿,喝了一点茶,聊了一会儿天,看着桃花织的毛衣相互交换一下经验。雯雯约桃花明天去镇上赶集去,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爱打扮,买点头饰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桃花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了,虽然愁着没有钱买,但还是想去看看,一饱眼福,免费试试,在心里也是对自个的一种安慰吧。

雯雯觉得只说话聊天挺没有意思的,一会儿要闹着这样玩,又一会儿要闹着那样玩,最后要折桃花编花篮子。桃花很不愿意,与她相互争辨着。

“花开花落又一年,有花无果怎奈何,这话是哪个小狗说的,花年年都要开的,只开花不结果,又有啥用,还不如折了玩,起个观赏价值。”雯雯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对这些不中用的桃花如此看重,很想弄个明白。

“哪个说没结果?你每年吃的啥东西?难道不是这树上结的桃吗?”桃花反问着说。

“你那叫桃吗?又小又毛多,一口咬开,还说不定把你吓得惊魂难定,只看见半条虫子的尸体,你说吓不吓人,留它何用。”雯雯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爱花还是爱果呢?

“你知道吗?万物都有生命,花只须看不许折。”桃花说。

“你还真是个菩萨心肠了,如果你不吃不喝,我就信你了。但此时我管不了那些了,我只知道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了。”雯雯说着就去折了。

桃花跟在她身后,噗哧地一笑,说:“小子,你看中哪朵花要去折,我帮你去牵线搭桥,如何?”

“我看中你这朵桃花,把你摘了送给丁一大这小子,他不是喜欢你这朵桃花吗?”雯雯怎料到自己无意之中说话,被桃花有意听着,竟然钻了这个空子。

“我们俩之间的事,你怎么又说到他了,只怕你是春困了,想他了吧。”桃花不知不觉地说出这话时,脸上一阵阵热乎乎、火辣辣的感觉,连双耳就红得透亮。

她俩就这样相互对说着,把各自的脸都说得透红。但是,仍忍不住骚动的心,还是照样说着,边说边折着桃花,一人折了一大把拿在手中,相互看着对方红通通的脸蛋,只好笑着譬解着说,“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根根桃花枝经过挑选加工,在她俩的巧手下,编织成一个个鲜花紧簇漂亮的花篮了。她俩手挎花篮,头戴着花环,扭动着灵活的纤纤细腰,迈动着生硬的八字步伐,再摆出几个比较优美的造型,简值就像模特儿走时装秀似的,一趟又一趟,来回穿梭着。

雯雯突然停上下来,拉着桃花说:“我们把丁一大那小子叫来,也让他跟我们一样打扮,三个人一起走,阴阳结合起来是不是更好些呢?”

“只有你想得出来,他一个大男人打扮成咱们这样,成何体统,不丑死人了。”桃花笑着说。

“那你觉得……觉得丁一大这小子人咋样?”雯雯吞吞吐吐地问。

“你问这话干嘛?有什么意思吗?”桃花本能地发出疑问。

“没啥意思,你别想多了,我只看看你对他的感觉如何。”雯雯说话有些心慌意乱,张口结舌,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我和他已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感觉他还不错的、很好的、挺仗义、够意思。”桃花不加思索地说了出来,接着又回问雯雯对他感觉如何。

雯雯红着脸,吱吱呜呜的,摇着头说不知道。桃花看着她怪怪的表情,心里疑心重重的,正想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又灵机一动,把话题引开了,不谈关于他的话题。桃花也会查颜观色,就不再问了,但在心中还是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春天暖洋洋的阳光下,迎着温柔的春风,打开情感的心扉,进入一个如梦如幻的境界。她俩骚动的心已悄然地绽放,姑娘十六七一枝花,偷偷在说悄悄话。

桃花又跟着雯雯去她家玩,距离桃花家有二十余步开外,便到了雯雯的家,她家住的大瓦房,要走几步台价,才进入她家中堂屋。她的爹娘都不在家,没有谁干涉她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以前桃花来玩,在她爹娘的眼皮下很受拘束,总害怕有一双不友善的目光斜视她,而雯雯最怕玩得尽兴时,被爹娘叫去做事。

今天,桃花可以大大方方地跟着雯雯出入她家每一个房间,还可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打扮,戴着雯雯的头饰,穿着雯雯的衣服,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然后再转上一圈,尽情地展现她的青春与美丽。

她玩得太尽兴了,她爹站在道场角叫她回来开门,她才一溜烟地跑了回来,生怕她爹要吵骂她。而她爹忙着种地,跟本没有时间管她,回家喝了一点水,又用瓶子带了一些水,扛着锄头就又下地了,走时只叫她赶快做晚饭。

太阳渐渐西下了,她准备开始做晚饭了,一会儿在灶后加柴火,一会儿在灶前煮米炒菜,一个人灶前灶后转了一个多小时,在她爹娘天黑回来,总算把饭熬熟了。

在吃饭时,她爹问她先到哪去了,桃花把一口饭送到口中,愣了一下,有些不愿意回答,反问着说:“咋啦?我在家里呆闷了,刚出去走走玩玩。”没想到她爹又追问到哪里去玩了。

“爹,我没事出去玩玩,你咋这么挖根到底地问,我连这点自由就没有。”她爹向来都是这样问的。她也听厌,第一次发起了抗议。

“这不是爹要管你,是提醒你要注意,要小心,在别人屋里玩,不要这屋窜到那个屋里,别人家再好的东西,只能看不能摸,你哥就是不听话,才弄成这个结果。”她爹劳累一天,喝了一杯小酒,饿着肚子喝的,有些感到晕晃晃的。

“你灌了一点猫儿尿,又说起胡话来,以后少在我和娃子面前提起这事了,把我们的心伤的还不够吗?”她娘把筷子向桌上一扔,大声地呵斥着,一副很难看的样子。

她爹斜着眼睛望一下她娘,没有说话,都没有说话,她娘再也吃不下了,放下碗转身就走了。父女俩尴尬地吃着饭,虽然肚子十分饥饿,但也吃得很艰难,把碗中的剩饭吃完,哪个也不去夹菜吃,就放下碗筷各自干各自去了。

这个话题向来都是难得启齿说的,在不经意间提起或想起,总会把旧伤再次弄得血迹斑斑,就像架在脖子上的刀,随时随地要命的,刻在他们心中的伤痕,永远难得愈合,除非去了另一个极乐世界。

第二天清晨,她的爹娘起床后,在中堂屋里洗漱完毕,正拿着工具下地干活去,邻居郑大妈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开口便问桃花哪去了。她爹迟疑了一下,便问她找桃花有啥事。

“昨天下午,你家桃花和雯雯在我家里玩时,有没有看见她的一条淡红色的纱巾,她昨夜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准备来问桃花的,想到太晚了,就没有来打扰。”郑大妈哑着嗓子说,就像失去声带似的。

“桃花,这时几点了,还不死起床来,雯雯的娘来找你,问你拿雯雯的纱巾不?”她爹大声吼道。

桃花在床上也正准备起床,听到郑大妈的问话,她爹大声的叫骂声,就忙着穿好衣服跑了出来,回答说没有看见。

“不可能的,前天雯雯还戴了,就只是昨天没有戴,刚好你和她在一起梳头打扮,是不是弄掉哪去了?你好好想想,到底看见了没有?”郑大妈针锋相对,言语逼人,好像就认定是桃花拿了。

“桃花你也是不听话了,我们自己还是有这样一个破窝棚,到底跑到别人屋里干啥,别人的家好屋好,是你能随变进去的,你拿了没有?如果拿了就拿出来给别人,别再丢我们的脸了,我们只好借块狗脸盖在脸上,给别人赔不是了。”她的娘刚说完,她的爹又跟着吵骂,把她快要逼疯了,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没拿,就是没拿,你们不要这样把我当强盗审了。”

郑大妈的神色有些不相信,既不说话,也迟迟不离开。桃花说:“若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叫雯雯来,我跟她说,或者你自个在屋里找。”

“那道不必了,雯雯她一早就去镇上了,只叫我过来问一问你,没有看见就算了呗,只当白丢了几十块钱。”郑大妈在说话的同时,眼睛像老鼠一样,在中堂屋里看着,又像扫描仪一样搜索着。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墙角边的一把木椅上,看见那木椅靠背上,放着一条淡红色的纱巾,快步走去,拿在手中一看,说:“这不就是我的吗?还嘴硬说没拿没拿。”

“我真的没拿……”桃花没什么话可辩解,只好如此重复着说这话。

“你说你没拿,这东西咋会跑到你家的椅子上来,难道它自个长了脚,我冤枉了你,有那个胆子敢拿,就没有那个胆子敢承认。我看要好好教育一下啰,不然左邻右舍又要遭殃了,能生出一个强盗儿子,也能生出一个强盗闺女来,我这才相信,从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没有一个好种。”郑大妈边说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桃花气得牙痒痒的,本想与她拉开阵式理论一番,但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她的爹娘也是不会站在她这边的,正被郑大妈的话气得五雷轰顶,恶狠狠地看着她,等郑大妈走去后,她爹才严历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今儿给我说清楚。”

“爹,你连我就不相信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没拿就是没拿了。”桃花气乎乎的,大声叫嚷着说。

“你说你没拿,这东西咋会在我们屋里椅子上,这话让哪个相信你,娘也不希望你这样。”桃花娘说。

“我哪晓得,我只晓得我没拿,管别人怎么去说。”桃花有口难辨,有理也说不清,只有清自清、浊自浊,任他人评说。

“我昨晚上是咋说的,你就是不听,嫌我罗嗦了,非得给我弄点事,让我和你娘受气操心。你们不争气,我和你娘还有啥盼头,啥活头,还不如一绳子挂死算了。”桃花爹本来想打她一顿,但想到她哥哥那件伤心的事,只有忍气吞声,吵骂她一顿算了。

桃花伤心地落着泪,跪在地上,哭着说:“爹,娘,不是我不听话,而是我真的没拿,你们要相信我,这是有人在诬蔑我。你们想想看,如果我拿了她的东西,我会把它放在这屋的椅子上吗?能让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不管别人相信不相信,只要你们相信我就行了,不然叫我咋活下去。”

桃花爹娘听了她以死相逼的话,这还有啥办法呢?眼前就只剩下这一颗独苗了,岂能不相信她吗?岂能再失去这个可怜的娃呢?再说,她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企图让咱们活不下去,家破人亡。经过冷静地思考,这才如梦初醒,感到人心叵测,有些人太阴险狡诈,防不胜防。

桃花不这样认为,在心中已另有人选,只是不便说出来,有口难开。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