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她刚坐到饭桌前,沉着脸说:“妈,我那条粉红色的纱巾不见了,你有没有帮我收到?”她说完这句话,这才拿起碗筷吃饭。

“没有给你收,你自个丢三落四的,晓得又扔在哪个角落里。”她老是不爱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的娘经常这样吵着她,她仍然照样再犯。

“我好像在昨天看见你还戴了的。”她的爹不声不响地吃着饭,本来不归他管,他也不想管女儿的这些事,但听见她娘又是老一套来了,未免有些感到婆婆妈妈,只好提醒着说。

“是的,我昨天是戴了一天,晚上就放在梳妆台上,第二天忘记了戴,下午和桃花一起梳过头后,就发现不见了。”雯雯嘟哝着嘴,说话娇声娇气。

“那一定是桃花偷去了,她家里穷的很,连衣服就没啥穿的,哪还买得起那些东西。”她娘长着一双势利眼,会用几千只眼篾视比她穷的人,搭上一百步梯子迎合比她富的人。

“不一定,我看桃花这丫头很本份,挺好的,她从没有偷偷的坏习惯,不要随变诬蔑别人了。”她的爹说。

“雯雯,你别听你爹的,你明儿跟我一起找桃花,我出头帮你要回来,原来花了三四十块钱买的,就是丢了,也不好事她。”她的娘说。

“我不去,要去你自个去吧,我明天要赶集去,大不了看见好的再买一条呗!”雯雯一碗饭没有吃完,就把碗筷扔在桌上,又缩到自个房里去了。

“你不要这样把她教坏了,她和桃花老相好,你叫她咋去说。再说,桃花要偷也不会偷她的,也只不过是一条纱巾,跟邻里发生矛盾不好,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她爹很通情达理,在村里人缘关系很好,往往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跟她娘计较。而她娘仗着男人有钱,女人有势,就是不依不饶,偏偏要去问,她爹感到挺烦,由着她的性子去,只叮嘱再三,只问问而已,不要跟别人争吵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爱睡懒觉的雯雯竟然自己起床了,她的娘再三要给她做饭,她又嘟哝着嘴,跺着脚说不吃,打扮漂漂亮亮地去了。

本来是和桃花约好一起去的,不知为啥又不去叫她了,使桃花还等待着,怎料到等待的是祸从天降。人在倒霉时,喝点凉水也会塞牙。昨天她俩玩得很尽兴,在一夜之间事在人非,昔日的好友转眼反目成仇。桃花的心里是平静的,问心无愧的,自己没有偷她的纱巾,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的,难道是有人破坏她俩之间的友谊?是她娘?还是她自己?

桃花想找她解释清楚,问个明白,自己可不能白受这个冤枉。可她就是蔽而不见,或者在偶然见面时,她会装疯卖傻冷冷地说不知道,不听桃花任何解释,马上逃之夭夭。桃花再也不敢上门去找她了,只好等待合适的机会。她突然想到了丁一大,给他讲一下,让他从中调解。

在心里郁闷这些天,不说出来解决,心里怎会好受。终于抽出一点时间,背着她爹娘,偷偷地去约丁一大。刚走到半路上遇上丁一大,相互打了招呼,得知他也正有事来找她,真是无事不巧,不巧不成书了。

两人相互说明来意,在路边找了两块干净的石板,面对面的,相隔半米之遥,就地坐在一块庞大的大青石旁,搭讪了几句话,说些闲话闲事。桃花早就忍不住了,就直截了当地介入主题,把她和雯雯之间的误会与矛盾,从头到尾全都一倾而出。

当丁一大听完之后,也感到气愤之极,替桃花鸣不平,口口声声地报怨着说:“岂有此理,真不明白是非真理,雯雯简值太不像话了,好像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吧。”桃花也点着头认为雯雯以前很好的,就在近段时间内全变了。

“她怎么不和你当面说个清楚呢?我喜得没和她好,难道她就是为这事吗?”丁一大情不自禁地产生这些疑问,把桃花弄得满脑子都是露水,瞪大眼睛问:“你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全听不懂?”

“是啊!你是听不懂,这是关于我和雯雯的事,本来与你毫不相干,但看来是我错了,不得不告诉你了,也是我今儿来找你的目的。”丁一大陷入了沉思,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

“你到底有什么事吗?别这样吞吞吐吐地卖关子。”人人都有一颗好奇的心,桃花也不例外,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前一段时间,有一天雯雯约我出去玩,她说要和我好,我没有答应她,只说我们年龄还小,等长大一些再说。”在桃花的催促下,他终于说了出来,满脸涨的通红,不知把自己的目光投在何处。

桃花噗哧一声大笑,笑得前赴后扬,也把脸蛋涨的通红。突然,丁一大向前移动一小步,蹬在地上,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桃花,我其实喜欢的人是你了,我暗藏在心里好久了,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今儿请接受我好吗?”

她望着他痴情的双眼,首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做出了反应,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惊愕地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远,羞怯地说:“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在一起不配的。”

“是咋不配的?是我配不上你吗?我是真的喜欢你。”他终于豁了出去,就面不改色,不再感到害怕。

“不,是我配不上你,我身贱命薄,你爹娘会不同意的。”桃花背过身子,不敢再看他的那双眼睛,害怕她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征服了。

他又转到桃花面前问:“这不是你的理由,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好吗?”他好像看出桃花的心思,死拉着不放手。

桃花在吃惊之后,这才神志清楚,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综合在一起想了一想,恍惚大悟,为什么雯雯要问她丁一大这人如何?为什么雯雯会栽赃陷害她?为什么丁一大会说这事与她有关?这就是女人的杀手锏,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会不惜任何代价与手段。她也是一个女人,清楚地了解女人,比较理智地说:“你还是跟她好吧,不然她会把我恨死了。”

“为什么?我和你之间的事,也不关她屁事。”丁一大说。

“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先是咋说的,这时又是咋说的,你敢说你不清楚吗?雯雯她采用那种卑劣、恶拙的手段害我是强盗,我还没和你咋样,她就恨我成这样了,若是我跟你真好了,她还会怎样?说不定还杀了我。”她从情感的漩涡中挣扎出来,变成一副愤怒的样子。

丁一大仍还纠缠着,想要苦口婆心地解释她听,挽回她远去的心。她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情谈那些情感的事,在走之前,冷森森地说:“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和你从今为止,一切友情都一刀两断。”

此时,丁一大听了她的话,知道说再多的言语也是枉费了,还是等这事过了之后,再从长记忆,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望着桃花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怀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念去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是有事无事,天天到桃花家去玩,她的爹娘也看出了三分,热情款待。而桃花她当着爹娘的面相待如宾,背后却赶他走,说好话求他别来纠缠,说硬话叫他死心吧,除非鸡长牙齿狗长角。他像听不懂这些话似的,嘻皮笑脸地装疯卖傻,天天成为桃花家里的常客。

这哪个没看在眼中,雯雯和桃花的家相隔如此之近,怎能没有看见他招摇过市,大张旗鼓地追求桃花,心里更是嫉妒,更是气愤,连两个人一起恨之入骨,天天地房里悄悄地以泪洗面,骂声不断。

但是,怎能就此放手,非得找丁一大做最后一次摊牌。

她刚好找到一个好机会,趁她爹娘下地农忙时,一个人呆在家里,站在大门口等待着,看见丁一大正从她家门口而过,就叫住了他,把他让进屋里,既不看座,也不上茶,冷言冷语地说:“你今天又是来找她去的吧,踏破人家的木门槛是要赔的哟,人家心高气傲,怎会看上你,只怕到头来……”

“谢谢你的关心了,这不用你操心,我自个心里有数。”丁一大打断她的话,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混蛋,我还没完,你就这样走了?”雯雯急得只跺脚。

丁一大走到大门口,又回转身走了回来,轻笑着说:“我的大小姐,还有啥子事吗?再不说我可真的要走了。”

“我……我真的很爱你的,她桃花有什么好的,一副穷酸样,就只是多了一份妩媚,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如此学着点,好不好吗?”雯雯低着头,很不好意思,鼓足勇气示意准备与他牵手。

“无聊,无忌之谈,你明白吗?从各方面来讲,你与桃花不能相比,你有你的优点,她有她的缺点,怎能活在别人的身影里?但我喜欢的是她那种了,而不是你这样子了。”丁一大对她的话感到可笑,简值太幼稚了。

雯雯似乎还不死心,想用泪水留住他的心,哭着说:“那你是选择了她?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啦?”她看见丁一大轻轻点了一下头,又说:“那好,你帮我给桃花说一声对不起。”

“你千万别这样说了,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可爱妹妹看待,你别这样子了,难道我们除了那层关系外,就不能回到从前了?”丁一大很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没有锦言妙语可说,只有拿人人都会讲的话来劝解。

“你别说了,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雯雯大声嚷道,哭着跑进自个房间里,哭得好不伤心。丁一大听得很不是滋味,心里酸酸的,也一阵阵地难过,暂时打道回府。

雯雯痛苦地告别这段酸涩的初恋后,再也不想呆在这个伤心的家里,几天之内做出去留的决定,背上行李执意要出去打工。她的娘怕她受不了那个苦,再三地相劝,她的爹赞成她出去见见世面,好好煅炼一下,随着她去意已绝,她的娘只有做出让步,哭哭泣泣地送她上车去了。

再说,丁一大回到家,沉闷好几天不露面,也不去找桃花了。不知为何?桃花几天没见到他烦人的身影,很有些不太习惯,越发有点想他了,有时站在家门口翘首以待。这全被她爹娘看在眼中,想到她已十七八岁了,假如在以前旧社会里,像她这个年龄早已结婚生子了。她娘就对她说:“你呆在家里没事做,你就去找他吧,把他接来玩。”

“娘,只有您,哪个是在望他,我不跟您说了。”桃花的心事被她娘看中,感到很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走了出去。

她娘一点也不懂说话含绪,又追在后面大声叫着说:“你别玩的太晚了,早点回来。”

“娘,哪个是找他去的,我走走就回来。”桃花回答着说。

她在不好意思时,说些口是心非的话,真的去找他了,一路带着小跑,又在半路上重逢了,两人相隔三米开外停了脚步,都感到很意外,相互望着对方愣了一下,双双面对面的跑了过来,终于零距离接触了。

“讨厌!讨厌!你怎么才来,这几天跑哪去了,担心死我了,想死我了。”桃花把拳头轻轻地、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胸脯上,第一次学着用嗲声嗲气的语气说话。

“桃花,这几天我也想你,我也想来看你,只是怕你又赶我走,才忍到今儿,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她,而她把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脯里,幸福无比,喃喃地说:“我保证我再也不这样了,永远永远地爱你。”

这还是老地方,还是那块大青石,他俩也还是在那块大青石旁,见证了他俩的爱恋,紧紧相拥到世界末日,谁能把他俩分开呢?

他拉着她爬上大青石顶端,面对着她,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我丁一大头顶大青天,脚踩大青石,以青天作证,青石为媒,爱你与青天共存,想你与青石同在,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流着热泪,是幸福的泪?也是激动的泪,还是感动的泪,反正已是泪水如雨,在她脸上交织成网,一双水杏眼,发出情意绵绵的柔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痴痴地说:“一大,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不在乎天长地久,你海盟山誓的誓言,只在乎现在拥有,只要你今生今世爱我,我就心满意足。”

他俩头顶青天,屹立在青石之上,青天之下,经过惊天地泣鬼神的山盟海誓之后,再一次紧紧相拥,都不愿分开,用双唇彼此相互交换情感,相应感应着、考验着……

在平平淡淡的岁月里,接受着时光的考验,从秘密到公开,再从两个人的世界到众人干涉与参与,经历着真金不怕火炼的考验。

两人相互带着对方在家做客,向各自的爹娘都表态说明关系了。桃花爹娘通过对丁一大长时间的观察与接触,认为他比较精明能干,为人处事等各方面都还可以,是举双手赞成。而丁一大的爹娘不满意这门婚事,坚决反对,主要是嫌弃桃花家太穷了,门不当户不对,好在他对桃花痴心难改,一片真情,说尽千言万语,说服了他的爹娘。这才在思想上一百八十度大转折,认为桃花家是女方,穷一点没多大关系,也不在她家过日子,只要人好,娶过门来好好打扮一下,拿得上桌椅板凳,配他也是没有距离可言的,只要打消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总算是称心如意的大喜事。

然而,他爹老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想到眼下还有一二个重要问题被忽略了。他爹又找到他说:“一大,你考虑清楚没?桃花她哥去了,她就是家里的独生女。”

“这还用考虑吗?不就是养老送终的事吗?您放心好了,我能养活您们四个人,不会把哪个丢在外面不管。”他感到他爹太罗嗦了,不止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回答。

“你也放心好了,我难道还怕你不养活了,我老了还有你哥呢,既然是你自个同意的就是宝,我们就不再过多干涉了,不然会招你的恨。但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管,你把她的生辰八字弄到手,我请人帮你俩合一合,看看有没有相克的,这很关键重要的,直接影响你们今后的幸福。”他爹心平气和地说着,为了儿子不管承受多大的委屈都心甘情愿。

“爹,现在是几时年代了,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哪个还信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您还是这样顽固不化,不是这样想干涉,就是那样干涉了,我不在屋里呆了,真的呆不下去,如果那合八字的老东西们都死光光了,看您还去找哪个去。”他感到很生气,他爹口口声声说是不干涉,但还是要变换花样管,哪还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只好气着一走了之。

他爹只感到儿大难管,叹着气,搔着脑门说:“咋这娃就是不明白爹妈的意思,爹还不是为了让你过得幸福安逸,终身大事,咋能儿戏呢?自个喜欢的是个宝,咋能按你的性子胡来。”

没有过几天,不知他爹在哪里打听到桃花的生辰八字,擅自背着去找人合八字,听说徐半仙懂得歪门邪道的东西最多,还是去找他算得准些。不过他这个人形影不定,古怪精灵,给人半人半仙的感觉,因此,他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不知在哪里能找到他,经过一段时间打听,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决定去碰碰运气,带着他和桃花的生辰八字,爬山涉水,在有座山上的一个多年失修的破庙里找到了。

他正盘腿坐在一个草毡上打坐,双目虚闭,嘴里默默念着什么,只看见双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声音,一双手臂自然下垂,放在膝盖上,手心向外。丁一大的爹知道他有练功修行,就不冒味打扰,蹲在一旁静静等待。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徐半仙这才开口说:“施主,你是为令公子的婚事而来吧。”

丁一大的爹一听,不由地大吃一惊,看着他仍闭着双眼,坐在原地没动,迟疑地说:“大师,您是咋知道的?”

“施主,却要记住,不可多言,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徐半仙用浑厚的嗓音说。

“那请问大师,我家儿子与桃花……”丁一大的爹边说边准备把他俩的生辰八字呈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半仙一起拦下了,说:“你不可多问,这事万万不可造次,你还是回去尽快做个了断,切忌!切忌!”

丁一大的爹更是一惊,简值太神奇了,不就是事前的禇葛孔明老儿吗?心里想不明白,又问:“这是咋啦?得有个子丑寅卯吧。”

徐半仙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捋着胡须,来回走着说:“这桩姻缘本是前世冤孽,现阴差阳错地碰在一起,是讨债的,充满血光之灾的。桃花是三月三日出生的,而这天正是万蛇复苏,出洞之日,她本身又是这附近无名山上,修行千年的蛇精转世投胎人间,饿蛇出洞如同猛虎下山,必定伤人。”

一语结束,丁一大的爹惊魂未定,冷汗直流,感到一阵阵后怕,又提心吊胆地问:“咋是前世冤孽?咋是讨债的?难道我们曾经与它有过结?”

“不错,此言正是,这还得追忆到你祖宗十八代,他们有一辈人曾经是捕杀蛇的高手,与蛇族结下太多太多的过结,转世桃花身上的这条千年蛇精,就是你这位祖宗手下的漏网之鱼。因此,报应在令公子身上。”徐半仙滔滔不绝地说完,停顿片刻,又继续阐述。

他说:“不过现在暂时有惊无险,好在是浓冬季节,万蛇入洞冬眠;好在两人没有行云雨之欢;好在赐予令公子的名好,丁同顶,一大二字结合一起就是天字,再合为一起念是丁天,同顶天,堂堂一个能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能屈服一个小小的人蛇精怪。但是,你家公子是丁天,不是顶天,差了这一页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难得弥补,你还是回去尽快了断,千万不可久矣。”他说完拂袖而去。

丁一大的爹谈虎色变,立即原路返回,一路上脑子中尽现徐半仙的声音,仿佛他就在耳边念念有声,越发加快脚步,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中,大汗淋淋,不敢怠慢,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娘听。他娘也感到后怕,事态严重,连夜一起商量对策。

浓冬的太阳慢慢从山背后升起,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他的爹娘天刚亮就起来了,等到现在这时,他才慢慢起床。昨天在桃花家玩得太晚,今天难免睡过头,看见爹娘全都呆在屋里,一副心事重重难看的脸色,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转身向门外走去,一只脚在屋内,另一只脚在屋外,却被他爹叫了回来。又把那些话再说了一遍,阐明因果利害关系,坚决反对他俩在一起,必须快刀斩乱麻,立马做出决定。

他听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晴天霹雳,噩梦初醒,怎能接受这样无中生有的事,大声嚷着说:“不,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找人编的谎话,企图想阻拦我和她好了,我不在这屋里呆了,呆不下去了,我这就带她走,一起远走高飞,永远再也不回来了。”任凭他的爹娘怎么相劝,他此时听不进去,箭一般地冲出门外,一路漫无边际地任意狂奔。

他爹娘紧跟着走了出来,连他身影都没看见,漫无目的地在村中找了一圈,回到家中焦急等待着,以为他在天黑前就会回来的。可等到天黑了,仍还没有他回来的身影,想连夜去桃花家看看,可又因种种因素犹豫不决,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熬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打算去桃花家问一问。

他昨天根本就没来,桃花仍还在家,都感到很吃惊,忙着分头去找,但被他爹拒绝了,自个风风火火地回家去请人找。桃花很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容不了她多想,也跟着了出去,叫着他的名字,满山遍野地找,想到他俩经常去的地方看看。

桃花顾不上回家吃午饭,一直找到下午时分,终于在一个山沟里找到了,是先听见他低微的呼救声,才跟随着声音找到人,马上喊人帮忙抬回去。他脸上手上到处都是挂伤的血迹,均是皮肉之伤,问题不大,关键的还是双腿失去知觉,不能动弹。乡村的土医生奈何不了,连夜送到县医院抢救,经过拍CT检查结果,实属腰椎粉碎性骨折,当时就压断了神经,下肢完全瘫痪,高位截瘫,无药可救,在医院里疗养几天,抬着他回到家里。

原来,当他冲出门后,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地来到村外的小山坡上,一不小心,被石头绊住了脚,滚下山坡,落在一个小山沟里,当场就昏迷过去。在第二天才慢慢苏醒,发现自己双腿不能动弹,在这荒郊野外,唯一只有竭力大声呼救,体质虚弱,没喊好几声,就没有气力再喊,只断断续续地发出低微的声音。

桃花刚想到这个地方也是他俩经常谈情说爱的地方,跑来一看,听见了他的呼救声才找到他的,满身都是干涸的血迹,躺在山沟里历经寒冬一夜考验,已气若游丝。

天下有些事情往往太过于巧合了,恰巧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等于雪上加霜,他的爹娘更加相信徐半仙的话了。那天送医院的晚上,桃花本想陪着一起去照顾的,反被他爹娘无情地不同意,她在第二天买好东西,坐车赶到医院来。怎料到连面就见不着,反被他爹娘恶言恶语地拒绝在病房外,还说些难听的恶毒话。桃花怎能会明白?伤心地回到家中。

当丁一大知道自己的不幸,悲痛欲绝,呼天抢地,情绪一再地失控。身体与心情刚刚好起来,又加上他爹娘在耳边不断地扇风点风,躺在病床上静静地一想,这事太过于巧合,难道天下真有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吗?真的能够显灵吗?他的思想渐渐地发生变化,对桃花由爱变成了恨之又恨,终于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像活跃的火山口似的,喷洒出炙热的伤人的岩浆。

丁一大从县城被抬回来后,桃花又登门去看他,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恶狠狠地把她大骂一顿,说她是害人的蛇蝎女人,一些难听的话随口而出,一家人合起来,把一切罪过都归功于她一身,把她扫地出门。

桃花这才渐渐地明白,明白爱情是自私自利的,当受到危险时,是无比的脆弱。她无缘无故地背上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何止是悲痛欲绝,以泪洗面,更是肝肠寸断,更多的悲伤难得再叙,一言难尽。

当爱情面对危险是自私自利的!

当爱情面对财富是势利卑鄙的!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