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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村里几乎与外界隔绝,生活条件落后,人均生活水平低下,关键原因就是交通蔽塞,外面的好东西进不来,里面的土特产出不去,变不了钱,经济怎能不落后?乡亲们的生活怎不贫困如洗?村中有远见的年青人,都很明确地认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跟村长谈明关点。没有想到村长早有同感,一拍即合,一起联名上书报告乡政府,乡政府再上报县政府,一级一级地上报审批。刚好遇上好雨知时节,上面传达了好政策,凡是在偏远山区,没有通公路的农村,要执行公路普级村村通的好政策。

没过几个月,上面乡里通知村长去开会,带回国家政府扶助修路的审批报告。国家政府不仅出钱,还请来专业施工队开岩凿壁,只要当地父老乡亲们极急配合,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挖山修路,并且,每天都还有相应的劳酬,利已利人,何乐而不为呢?

村长从乡里开会回来,当晚就召开了全村大会。在会上,村长把审批报告念了又念,乡亲们士气高涨,激情四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勇跃地报名参加修路。

这修路的专项工程,由县政府统管,国家政府的专项专款,直接汇到县政府财政厅,乡政府配合与督促工作,成立一系列的管理办法与管理小组,直接分管到个人,追究到负责人。大会、小会,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历经三个月的准备工作,勘测好了路线,绘好了图纸,专业施工队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乡亲们在村长的带领下,扛起锄头、大锤,也赶来凑热闹,分段分组,多个地点同时动工,在炎热的夏天顶着火辣辣的烈日,热火朝天地开工破土了。

桃花和她一家人都去参加修路,早晨七点整开工,五点多准时起床,随便弄一点早饭吃了,就一人带一碗中饭赶去上工。在中午休息时,坐下来喝点自带的茶水或者山泉水,吃完那碗冷菜冷饭,一直干到天黑才收工,摸着夜路回家做晚饭吃,十分艰苦。

现在正是农闲的季节,不得不早出晚归,抓紧时间赶工,争取在秋收缺丁少员的农忙时,整出一个大概眉目来。村长天天在说,时时在督促,一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但仍是信心百陪,干劲十足。

桃花今年才十八来岁的大闺女,天天跟着成年大人拿锄头,抡大锤,一双纤纤细手粗糙难堪,形容枯稿,经常随时添加新伤,新伤与旧伤时时向外渗血,怎经得起这样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正好远方来的施工队需要做饭的人,村长看着很心疼,就跟施工队的负责人打了招呼,把桃花调去给他们做饭,既管了自己的生活,又还可以拿好几百块钱的劳酬。

这事有多少妇女梦寐以求,在村长面前说过多少好话,他都没有同意,秉公办事,酌情考虑,才想到桃花是最合适人选。她很会做饭,从八九岁时,还没有长到灶台高,便搭着凳子爬锅上灶,跟油盐酱醋柴和米打上了交道,历经这些年的锻炼,随变可以弄一手可口的饭菜,赢得许多人赞不绝口。

她的爹娘对村长感恩戴德,她也干得称心如意,有两个比她大的小嫂子帮忙,还可以相互之间,或者听两个小嫂子与施工队员在一起闲倪瞎聊,说些让她脸红的晕段子,岂不轻松愉快。

有时,施工队里的年青小伙子看着她温柔体贴,并还很有几分姿色,老是跟她套近乎,说说笑笑,一到休息吃饭的时间,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像炸开油锅似的。有些话说得她面红耳赤,无话回答。这时,两个嫂子就会操刀上阵,狠狠地训斥他们一番。

他们劳累大半天,难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何不从她们身上找点乐子开开心。有的站着,有的蹲在地上,嘻皮笑脸地说:“嫂子就是嫂子,是过来人,与黄花闺女就是不一样,不管是粗的还是细的通吃。”说完都笑得喷饭,惹得嫂子一阵骂声,心里仍还乐滋滋的。

桃花感谢这两位小嫂子替她排忧解难,从心底里很讨厌他们之间说晕段子了,难免忍不住红着脸笑出声来。但时间一长,就听习惯了,不以为然地开怀大笑,有时也会岔上几句不伤大雅的笑话,从中寻找一点乐子开心,真的有些离不了了。

那两位嫂子一个比较胖,另一个比较黑,小伙子们给她俩起了别名,就叫“胖美人”,“黑美人”在他们心中各有一番风韵,跟嫂子们瞎聊,有啥话不可以说的,所以有事无事很少找桃花说。

有一天上午,桃花和两位嫂子边聊天边煮米弄饭。黑美人突然问:“桃花,你找对象了没有?”

桃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想这些伤感和事,这经她提起,难免又想起那段伤心的往事,痛苦的初恋。不过,时间已证明一切,很快就过去了,沉默一会儿,摇着头说:“没有。”

“那我帮你介绍一个,女大十八了,找得了,谈个一二年就结婚成家,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早婚早得子享福,不然到老还得拉娃娃摊。”黑美人看见她没有马上表态,便喋喋不休地劝道,完全像她母亲似的。

“你是给哪个介绍的?我们的桃花多好的闺女,得找一个脾气性格都好的才配得上,你可不能害了人家。”胖美人轻轻一笑。

“那个我晓得的,我只起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能不能在一起过日子,关键还得她们自个去谈,相互磨合磨合,越磨越好啦。”黑美人说。

“你还没有说是哪个,看我认识不,能不能帮忙做个参谋?”胖美人胖得有些可爱,不是那种傻胖类型的,她边说边把炒好的菜冷一口热一口地送进嘴里。

她们三个人都分工做饭,胖美人负责洗菜摘菜,黑美人负责煮米蒸饭,桃花负责主刀切菜、掌勺炒菜,她听见她俩喋喋不休地议论这些事,就笑着说:“你们是不是想离婚改嫁了?”

“傻闺女,你还嘴尖毛长地跟我们贫嘴,女人不趁早嫁了出去,到老了就没有人要了,给你介绍一个利害的,看有你好受的。”胖美人笑着说。

黑美人力大无比,轻轻用力就把一大木桶饭,从锅中拔了起来,用勺子在木桶上敲打着,敲得“咚咚”直响,大声警告一声后说:“我想给她介绍的就是咱们这施工队里的人,他叫葛永强。”

“葛永强?那小子挺不错的,长得也英俊,听他说他是江浙那边的人,常年跟着施工队东奔西走,见的世面大着呢,人挺滑头,能说会道。”胖美人在脑中搜索一遍,想起他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对他是赞不绝口。

“桃花,相信我们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抓住这个机会,是他先看上你的,请我说媒的,只要你点一个头就行了,说不定遇上他是你的福气了,也跟着走南闯北,看看大世面,以免呆在这个穷山窝子里,一辈子受穷。你看我们想走还没机会的,到时候安好了家,把你爹娘一起接过去住,多好啊!”桃花听了黑美人这席话,在脑子中琢磨琢磨。她说的多好啊!多么宏伟的前景蓝图,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只要自己点一下头就行了,就这样简单,机不可失啊。再说,胖嫂说的也没错,他曾经和我也多次打交道,无论是长相还是人才,都是挺好的,毕竟是走四方,见过大世面的人,比我们山里的人强一百倍呢。

她通过各方面的综合考虑,不由地轻轻点了一下头,说:“大姐,你说的他不会就是经常帮我们挑水的那个人吗?”

“是的,丫头你晓得还装蒜,不要不好意思的,我来安排你们见个面。”黑美人点头笑着说。

“原来是他,就是……就是嘴大了一点。”桃花吞吞吐吐地说。

“丫头,嘴大没事,难道你没听你爹娘说过,男人嘴大吃四方,女子嘴大吃家当,好啊!”黑美人说话像打机关枪似的。

“嘴大好,嘴大在心疼你时可以用嘴含着你,关键时刻还可以排上大用场,嘴大好跟你打呗!”她的风趣话太可笑了,连桃花就差点笑破肚皮。

她们做饭的生活用水很不方便,要走上很远的山路,用人力挑或者背,才能弄到一些山泉水。葛永强看上了桃花,想请黑美人说媒,就不得不经常帮忙去挑水了,更加天天如此,义不容辞地自我表现了。

经这样说起他,桃花又把他放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想到自从和他相处以来,他都是相见如宾,从不和自己说些伤风败俗的晕段子,只是偶尔说些不伤大雅的笑话风趣幽默一下,给人感到很政治,很内涵,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在当天中午吃饭时,黑美人就趁热打铁,把葛永强叫到一边,悄悄地说上一句话,又回到工棚里,在桃花耳边轻语了几句,就又和他们闲倪瞎聊。在一阵阵放肆不羁的说笑声过后,等大伙都吃完饭上工去了,连碗筷就来不及收拾,带着桃花到另一个工棚见面去了。

葛永强专为这事请了一个下午的假,按照黑美人的安排,早就在工棚里等待着。这个工棚是他们的简易宿舍,里面到处都是脏衣服,脏袜子,硬板床上的被子乱堆在一起,从没有谁叠过,一片零乱不堪。

两人在工棚里见了面,都差不多是老熟人了,用不着介绍了。黑美人笑着打完招呼,随手关门出去了。他站起来给她让座,请她在板床上坐下,他回到地上那只小板凳上坐下。他穿着一套泥渍斑斑的工衣,她穿着一套油渍斑斑的便衣,连一个花布围裙就忘了取下来,这场景、这身打扮,哪像是相亲说爱的。

黑美人希望急于求成,由于时间紧急,谁也没有准备,是他先开口说话的,相互关心了解情况。先从个人的兴趣爱好说起,再谈到家庭里的情况,最后说些天南海北的闲话,两人谈得很投机,感觉都还有共同语言,可以继续深入发展。

一晃二三个小时过去了,黑美人和胖美人时不时地偷偷躲在外面,从缝隙里向里面偷看,每一次偷看都忍不住偷着笑了起来,发现他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先从小板凳上坐到对面的板床上,再蹭到同一个板床上,最后是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谁也没有说话。

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就越来越多,只要有空余时间,都是属于他俩的个人空间,满山遍野优美的自然风光,自然成了他俩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她拿出女人特有的本性,对他体贴入微,在行动上帮忙洗衣,言语上多些实际的关心问候。而他对她是爱护有加,在赶集时,总忘不了带些东西给她。两人如此恩爱,经常成为两个嫂子说笑取乐的对象。

近段时间忙工期,他俩不能在一处,也是聚少离多,只能偶尔遇上,相互说几句关心的话。桃花屈指算来,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好好相处,心里很有些想念,尝到牵挂人的滋味,即是甜美的,又是忧愁的。好不容易熬过这段日子,两人终于可以手牵手,漫步走在山岗上,等待着夕阳西下,看夕阳西下时一片火红的云彩。

一路上,两人说些各自工作上的事,走到山岗上,两人依偎着坐在一起,他突然神神秘秘地先开口说:“你把眼睛闭上,我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吗?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她边问边闭上双眼。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漂亮的水晶发夹,轻轻地戴在她乌黑的秀发上,她在感觉上已经明白了,睁开双眼,马上伸手取了下来,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抱着他亲了一口。

“喂!喂!你这是什么流氓行为,我要喊你非礼啰。”他的话把她逗得开怀大笑。

“你还真不要脸,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人家是想你了,才这样子……你整天想我了没?”她笑过之后,变得镇静自若,慢慢地说着。

“我怎么没有想你?我天天想,时时想你额头上那朵桃花,用什么办法帮你摘下来,送给我做个纪念。”他很懂得幽默,又把她逗得哭笑不得,轻轻拍打着他,说:“讨厌!讨厌!真讨厌!人家跟你说的正经的,你却嘻皮笑脸地死不正经,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我不仅喜欢你那朵假桃花,更喜欢你这个真桃花。”他想方设法解释着说。

她听了总认为他又在拿她开心,就是跟他不依。他强行紧紧地抱住她,把他的嘴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嘴唇上,翻身一起滚入旁边的草丛中。开始她还努力挣扎着、反抗着,慢慢地也就平静下来,抱着他一起疯狂地吻着,不知不觉地,她单薄的衣服全被他脱了下来……在这美丽的夕阳底下,她把她的第一次彻底地交给了他,交给了大她十岁的他。

过后,在她的记忆中,只留下一片血色的回忆,带来一片无尽的忧愁。

她俩有了肌肤之亲,她才带他回家与爹娘见面,给二老第一感觉不错,唯一就是嫌他太远了,姑娘嫁了过去,相隔如此遥远,不可能相互照应,担忧自己总有一天会老的,谁来养老送终,跟孤寡老人没两样。

葛永强在她家吃了午饭,就先回到工地上去了。她准备也跟着一块去的,她爹娘把她留了下来,仔细地寻问他的具体情况,最后才心事重重地发表看法。

她听了之后,感觉爹娘的考虑不无道理,说:“这个您们放心,我早跟他谈过了,他说我俩结婚成家后,把您俩都接去和我们一起住,我晓得养儿防老,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

有了她的这句话,她的爹娘总算心安理得了,可以幸福地安亨晚年了,但她娘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迟疑着说:“搬那么远我怕……我怕会过不习惯的,他们自个说话一点就听不懂。”

“娘,不会的,慢慢实应一些日子就过去了,还不是和我们这一样吃饭睡觉。”她拉着娘的手亲切无比。

“只有你了,姑娘能对我们这样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她爹心里很高兴,就好像马上要动身搬走了。

有一天,她舅舅张二狗来串门,她娘把这喜讯全告诉了她舅舅,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然而,他只听说是施工队里的人,并还是江浙那边的人,就强烈地反对,大声地训斥着说:“没有这样好的事,我跟他们打的交道多,了解他们的为人,肚里装着花花肠子多着呢,专骗人家不懂事的闺女。你想想看,他那么远的人,你了解他吗?他难道在他老家还弄不到一个老婆,专跑到你这个穷窝子里找一个。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说明他那里不比我们这里好,你既然听他凭空胡说八道,敢把闺女让他带走,到时候别自己害了自己闺女。”

她舅舅远见卓识,想的头头是道,说的头头是理。她娘经过指点,如梦初醒,立刻叫她爹到工地上去,把她给找回来。她爹接到命令,一会儿就赶到工地上,连哄带骗地把她带了回来。

进门看见她舅舅来了,叫了他一声,不知他要有什么事?刚坐下来喘口气,她舅舅就开门见山地说开了。她的爹娘也停下手中的活,坐在一旁帮腔作势。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很不以为然,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想到一边是舅舅,一边自己的爹娘,不好跟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只好装作在听,愿意接受的姿态,让他们把话说完,也就从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去了,不用放在心上就完了。

她近段时间,身体老是感到不舒服,这两个月来,每到月底该来不来,心里难免有些害怕,怀疑是不是那次失身引起的,天天担心到现在,不敢去问她娘,只好用巧妙的问话方式问两位嫂子,不让她俩知道实情。经周密的设计问话方式,得知这是一种有喜的好兆头,说明她自己已怀孕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是喜是忧,傻乎乎地愣着,只在心里默念着。

“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怀得是他的孩子。”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到亲人都反对跟他在一起,现在有他的孩子,已经难舍难分,就是藕断了,丝也还连着,该如何用两全齐美的办法,处理好这艰难的处境。

当天,她就找到他,把这些全告诉了他。他表现的很平静,吸完一支闷烟,把烟头狠狠地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熄,冷冷地说:“既然如此,只有一走了之了。”

“什么?要我跟你一起走。”她很是吃惊,半晌才合上张开的嘴。

“是的,我们别无办法了,只有如此了。”他肯定地说。

“那我的爹娘他们咋办了?”

“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只是暂时蔽一蔽,等你把小孩生下来,时间一长,你们不会不接受的,你想想看,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好办法?”

她听了他的话,不由地用双手抚摸着自个的肚皮,一切都全靠肚里这个孩子了,希望能顺利出世,到时候替她俩主持公道。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那好吧!就依你了,你咋说就咋好。”

她也仔细想一下,没有比这走为上计更好的办法了,本来和他在一起,带他回去几趟,让村里有些缺德的人,添油加醋地说些难听的谣言。现在眼看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纸是包不住火的,时间是不会等人,到时候未婚生子,传出去多难听,脸面何在?早就淹没在唾液里,爹娘简值不被气死了,只好先找一个人不知鬼不识的窝,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刚好这里的工期也快结束了,他俩便分头做好准备,他撒谎先把钱支到手,只等待她把家里事处理好。她不动声色地收拾好衣物,把自个赚的钱全留给她爹娘。本想给爹娘留下几句话,但他们不认识字,怕给不得当的人读信,反而让别人知道就不好,便请黑美人捎个口信。在她俩走后,叫她爹娘不用找,也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会回来。

一切交待妥当后,便与他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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