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传来几声闷笑,随之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反应……这眼神……这……唉……”花玥还在那儿故作姿态长吁短叹。
田掌柜彻底恼羞成怒了,跳起来就朝花玥扑去。花玥一惊往后退去,可是眼前暴怒中的田掌柜却猛然身子一颤,紧接着爆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花玥看傻了眼,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地上的田掌柜一手捂嘴,一手抱腿,由先前的嚎叫变成了哀嚎。因为穿着宽大衣袍的关系,他腿上有什么状况实在看不出来,不过从另一只捂着嘴的指缝中却能看到两根迅速肿起的“香肠”。
这……
花玥迅速抬头在厅内扫了一圈,厅门外的回廊处站着一身白衣玉立的翩翩公子,身边蹲着一只长相邪恶的死狗,使得众多倾慕其风采的女子退避三舍,不敢冒进。
难道是他?花玥疑惑地看着那颠倒众生的俊逸,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某人的注视,微微侧头朝她看来,随即薄唇一勾,璨若莲花。
花玥被他看得一怔,目光又向别处扫去,转了几圈,却是一无所获。
奇怪,田掌柜伤在两处,一处是嘴,一处是腿,这明明是两人所为,却不知究竟是谁暗中下了手。是为了帮她解围还是本就跟地上的这颗“南瓜”有过节?
这时,从厅外进来两名彪形大汉排开众人走过来,看了地上哀叫连连的田掌柜一眼,又看了眼花玥,二话不说一边一个架起田掌柜便将其拖了出去。
原本围作一圈的众人见没什么戏看了,也纷纷作鸟兽散。
花玥一回头,看到刚才那个被他救下至今仍呆若木鸡的俊俏小哥还怔怔地站在那儿,莞尔一笑,拍拍他肩。
“嘿,别发呆了,人都走了。”
那孩子被花玥一推,顿时回过神来,朝花玥叩首作揖:“谢姑娘替小的解围。”说完转身欲走,被花玥一把拉住。
“你去哪儿?”
“小,小的去后堂取些茶水过来!”男孩被花玥扯住了袖子,顿时脸涨得通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花玥觉得有意思,故意逗他:“想再泼湿哪个客人的字画啊?”
男孩一听急了,连忙摇手:“小的万万不敢有这个狗胆,也绝不会有这种混账想法,小的,小的是真的想去后堂给客人们取些茶水过来,没,没想过……”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花玥笑嘻嘻地打断他,“你叫什么名字?”
“啊?”人家孩子可是个实诚人呐!从没被人这样戏弄过,完全跟不上花玥跳跃式的思维节奏,怔怔地愣在那里接不上口。
叹了口气,花玥放柔了语气:“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替你解了围,难不成你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
他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木思。”
“啊?”这会儿轮到她怔住了,哪有人叫慕思的?还蛋糕来!只是她未注意那孩子低垂的眼眸中一掠而过的寒芒。
“姑娘若没什么吩咐,小的先退下了。”说完不待花玥开口,便转身离开了。
“姑娘请随我来!”收回目光,一转身就看到胡庄主站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来的?”幽灵,这男人一定是个幽灵,想着不禁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刚才。”胡庄主居然还跟她有问有答,看来也是很闲的。
“你叫我跟你去哪儿?”嘴里问着胡庄主眼睛却瞟向厅外回廊处,咦,那人走了?
“后园厢房。”
“刚才是不是你出的手?”
“……”
“姑娘请随我来!”胡庄主决定不再跟这个女人纠缠,转身走了。
花玥看着他干干瘦瘦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还是跟了上去。
跟着胡庄主兜兜转转一路来到一个清雅的院子里,远离了前厅的喧闹,清静得连风声都干净透彻。花玥揉着两条酸麻麻的小腿肚,心里咒骂:妈的,一个妓院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大吗?
“姑娘请进。”胡庄主微微颔首,侧身让过,示意花玥进去。
随意瞄了瞄眼前的三层角楼,缺月疏桐下,窗上映出朦胧人影。
“教主在里面。”胡庄主提醒。
“哦!”花玥懒懒地答,推门跨了进去。
见花玥进了楼,胡庄主才功成身退,走到院门外忽又转身凝望角楼,只见窗上隐约映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教主的行为实在让他猜不透,一个不知底细,来历不明的女子,却莫名其妙委以重任,身居要职。
明奴一职向来只选极妥帖的心腹,而这个女子语言另类、行为怪异、举止鲁莽,最大的问题就是话多。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罗嗦的女人。整天找人聊天、唠嗑不算,有几次他居然还看到她跟地上的蚂蚁说话,简直是匪夷所思。
最不可饶恕的是这个女人跟教主说话根本就没大没小,毫无分寸,就不知教主究竟钟意她哪一点(咳,钟意,他刚才用了钟意,尊敬的教主大人请原谅他的用词不当)。
就在刚才,她还故意学着勾栏院里那些窑姐的骚媚样去勾引那个姓田的胖子。当时教主就站在他边上,他几乎能确定教主一贯冷静无波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愤怒,对,是愤怒。向来冷静自持的教主居然在生气。所以后来教主出手了,只是轻轻一弹指尖,那胖子的嘴巴就变成了两根香肠。他从没见过教主对无名之辈或手无寸铁的人出手,为了这个女人教主第一次破例。
不过更奇怪的是,出手的除了教主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人居然是……这女的究竟是谁,竟让他也出手帮她,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简单。
教主很快就走了,他也很快地走了,没有一丝留恋。只是他仍不明白,教主干吗要留着这个没用的女人。
再一次回头看了眼暗夜中一灯独明的小楼,胡庄主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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