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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英雄出身处

  舍身甘报知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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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歌不动声色,仍作随口闲谈状,伏在欧阳云灏的胸前,对他温柔道:“给我看看纸条。”只听得欧阳云灏胸中咚咚之声大作。抬头看去,他喉结滚了几滚,耳尖微红,额头微汗,眉眼间却强自镇定,随口答道:“没什么好看的。”

  李秋歌从他怀中起来,笑吟吟地直视他双眸:“怎么?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

  欧阳云灏转眼开去,不和他对视,也不答话。李秋歌略想了想,随手搭住欧阳云灏的手腕,道:“你不说,那让我来猜猜。那纸条上不仅写了让你去哪里救我,还写了些别的。可是又有人邀我出去?”话音一落,手上只觉得欧阳云灏的脉搏跳动突然加快,李秋歌就知自己所料不错。

  欧阳云灏见她猜中,也只好松口:“的确又有人邀你出去,可是,你已经看到,四族蛮人狼子野心。我实在不放心让你出去。”

  李秋歌伸手摸摸他俊俏的脸庞,柔声劝道:“景明,我知道你一片爱我护我之心。只是,我现在是大安使节,此次负王命而来,是要尽力避免争端。苏日勒的确不怀好意,可难保其他部族不是传递善意。也难保苏日勒今日约我,不是要吓唬我,让我不敢与其他部族接触。”

  欧阳云灏摇头道:“咱们只跟他们正面谈判,不去赴这阴私之约。就算谈不成,左不过兵戈相见。我大安将士,都是热血男儿,不怕外族兵马。总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挡在前面,我们当兵的却躲在后面。”

  李秋歌道:“文死谏,武死战。沙场拼搏、将士用名,是你与曹将军这等武将的责任。若真与四族开展,我定然好好的待在后方,绝不逞强上前。可此时此地,是我这个大安使节的战场,是大安左丞相的责任,我也没有理由躲在你的身后。”

  欧阳云灏道:“若你是男子,我自然不会阻拦。可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若再发生今日之事,让别人得了手,那……”说到此处,想到今日闯进房间时看到的一幕,恨意更胜。

  李秋歌道:“景明,想必你小时也学过忠孝节义四个字。四个字中,忠为第一,节为第四。如今我为大安国使,岂能计较一己厉害而耽误王命?”

  欧阳云灏急道:“不对!男子自该以忠为第一,为国不惜牺牲性命。可自古以来,女子就应以节为首!”

  李秋歌见劝不动她,只好换了缓和的语气,向他哀求道:“忠节之辩暂且放在一边,你叫我看看那字条,就算不去赴约,知道是谁邀请也是好的。”

  欧阳云灏摇头不应,李秋歌抱了他一条胳膊左摇右摇:“你就让我看看吧,我知道自己身份贵重,不会轻易涉险的,只是想知道是谁邀约,不至于以后被人问住,措手不及。”

  欧阳云灏见她软语相求,又答应了不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李秋歌道:“可说好了,不许去!”

  李秋歌接过信来打开,一目十行迅速读完。信的前半段写了李秋歌可能遇险,让欧阳云灏到某处去救,后半段邀请李秋歌今日三更,到镇西某处相会,结尾处却并无落款。李秋歌看着信,心底升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想要抓住时,听欧阳云灏道:

  “其实看了也白看,信上没有写是谁。我觉得,可能是苏日勒设下的一计,先让我去救你,放松你我警惕。你见了是恩人邀约,自然没有戒心,晚上去赴约了。”

  李秋歌知道欧阳云灏是故意这样说,不让自己去,可也忍不住笑着反驳:“苏日勒不会多此一举。今日若不是你前去相救,他十有八九是能得手的。来这么一出,不怕我成了惊弓之鸟吗?不过,你说他故意市恩于我,让我碍于情面去赴他的约,倒是有可能的。”

  李秋歌一边说,一边把信反反复复又看了一遍,藏头、藏尾、跳字,分别读了几遍,均没发现什么端倪。冥思苦想时,忽见自己腿上有几根兽毛,略一思索,便去翻弄信封。果然,信封中还有十几根兽毛。李秋歌看这兽毛觉得十分眼熟,可自己除了今日在苏日勒处见了满墙的兽皮,再就是会面时,那关外四族的人穿着着兽皮了……想到这里,灵光一现,再自己回想,这兽毛分明是坎特手上玩的毛球!

  再去看那信时,李秋歌明白了方才被欧阳云灏打断的想法是什么:这封信里的汉字银钩铁画,写得实在是太好了,绝不是关外四族中普通人可以写出来的。莫非他们中间有大安人?那么为什么要约自己见面?莫非是大安的间谍?可与坎特又有什么关系?莫非写信人就是坎特背后的那个人?为什么给自己送来如此隐秘的一封信?他们要防的人是谁?莫非是苏日勒?

  想到这里,李秋歌下定决心,双眸透亮,坚定地道:“我今晚要去赴约!”

  欧阳云灏听了大吃一惊:“你方才说过不去的,怎能出尔反尔?”

  李秋歌拍拍他的肩膀:“别急别急,听我给你分析。”说罢将刚才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末尾道:“因此,这邀约的人有一两成大安密探,十有八九却是扎那部首领坎特背后的高人。他背着苏日勒与我接触,就说明四族不是铁板一块,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撬开他们的联盟!”

  欧阳云灏不赞成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想罢了,若万一你猜错呢?”

  李秋歌道:“虽说是猜想,可到底是有些根据的。莫非你领兵打仗时,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才出击吗?战机转瞬即逝,必须牢牢抓住!”

  欧阳云灏道:“我不管,你方才答应过我不去的。”

  李秋歌道:“我答应的是不会轻易涉险。此时关乎出使成败,自然不是轻易,邀约的人不是苏日勒,也谈不上涉险。因此我还是要去。”

  欧阳云灏见她耍赖,生起气来:“出使成败!你怎么一心只想着国事,就不想想你是我媳妇,我会为你担心吗?”

  李秋歌见欧阳云灏冥顽不灵,又扯到两人婚事上来,早先压下去的婚事国事两者选一的烦恼事又涌上心头,也有些不耐烦,口气转冷:

  “无论我还有什么其他身份,始终都是大安丞相!自然应该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欧阳云灏本想让李秋歌再服个软,见她似乎更加争强,怒意跟着升腾了几分,冷笑道:“好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来问你,若今日苏日勒以退兵要挟你与他苟且,你也答应吗?”

  李秋歌听他所问,就是苏日勒今日说过的话,不知道欧阳云灏只是信口胡说,以为他早在外面听到,不由得疑惑:为何他不早来救自己。她这里皱眉思索,欧阳云灏却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不是我瞎猜,苏日勒今日是不是真的跟你提了这样混账要求,你是怎样回答的?你答应了?”

  李秋歌见自己误会了他,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有所愧疚,语气上就缓和了下来:“自然没有。苏日勒是断袖之癖,我是女人,若真的从了他,反而会惹来麻烦。”

  欧阳云灏追问道:“这么说,如果他也喜欢女人,你就要从了他?!”

  李秋歌有些不耐烦,敷衍道:“我是大安丞相,怎能做此丧失国体之事!”

  欧阳云灏仍然纠缠不放:“你好好答我,若真的能以你之一身,换来四族退兵,你应是不应?”说罢双手把住李秋歌双臂,直视她的双眸,让李秋歌不能逃避。

  李秋歌原本从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见欧阳云灏逼得紧了,知道若不回答是过不去今夜的。于是渐渐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自己也被答案吓住了,再开口时,竟发出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森然语气:

  “景明,我不愿骗你,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欧阳云灏方才怒如烈火,被她冰冷神色话语一浇,竟然怒意全息,换上了冷意,浑身上下如坠冰窖,嗫喏了几下,一个“是”字出不了口。

  李秋歌轻轻挣脱他的双手,叹了口气,整理整理心情,语中带上了几分温度:“不能接受答案的问题,便不要问了。”

  二人沉默不语,相对坐了盏茶的功夫。终究还是欧阳云灏先开了口:“既然此次会面如此重要,那么就由我这个副使去吧。”

  李秋歌平静答道:“他邀请的是我,若我不去,显得我们没有诚意,什么都谈不下来的。”

  欧阳云灏看着灯火掩映中李秋歌的面庞,心中自苦,口中还要说:“那么我陪你同去。”

  李秋歌有心不让不去,可看着他落寞的神色,仿佛被人抛弃的小兽一般,一时软了心肠,柔声道:“那便你我同去吧,你换上了随从的衣服,将家里的事安排好了。”

  欧阳云灏点头称是,两人再没什么话说,各自准备三更赴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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