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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一支乃是五代单传,对外林家子系单薄。因而自贾敏“逝世”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除最初几日前来悼信的人稍多,以后林府便渐渐平静了下来。

从城外回来以后,默涵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家中,或教黛玉书画,或指点其琴棋,偶尔外出,却也是当日便回。

默涵虽然希望黛玉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却不希望妹妹变成《红楼梦》中只知吟诗颂词,任人欺凌的“林妹妹”,便也抽空让黛玉看些账本,逐渐熟悉些管家琐事。

这日,默涵教了黛玉一会记账的要点后,便留她一个人在房中琢磨,有什么不懂得便问紫月,自己与轻羽进入书房商量些事情。正当两人讨论之际,便听外面一阵敲门声,接着玉儿的声音传来:“哥哥,玉儿进来了。”

黛玉进门见轻羽也在,便乖巧地叫道:“轻羽哥哥。”

轻羽微笑道:“是玉儿来了,这两日听默涵说小玉儿看账本看上瘾了呢,可有此事?”

黛玉瞥了一眼微笑不语的哥哥默涵,俏声说道;“”轻羽哥哥别听哥哥胡说,玉儿哪有?不过是发现账本里面有些不对的地方,怕自己说错了出丑,因此仔细检查了一下罢了。今儿来,也是为了此事。

默涵听后扭头对轻羽说道:“你看,我哪有说错了?”

黛玉一听急了道:“哥哥要是再欺负玉儿,玉儿就不理你了。”

默涵赶紧求饶道:“不敢,不敢,玉儿大人有大量,饶了哥哥一回吧。”随后接着问道:“你发现了账本里有些错误?”

玉儿点头道:“嗯,本来我以为是账房偶尔记错了,又仔细翻了一遍,发现了很多不对的地方,像是有人故意造假账。”

默涵听后点头道:“我知道,既然你发现了,事情自然由你处理,今儿玉儿正好可以拿此事立威。”说罢派人通知管家下人到前厅集合。

“可是……可是管这一项的好像是吴嬷嬷,她可是娘亲当年随嫁的大丫头,在咱们家地位不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娘亲在家时也并未对她多加为难。今儿我要是抹了她的面子,这不好吧?”黛玉有些迟疑道。

“玉儿能想到这些我很高兴。”默涵微笑着听黛玉说完,随即说道:“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吴嬷嬷原名素蝶,是外祖母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娘亲出嫁时候成了陪嫁丫鬟。随嫁而来的这四个丫头中,独这素蝶长得模样妩媚,风流俊俏。”

轻羽原本一口茶水喝到嘴里,听到此处,愣是笑喷了出来。这吴嬷嬷他也是见过的,管着府里吃食点心的采购,平日里作威作福,家中除了少爷小姐身边的人,大多数丫鬟婆子都不敢顶撞她。不过要说到这长相,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脸上的粉涂得跟粉过的墙一样,原本的样貌倒是没几个人能注意得到了。

默涵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大家子的规矩,这陪嫁丫鬟,本来就是为了嫁出去的小姐能拴住丈夫的心,特意选出的备选姨娘。这素蝶见到爹爹乃是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如意郎君,心中自然是存了些想头的。”

黛玉轻羽两人听到此处有些明白地点点头,轻羽接着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默涵接着说道:“外祖母将素蝶给娘亲的意思很明显,娘亲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虽然心中多有不愿,但也是身为女子的无可奈何,毕竟如果夫君纳妾,身边的总比外边的要好一些。不过娘亲与爹爹成亲后,很是恩爱,虽然娘亲偶有暗示,但爹爹都表明并没有纳妾的想法,娘亲也渐渐安心下来。但随着娘亲有了身孕后,又有些不安起来,素蝶这时候也动起了小心思,每每在爹爹面前端茶倒水,服侍答应,娘亲虽看在眼中,但碍于女子之德,不能横加阻拦,亦是有苦说不出。但不出多久,爹爹忽然跟爹爹商议说府上一个管出行车马的看上了素蝶,问娘亲愿不愿意,娘亲心里自然通透得很,十分感激爹爹深情,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这素蝶原是心比天高,自然不肯答应,闹到了娘亲那里,本以为娘亲会留下自己,谁料娘亲这一次却是无动于衷,最后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嫁了。之后娘亲也并没有亏待了她,将她男人派做了管事,这吴嬷嬷也成了管家娘子。”

黛玉听后有些气愤道:“妄想搅乱爹爹娘亲的感情,真是可恶呢,不过还好没有成功,看来做管家娘子也是便宜了她了。”

“那你觉得娘亲不应该提拔她做管家娘子么?”默涵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玉儿有些不情愿地道:“怎么说她于是娘亲身边的大丫头,成了亲后自然是做管家娘子,况且,她已经对娘亲没有什么威胁了,娘亲略施恩情,何乐而不为?”

默涵赞许地点点头道:“玉儿说的不错,切莫小看了娘亲管家的本领,无需太强硬,但也不可太过善良软弱,软硬兼施,才是上选。”

轻羽听了摇头笑道:“行了,行了,玉儿才多大,就教这些个。你今天下午就在家陪玉儿处理家事吧,刚才商议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默涵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牵起黛玉的手,默涵笑道:“走,让哥哥看看玉儿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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