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平静到了极点,也许,是哀怨到了极点,也许,所有的一切情感,也只是一场陌生人与陌生人的决杀。紫晏回身,静静的凝视着菜鸟怀中的紫一剑,看着依然死去的他嘴角似乎微微的勾起的一抹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又突然间更加的迷茫。
你来杀瑚少,是因为爱情,你选择无抗解脱,是为亲情,那么,我呢?
你带我来到了这个世上,却从未见过我一面,你是我的父亲,却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你给了我娘希望,却让她绝望在你的爱情中,现在,你却对我说,希望我将你掩埋了!
那么,我凭的是什么呢,就凭你是我的父亲吗?
他惨然一笑,拂袖而走,却在三步后停住:“还是你掩埋了吧,我祭拜即可。”
这已是我极限,毕竟,你因我而愧对了你爱的人的嘱托,愿你和她,生生世世,也无法相守。
就如同我……和她!
有很冷的风吹过,仿佛是将紫晏的话,飘到了紫一剑的耳中,菜鸟低头看去,却见他明明是微笑的嘴角已然僵直。
死去的你,也还在是绝望吗?
瑚少爷看向身边的淡淡,见她泪流满面,遥望着紫晏的背影,痴立。他不由的又是嫉妒又是心疼,揽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轻安慰:“别这样,紫一剑愿意这样死去,是解脱,紫晏愿意祭拜,也是解脱,一切会过去的!”
淡淡抽泣了起来,猛的扑到瑚少爷的怀中,嘤嘤直哭,一旁的月老可忍不住了,一把揪过淡淡,将她拉到一旁,跳着脚压着声音呐喊:“你给我离男主角远一点,要是女主角因此而嫌弃他,我和你没完!”
淡淡本就在哭泣,一听这样的话,越加的伤心起来,哇的一声,干脆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瑚琏,我和你,也终究会成为过去,那时的你,也是不是会认为,没有我也是一种解脱呢?
“喂,你怎么哭了?别哭啊,你……我……”从未见过女人哭泣的月老,傻傻的呆愣着,他对女人的哭泣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在他的意识中,哭这种绝世神功已经绝版了。
身子被人猛的拎开,他的双脚在空中垂挂,脑袋往后下意识的一瞧,果然,是赤红了眼的男主。
只见男主突兀着双眼,脸上时凝重的杀意,嘴角泛起森冷的笑:“你活的不耐烦了?嫌命太长了?当着我的面敢欺负她?”
一连三个疑问句,将月老震撼,他惊惧的抖着双手,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憋屈的简直想要撞豆腐自杀。
玉帝啊玉帝,这……这……这还有天理吗?
瑚少爷将月老随手一丢,上前揽住淡淡安慰,可怜的月老,直直的飞出了几丈远,才堪堪的落在了地上。
温柔的低语蕴藏着千万的柔情在耳边辗转不息:“别哭别哭,有我呢,什么都别怕,有夫君在。”
远处落在地上揉着屁股的月老,刚刚还疼痛无比的屁股,瞬间觉得疼痛消失,身子似乎也轻盈了不少。
咦,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回到客栈,聚在大厅中,月老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屁股,紫晏面无表情的拭着手中的箫,瑚老奶奶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嗯,这孙媳妇虽然容貌不怎么样,才情不怎么样,品德也不怎么样,妇德……也不怎么样,但是,注意这个但是,她就是能把自己的孙子捏在手心中。
真是……一垛肥牛粪,施在了一簇……狗尾巴上啊!
客栈中们还有京都中的各行掌柜,甚至客栈门口,站着看起来很正经的地勾,而外面,有无数的影子,若隐若现,一切显的与往日是那么的不同。
神伤中的淡淡,也终于察觉出了异样,她抬起微红的眼睛,疑惑的看向瑚少爷,悄声问:“今天是怎么了,一剑飘红死了,关这些掌柜什么事啊?”
难道他们集中起来,特意来祭拜一剑飘红的?可是,一剑飘红不是被菜鸟带走了吗?
瑚琏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爱怜的说:“今日有大事,所以都聚在这里。”
淡淡点了点头,瞧了紫晏一眼,又怯怯的吗,瞄了一眼沉思中的月老,脑中那么一闪,突然紧紧的拉住瑚少爷的袖子,紧张的问:“难道……难道……”
“是的。”瑚少爷也不隐瞒,点了点头:“今天大皇子可能会逼宫,宫中一切准备妥当,聚在一起是以防万一。”
天啊,逼宫啊……皇帝这下可惨了,呵呵活该,只是别连累了其他人……哎呀,其他人不是还有小卓吗,小卓不是御前检察吗?
她惊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立起来,惊恐的喊:“宫里面还有小卓啊,小卓怎么办,会被人杀死的。”
瑚少爷还未搭腔,门口的地勾恭敬的滚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禀少奶奶,卓总管有天逆护着,无事,请少奶奶放心。”
好一条……虔诚的……
瑚少爷硬生生的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下,算了,地勾难得聪明一回,知道奉承少奶奶是最正确的道路。他回头看了看淡淡,想起小卓离开怀缄城时留下的纸条,打心眼里不舒服,伸手一动,将淡淡搂回自己的腿上:“你放心吧,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小卓。在皇宫中呆上一日,胜过在你身边十年。”
也是哦,皇宫内院,一向是阴谋和诡计的出产地,小卓能有今日,也有自己的本事,再加上瑚少爷的保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卓,你是真正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