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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人,请不要这样,”知鱼退后一步躲开了,“刘内廷正在太医院等着,小的正要赶过去呢!”

“又是那老小子,怕他作甚?他还归我管呢!”边说边如饿狼扑食般,一把拽住了知鱼的手,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嘟哝着:“我的宝贝小亲亲,可想死我了……”

眼看他的一张臭嘴直往自己的脸上凑过来,知鱼人单力薄,怎么也挣不开,只得一步步地被逼着往后退,不料,竟被逼进园中的一个死角,四周皆是及人一般高的灌木,遮住了一切。

“你的身上怎么这么香,撩拨得我等不及了。”说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朝她身上摸去。

“不要,你放开我,要不,我要喊人了。”知鱼不停地挣扎着。

“你喊呐,喊呐,谁敢来管我调教下人?你还真如小女子一般忸怩,够味!让我来好好疼疼你……”

天呐,谁来救救我?知鱼的心中充满了悲哀和无助,这一刻,她真正对进宫这件事后悔到了极点。

千钧一发间,一个好听的戏谑之声在不远处想起:“郑五福,你在玩什么好玩的吗?来说给孤听听!”

郑五福一个激灵,吓得魂灵差点出壳:这宫里敢叫他这个名字的,只有皇上一个人。

趁着郑五福的愣神,知鱼顾不上整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

“还真是一次比一次跑得快,”水修源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温柔,“不过,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的身边逃开,一定。”

郑五福不得不走到皇上身边,重重地跪下:“皇上,饶命啊!只怪我定力不够,经不起那小子的引诱,看在老奴尽心服侍太后的份上,求皇上饶过奴才这一次。”

水修源弯下腰,在郑五福的耳边说:“他是我的了,记住,别再打他的主意!否则,孤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离开之前还留下一声冷冷的“哼”。

这皇上敢情是盯上自己了,怎么最近老是挑我的刺呢?郑五福懊丧地往回走,心里暗想:“看来我得去烧烧高香、去去晦气。”

当刘永康看见知鱼时,吃惊地发现这就是那晚在园中跳舞的少年,可现在的他完全不如那晚的轻盈、灵气,甚至还有些惊慌和狼狈,发生了什么事吗?

尚医监徐大人看见知鱼衣冠不整的样子,不禁蹙起了眉头,责备道:“明知是去见驾,却如此不堪,你不怕触怒龙颜吗?还不速去换套衣裳,免得让刘内廷久等。”

“徐大人,不必了,只怕是皇上已经等急了。”刘永康领着知鱼匆匆离去。

来到御书房,皇上却不在。好一会儿,水修源才走进来,刘永康连忙推推知鱼:“还不跪下叩见皇上!”

知鱼像呆了一样,直直地跪下,刘永康急得小声说:“说话呀……”知鱼傻傻地重复了一句:“说话呀。”

刘永康急忙向皇上禀告:“皇上,这孩子像吓傻了,或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路上呆呆地跟着奴才,就觉得他不对劲……”

“去取一杯茶水来给他。”水修源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赐茶给你喝呢!”刘永康将茶放在知鱼的手上。

知鱼颤抖着手,几乎都捧不住茶杯,茶水也泼出来些许,终于将茶水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一口,再一口,待到几口茶水入喉,心智终于慢慢开始恢复,两行清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这孩子,哭什么呢?”刘永康在一旁直纳闷。

“我没哭。”说话间,知鱼像个孩童一般,用衣袖胡乱地抹了一下脸,而后叩头道:“草民莫志舆参见皇上。”

“抬头看孤。”水修源突然很想知道他看见自己时的表情。

知鱼抬起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俊美的脸,与此同时,她的跪姿瞬间变成了坐姿——吃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水修源看着眼前这张刚才还梨花带雨、现在又是红晕遍布的脸,心中最温暖的部分被莫名地被触动了。

“请皇上恕草民冒犯之罪。”知鱼心里懊恼极了,怎么不小心又把皇上得罪了,这下可是四面楚歌了。

“冒犯之罪可暂且不论,孤听说你可以让太后恢复神智,可是真的?”

知鱼暗自掂量了目前的情形,可谓“前有狼后有虎”,尽早出宫方为上策,于是回答:“是草民年轻气盛,并无十分把握,所以也未得到太医院的认同。恳请皇上恩准草民尽早出宫,及早为太后另觅良医。”

“不是说你只肯将太后的病因告知孤一人吗?”

“草民也不是十分确定,草民现在只求尽早出宫,望皇上成全。”

“哦?那么说来,皇叔为孤举荐了一个庸医喽!竟敢对太后金玉之体大不敬,皇叔一家的胆子可不小!你尽可以出宫去,孤只追究皇叔的失察之罪。”

“这与懿王爷无关,皇上,是草民医术不精,如果要责罚,就由知鱼一人承担,请皇上不要迁怒于懿王爷一家。”知鱼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如果与皇叔无关,那么就是你的医德有问题,医者可以见死不救吗?更况且你给了人希望后,却又置之不理,这与将病患再杀一次,又有何异?这就是你学医的目的?”

一番话说得至情至理,知鱼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娘教给你医术,除了不想让我们幽族的医术失传,更重要的希望你能为病家减轻痛苦,多做善事,为爹和娘曾经做过的错事赎罪,让爹和娘在地下可以得到安息。

是啊,如今自己怎么乱了方寸,弃病家于不顾,只顾自己逃命?更何况,若能治好太后,自己又或许能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渊源……想到这里,知鱼再一次叩头:“是草民一时糊涂,请皇上给草民一个机会,为太后医治。”

“孤没有看错你,好,孤给你机会,说,你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月,草民保证太后恢复神智,能说、能看、能听。”知鱼斩钉截铁地说。

“好,孤等你的好消息。”

“皇上为何不问草民太后的病因?”

“孤相信你,又何需问它?”

“草民答应为太后治病,斗胆请皇上也答应草民三个条件。”知鱼抬头正视皇上。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刘永康在一旁为知鱼捏了把冷汗,他素知皇上向来讨厌讨价还价,急忙出声提点。

水修源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转而对上知鱼的眼睛:“说——”

“第一,草民想住在瑞喜宫,那儿现在空着,只有李姑姑一人在看管,我需要一个清净的住所;第二,请皇上派专人接送草民来往瑞喜宫与太后的中宁宫之间;第三,一个月后,待草民的诺言得以实现,草民想尽早出宫。”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儿吗?”水修源不由皱了皱眉头,对自己心里油然升起的不舍感到莫名,然后开口说道:“前两条,准。第三条,依情况再议。”

回到瑞喜宫时,发现门口多了两名内卫,得知他们是皇上派来护卫瑞喜宫的,没有皇上的手谕,其他人等不得入内,知鱼不禁为皇上雷厉风行的作风暗自叫好,这样就不必担心郑五福的骚扰了。

刚刚躺下,突然想起今早发现的那只细长颈白色花瓶,急忙从床下取出来,用手指伸进去,果然触到了什么东西,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取了出来——一个卷起来的油布包,看到亲人留下的物件,知鱼的心仿佛被激荡了起来,姐姐果然如同当年,把一些她们认为的“珍宝”藏在约定的地方,然后由知鱼去一一寻出。现在这份珍宝就在她的手中,她竟没有勇气打开,感觉心也要跳出嗓子口。

深呼吸、深呼吸,知鱼最终决定把油布包藏好,因为明天是为太后治病的第一天,这第一次的用针最重要,对今后的医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倘若自己今夜打开了一些尘封的秘密,知鱼怕自己明天不能集中精神,这不是一个人的事,牵连甚多,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静,今天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目前最需要良好的休息,于是她强迫自己把一切放下,该睡了。

夜很深了。

知鱼终于沉沉地睡去了,她不知道:这夜,李姑姑接到皇上的口谕,去延喜宫照料二皇子;柳子维前来探望,却被护卫拦在门外,只得失望地离去;刘永康站在瑞喜宫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等了好久;水修源轻轻地走进她的卧房。

水修源看见他静静地睡着,清丽的面容犹如一朵幽雅的睡莲,忽然,他像是梦中遇见到了什么,眉头深锁,人蜷缩成一团,轻声抽泣着:“不要、不要……”

水修源为他重新掖好被子,轻轻地拍着他,看他又渐渐安静地睡去。

坐在床沿,水修源如同梦呓般地自言自语:“你终于来了,孤已等了很久了。”

直到拂晓前,水修源才带着刘永康匆匆离去。

瑞喜宫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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