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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哥将退到自己身后的知鱼一把拽了过来,“小七,别害羞嘛!给豹爷我一个面子,别让兄弟们笑话我!”

豹哥将她的细腰环住,紧紧地箍住了她,一张脸就直直地贴了过来。

知鱼急急地出声:“豹爷若是真的疼惜我,就应该先行拜过天地,你我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一切都好商量。若是豹爷现在执意要轻薄于我,我是不惜一死的。”

知鱼将发簪尖细的一头抵在自己粉嫩的颈项,这枝簪子是在那些女人们为她梳妆打扮时,她悄悄藏在袖中的。

她紧张得发抖,以致于用力太猛,簪子刺破了肌肤,一点浅浅的红色在白皙的颈间蔓延开来,显得格外刺眼。

四下一片唏嘘声。

豹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了下来。

知鱼闭上了眼睛,认命地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她原本也不是想真的自行了断,只是想能拖一刻是一刻,因为她答应过自己的母亲:无论在怎样的困境中,都要爱惜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在知道了母亲是如何面对死亡的威胁而生下了她,她更不能轻贱自己的生命。

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块柔软的丝绢轻轻地贴上了她的颈上,粗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何必如此?我应了你便是!”

知鱼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发现,这个野蛮男人的脸上竟然有了温柔的表情,看来,他倒是一个本质不坏的男人。

“一拜天地——二拜众家兄弟——夫妻交拜——礼成!”猴二拉开了嗓门吆喝着。

“请爷和新娘子喝了这交杯酒,就可以送入洞房了!”银姑端上来两只用红丝锻相连的酒杯。

豹哥豪爽地端起一杯,眼睛看向知鱼,她颤抖的手缓缓地端起另一杯,心儿慌得将酒洒落了些许,她怕、怕被送入洞房的那一刻,她看了一眼银姑,不知她是否已准备好有毒的茶水?那可是自己唯一可以逃离的机会!她又瞥了一眼猴二,他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她心神难安。

“喝喝喝喝——”众人大声叫嚷起来。

豹哥持杯的手绕过了她的手,一饮而尽;知鱼将杯口抵在唇边,头一仰,火辣辣的液体滑入喉舌、一直烧进胃里,酒太辣、太呛,她的脸顿时憋得通红,一阵咳嗽,胸脯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豹哥在一旁禁不住欲心大动,兴奋地高喊道:“入洞房喽!”作势就要去抱知鱼。

“豹哥,山寨大门外有一位客人要见您!”一个小头目前来报告。

“没见当家的正要入洞房吗?让他明天再来!哪个不长眼的,来求见豹哥也不挑对时间!”猴二训斥道。

“二当家,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那公子傲得很,说是只要对豹哥提一下‘野狼坡’,豹哥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野狼坡?”豹哥重复了一句,眉头蹙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笑起来,“原来是他,他还真有口福,碰上了我办喜事!快请、快请,这可是一位贵客啊!”

豹哥揽着知鱼,带领众人亲自到大厅门口迎接来人。

那位公子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飞扬的剑眉、一双灵动的黑眸、挺直的鼻梁、向上微勾的嘴唇,英气俊朗;衣着考究,一身乳白色轻缎长袍,衣边绣着精细的花纹,腰间系着上等的玉佩。

是段大哥!知鱼几乎都要叫出声来,看到他温暖的目光,她的心变得塌实起来。

“段老弟,好久不见!你来得巧了,今天是老哥我的洞房花烛夜,这杯喜酒,你算是吃着了!”豹哥端起大碗向众人讲述:“五年前,我按老当家的吩咐外出办事,回来经过野狼坡时,一群饿极了的野狼围攻了我,我奋力相博,却是寡不敌众,身上多处挂彩,我正哀叹自己将要死在一群畜生口腹之时,段老弟恰巧路过,助我将狼群赶走,并将随身携带的药留给我涂抹伤口,我这才捡回一条命来。豹哥我才能再见到你们,后来才能当上这大当家。段老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来,段老弟,喝了这碗酒,先干为敬!”他一口气喝干了满满一大碗白酒,众匪欢呼起来,频频向段慕彦敬酒。

段慕彦也是潇洒地饮尽了碗中的酒。

“好兄弟!真给豹哥我面子!既然来了,多住两天,要什么,尽管言语!”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段慕彦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带谁离开?她是你的妻子、还是妹妹?”豹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者都不是,但我要带她走!”段慕彦的眼睛径直盯着知鱼,她一定是刚刚喝过酒,脸上飘起了两朵桃花。

“可是我刚跟她拜了天地,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段老弟,你要女人的话,这里的女人,除了她,随便你挑哪个!”豹哥豪爽地说。

“我只要她!”段慕彦再一次重复。

“段老弟,天下女人多了,她可是和我拜过堂的,你也要?”豹哥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你这里的女人也不少,如果你嫌不够,这里是五千两银票,你可以随时拿它到段家银号兑现,正儿八经地向你看中的姑娘家下聘礼,够你娶十个、八个的了,这笔交易,你意下如何?”

“你可知道,土匪行中有规矩,那就是钱可放弃,女人不能不要!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能坏了规矩!”豹哥的眼睛红了,愤怒在他的眼中燃烧。

“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段慕彦言简意赅。

“你——你休想带她走,否则我的这把刀也不会放过你!”豹哥拔出了自己的大刀,众匪呼啦一下围了过来,都亮出了各自的兵器。

“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请吧!”段慕彦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男人的事用刀剑说话。豹哥我若不能在五十招内胜你,她,就归你了!但如果我赢了你,你就只能和他们一起来闹洞房,看我和你小嫂子如何恩爱了!”

豹哥的那口大刀闪着清冷的寒光,段慕彦却还是那么悠然淡定,从身后拔出了一柄毫不起眼的长剑。知鱼不禁为他捏了把汗,两人无论从身形、气力,兵器各方面来比,段大哥都略逊一筹,豹哥还占尽地利、人和的优势。所谓刀剑无眼,她此时更担心段大哥会受到伤害。

段慕彦仿佛感应到了知鱼的担心,朝她淡淡一笑,这笑,像温暖的阳光,千丝万缕地洒进知鱼的心里,她不由地也为他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靥。

看见他们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豹哥怒不可遏地挥起大刀冲向段慕彦,刀光剑影间,只听见豹哥的怒吼和咆哮。

只不过二十招,两人停了下来,豹哥的刀划伤了段慕彦的左肩,仿佛点点梅花落在他的肩头,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众匪齐声欢呼起来:“豹哥赢了!豹哥赢了!”淹没了知鱼的惊呼声。

豹哥笑得很勉强,他心中明白:段慕彦完全可以避开自己那一刀,而且他的剑已削下了自己左耳旁的鬓发,若不是他有意相让,自己的这条命早已难保了。

段慕彦如此顾全自己,豹哥也算出了口气、挣回了面子,于是出声道:“你带她走吧!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众匪都糊涂了,明明是豹哥赢了,为何他要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

“段大哥——”知鱼欢快地奔向段慕彦,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她。

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段慕彦笑着说:“你瘦了。”

“你的肩,很痛吧!”知鱼伏在他怀里,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裳,滴热了他的心,他把她抱得更紧,他要真切地感受到她,生怕这又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

众匪自发地将两人围在当中。

“撤出一条道,让他们走!心里有了其他男人的女人,豹哥我不稀罕!”豹哥背过身去大声说。

泪眼朦胧中,知鱼看见猴二在拼命地使眼色,银姑有些慌乱地开始倒茶。

豹哥接过了银姑递来的茶水,正欲一饮而尽,知鱼上前夺过了茶杯,“此茶万万喝不得,茶中有毒!”

银姑涨红了脸辩解道:“你胡说,这茶怎么会有毒?”上前就来抢茶杯。

豹哥抱起银姑养的猫,将茶水喂给了它,那猫抽搐了片刻,便一动不动了。

豹哥的手扼紧了银姑的颈项,语气里极具危险的气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使的力太大了,以至于银姑昏了过去。

“是猴二指使她这么做的。猴二看中了你的当家位置,想取而代之!”知鱼替她回答了。

“你血口喷人!我猴二与豹哥乃是拜把子的兄弟,我怎会害自己的大哥?”猴二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家别信她的话,这只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罢了,关我猴二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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