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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嗓子吼了一天的知了安睡了,一轮皎洁的上弦月散着幽幽的清辉,马车停在了一片竹林深处,“主子,上山得步行,马车过不去了,”是青旧的声音。

“女人,我们下去步行上山吧!”十散休没有回答,征询着淖漪的意见。

淖漪点了点头,跳下马车,抬头望向山顶,看着月光下气势磅礴的云宵阁,心下暗叹,真不愧为号令天下的霸主,如此宏伟壮观的楼阁平生少见呢!而嵌于碧水青山之中的楼宇,倒似沾了些许超然世外的仙气。

这里静的出奇。武林大会在即,尽然无半分紧绷状态!静的令人心底发慌.

“青旧公子,你确定没有走错路么?”淖漪看着幽深的竹林深处,背后发寒。

“没有,怎么?姑娘觉得有何不妥么?”青旧依旧笑着,语气肯定。

“那为何此处只有我们几人,白天那些匆忙赶路的人呢?平空消失了?你确定只有此一条路么?”淖漪心下疑惑。

淖漪见没人回话,于是又道:“我们明天一早上山吧,安全第一。”

“呵,我们无所谓,姑……”

“有人,”十散休惊叫一声便急掠了过去。

“主子。”青旧话音未落,与悲慨一同跟了过去,

淖漪也不敢怠慢,向那白影直追而去。很快,她与十散休三人便失散了,她追到了一处荒芜多时的凉亭,举目四望,苍翠的林木影影绰绰,哪有人影?

“淖姑娘,久违了,”背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湿润了干燥的空气,淖漪身影明显一僵。她缓缓的转过头,一张俊雅飘逸的面孔印入眼帘。

“雪公子?”淖漪有些吃惊,原来她追的这个白影竟然是雪如尘!

“枭山一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姑娘了,”雪如尘自嘲的笑了笑。“姑娘义举,雪某在此晚谢了,”雪如尘说着轻轻的向前弯了弯腰。

他是谢她救了王上的命吧!“雪公子言重了,只是我不忍心看着哥哥们骨肉相残。能活着回来,也是我命不该绝吧!”淖漪嘴角生出浓浓的苦涩,心底隐隐作疼。不知为何,对着眼前的人尽然撒出不谎来.

雪如尘上前与淖漪并立于亭中,侧头看着清瘦了许多的淖漪,“姑娘何出此言?”他第一次如此问别人问题。

“如果我说我是琼碧国的公主,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公子,”淖漪浅浅的苦笑,回头看了一眼平静不着波澜的雪如尘。

“琼碧国只有一位公主,恐怕姑娘有什么误会吧?”雪如尘对淖漪的话有些惊讶。

“此话怎讲?”梦青湖一行,她也心存疑虑,莫非她真是玄灵黑族后人?

“不知道姑娘是否还记得当初我去天牢探望姑娘之事?”雪如尘问道。

淖漪点了点头,“正是天牢我知道了我的身世,所以我才选择逃命的。”

“如此说来倒也合理,归苏为墨妃的贴身丫环,当年墨妃产子,有人趁机起乱,所以墨妃的孩子遗落民间,一个是独孤憬,而另一个绝不是公主,而是一位王子,”雪如尘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是说,是孪生兄弟?”淖漪惊道,“那么忆烛之是?”

“忆烛之是墨妃的死士,他是忆摇怜的父亲,”雪如尘长舒了口气。

果然如此,“那么,你与忆摇怜是什么关系?”淖漪如此问有她的考量,如果没有关系,他怎会如此胸有成竹?

“姑娘聪慧,不瞒姑娘说,我与忆遥怜指腹为婚,且各为其主,从未背叛过谁!”雪如尘冷笑道。

“对不起,”看来她错怪好人了!呵,有情人不成眷属,也非她一人,如此对抗,谁比谁苦,淖漪不尽有些心酸。

“只是你如何得知当年忆烛之抱走的是男婴,”这个很关键。

“如果不是男孩儿,当年就不会送往云觉寺,只是苦苦追查这么多年,终无结果,”雪如尘神情一黯。

听到此,淖漪竟然有些如释负重,原来她无缘无故的背了个黑锅,险些被杀头,现在该扬眉吐气了吧!可为什么心里依旧堵得慌呢?那么她真如那鬼婆婆所言,是那什么玄灵黑族后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翻来覆去,总是横生枝节。

“想必王上不会放过他们吧!”如此戏码,历史上不是演的很热闹么?不是斩草除根,就是赶尽杀绝,这里应该也不例外吧。“这次武林大会,雪公子来了,王上也应该来了吧,要坐山观虎斗么?一网打尽么?”淖漪的话说的有些尖刻。

“你错怪王上了,王上煞费苦心的想化解这场积怨,他这个江山坐的也很辛苦。”雪如尘说话公私分明,是主子也不偏袒,言语中透着莫名的无奈。“如今边关紧急,江湖纷乱,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看似简单的江湖恩怨,却也牵动着国家社谡安危,坏事总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的.”雪如尘此次前来并未请示王上,只是中途遇到淖漪,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是故意引我至此的吧!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淖漪看雪如尘一脸凝重,知道事情很严重。然而,机缘凑巧,雪如尘的话去了她心上的一把枷锁。

“二天前,姑娘换马时偶然一瞥,本以为认错人了,只是没想到真的是你,”雪如尘顿了顿,接着道:“世人都说,拂剑与一女子诛杀各大门派,人心惶惶。云宵阁此一举,不仅乱江湖,意乱天下,不知道姑娘如此匆匆,意欲为何呢?”

“我想亲眼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淖漪不想再惹事端,这天下与她何干呢?“不知公子所说的乱江湖,意乱天下是何意呢?”

“声讨拂剑只不过是个幌子,如果独孤憬当上了武林盟主,表面上是诛杀拂剑,实际上暗指王庭,他苦了二十年,如此好的机会岂肯放过。在他心里姑娘已不在人间,他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气要吐个干净,不闹个天翻地覆,他不会善罢干休,即便被人利用也在所不惜,这是他对生唯一的念想。姑娘不为天下苍生着想不为过,然而,姑娘可有想过到他掌揽天下大权之时,也是元气耗尽之日,天下必再乱!到时有谁能阻止呢?”雪如尘看着悠悠下山的明月,眼底平静如水,似乎这一切与他并不相干,但他又身不由已的参于其中。

“我能做什么呢?”淖漪叹了口气,她能做什么,她只是想来看独孤憬,想为她治好寒毒,这是她答应他的.她想看看拂剑是否安然无恙,顺便还了他的夜明珠,今生欠他的太多,此一样还他,其他的只有来生再还,现在雪如尘给她框这么大的枷锁,是乎此番灾难是因她而起一般,呵!她能如何啊?

“言尽于此,姑娘珍重!”白影一晃,月光下,他悠然远去,渐隐深山处,淖漪回头,见十散休一动不动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小道旁,目光深邃。

“十公子,”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女人,他是谁?”十散休并未看她,而是看着雪如尘消失的方向。

“是我的一位故人,”淖漪如此说。

“我们走吧,”十散休手揽过淖漪的肩,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后,他便一声不吭的上了车,不在做声。

青旧与悲慨依于竹端,不言不语,就别这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淖漪满肚狐疑,又不好询问,只得忍着。

**********

沉寂的夜过去了,第一缕阳光偷偷钻出脑袋,在山头探视着大地,眨眼间,光芒万丈。

上山的路竟然如此的漫长,淖漪甚至觉得这是一条通向死亡的路,路的尽头是一场殊死搏斗。有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恐惧在心头漫延开来,那般强烈。

云宵阁大厅,依旧寂静,是一种沉重的让人不敢呼吸的死静,大厅里挤满了人,而所有的人似僵硬了一般,如凝固的水墨画,这个姿态仿佛凝固了千年,这就是淖漪所看到的路的尽头的情景,让人心底莫名恐惧的情景,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独孤憬俊秀的脸苍白依然,只是那双凌厉的双目中隐蔽着深深的痛,只一眼,扎的淖漪胸口痉挛般的疼。站在他旁边的是如深山雪莲花般明洁的忆摇怜,她漠视着大厅里所有的人,似乎除了独孤憬,所有人的生死与她无关。而另一侧是采野诣,嘴角挂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坏坏的笑,阴险而狡诈。

坐在独孤憬右首的一位带着黑色面具的麻衣人,他身上有一股致命的杀气,在空气中流窜着。想必他便是云宵阁的主人了,只是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有两个人,绝对的不容忽视。那便是大厅门口,一男一女站在阳光里说不出的诡异,一个青衣男子,俊美绝伦的面容在阳光下越发的妖邪,他眼底的邪魅似能吞噬人的灵魂,血肉不剩,除此便是一片空白。

何时?他尽然不戴斗笠了?

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一位更加妖异的白发女子,银丝在风中狂舞,妖媚无双,白的近乎透明的面孔,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难怪有人说阴风阵阵了,真是一点不假。她轻纱遮面,眼底冷光如炬,嘴角边是不把世人放在眼里的冷笑,看来这个女子便是十散休口中所说的灵儿了。

淖漪盯着灵儿,陡的发现这人眉目间竟有几分与她相似,莫非她便是鬼婆婆口中所说的玄灵白族的后人?那么她现在是施了什么法术了么?她要做什么?淖漪正要做点什么时,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从耳畔呼啸而过,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将众人劈醒。

淖漪还未缓过神,众人错愕间,只见十散休不知何时立于大厅的中央,正气冲天,“灵儿,快解了这梦忧盅,否则我可不客气了,”十散休眼神依旧纯净,只是声音低沉,如沉闷的钟鼓敲打着空气。众人虽醒,但盅以种,必须要灵儿方能解得。

灵儿表情明显一慌,低头附在拂剑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寒光破天,青风剑直取十散休的项上人头。

“主子,退,”青旧喊着便飞入厅中,而有人比他快,就那么一瞬,淖漪便已挡在十散休面前,没人看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然而,她快,青风剑更快,淖漪还未来得及闪躲,剑尖已停在淖漪的喉间,她听见剑身划破空气的声音,眼前寒光森森,她尽然将脖子就这样平白无顾的伸过来,就那么一下,她脖子上便抵在淖漪的喉间,任其宰割了。她几尽绝望的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拂剑,泪光闪动,所有的语言堵在了剑尖之下,无语凝咽。

拂剑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数秒,杀气退,剑未动,他缓缓回头,盯了灵儿数秒,再回头,看着淖漪,青风剑恰如其分的搁在她的脖子上,不偏不离,一不小心便会刺破她的咽喉。淖漪拼着命的轻轻的推着身后的人,而身后的十散休傻子似的一动不动,淖漪大气都不敢出,又气又急。

此时拂剑表情复杂,淖漪表情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因时间关系,明天更不了滴说,这章还有等修改,呼呼~~见谅!后天早上更,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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