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淖漪为独孤憬换过药,看来伤口愈合的很好,一个星期后便能下床了。只是他这寒毒,该如何是好?

淖漪行至窗前,月正当空,脑海中不由的跳过李白的诗,幽幽念出口:“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她的满腹愁思寄予这皎皎明月,只是冷月无声,又岂能分担哪!满月之日,阴阳相融,看着这轮千里寄相思的明月,她突然想起鬼婆婆的话,回头看向独孤憬,却对上一对比这明月更亮的眸子,不由一怔。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淖漪快步走到床边,皓眸低垂,探了探他的脉搏,抬眼含笑,“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吧!”

“这里,不舒服,”独孤憬指了指胸口,眼神迷离,眼光缠在淖漪身上,片刻也不舍得移开。他以为这是梦,如果真实,他此刻定不在人间!

“这里?”淖漪不确定的摸了摸他的胸口,语气有些质疑。

纤纤玉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已被大掌握在手中,冰凉彻骨寒。淖漪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轻轻一扯,她便扑入他的怀中,嘴里不由的惊呼一声,“小心你的伤……,”嘴碰上一片冰冷的柔软,后面的担忧被堵得个结结实实。淖漪瞪着双眼,又不敢大力挣扎,这个人!如忆当家所言,真不该拿他当病人看待!

淖漪只觉耳根滚烫,双颊酡红,冰冰凉凉的气息飘荡在空气里,而她如喝醉了酒,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我确定我还活着,你可以回魂了么?”耳边,冷冷的气息扫过,带着一丝戏谑。什么?这人只是为了确定他还活着,存心拿她耍的么?

淖漪有些羞恼,想起身,无奈他那双臂如铁臂一般,又顾及他的伤口,只有这样歪在他怀中,看着他满满笑意的眼,一时语塞。

“喂,你还想活命的话,就放开我,”淖漪看着那凑近的不怀好意的脸,眨巴着眼恐吓道,不过实在没什么威胁性。

“放开你?放开你我抓着的不就是空气么?醒来第一眼,没看见你,可明明你那么真实的在我眼前晃动过,所以我一直想努力的睁开眼,知道我多么失望么?失望的不想再醒过来。”独孤憬忧伤的话语响在淖漪的耳侧,第一次听他用这么悲伤的语气说话,淖漪心里一酸,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那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可好?”淖漪软言软语。

“不好,”温柔的霸道,让人无法拒绝。

淖漪无语的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缓慢的有些乱的心跳,不对劲,怎么心跳这么乱?淖漪抬起头,只见独孤憬俊目有力无力的眯着,嘴唇略微有些发紫,“你,你怎么回事?不要吓我啊,究竟怎么了?”夜深人静,大家以为独孤憬没事了,所以放心的留淖漪一人照看,现在怎么办?

“冷,漪,别走,我冷,”就刚刚,他说话的时候,一股寒气由丹田直钻心窝,他暗自运气,且是越来越糟。

“坏了,肯定是昨天了悲大师为你运气,他功力高深,破了九九归一的集结,”淖漪说着从独孤憬怀里钻出来,在他后脊梁向下二寸处扣了几下,“运气试试看,气逆流,注心搏。”

“怎么样?”淖漪见独孤憬的脸色略微好了些,焦虑的问道。

“嗯,好多了,”独孤憬吸了口气,勉强笑了笑。

淖漪没理会他,只是在床边上走来走去,晃得独孤憬眼都花了。

“漪,别晃了,来,坐下。”独孤憬大有交待后事的架势,“生死由命,我这一生除了遇见你,从来没有开心过一天,临死之前,能见你一面,亦是老天的恩惠,”独孤憬看着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的淖漪,眼睛眯了起来,何时,他如此与人道过软处,而她竟然熟视无睹?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淖漪的挣扎,下着怎样的决心?满月之日,阴阳相融,这几个字在淖漪脑海里跳来跳去,这是唯一的办法。淖漪咽了口口水,抬头,目光灼灼,“我能解你的寒毒,只是要,只是……”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这种事她如何说的出口。

“漪,”独孤憬见淖漪痛苦的表情,轻轻的拉过微微发颤的手,道:“啼血隐,世上无解,本以为风之碎能抵制这寒毒,呵,却是功亏一篑。我知道,你尽力了,能死在你的怀里,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淖漪闻之心里一酸。“现在是什么时辰?”淖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大概快到子时了,”独孤憬看了看天色,说道,淖漪究竟要做什么?今晚她竟如此慌乱古怪?

“我可以救你,但是要是在满月之日,阴阳相融。”终于说出来了,淖漪甩了甩头发,有些尴尬。

“什么?”独孤憬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还要她说第二遍么?存心的吧!好吧,反正救人如救火,她心一横,硬着脖子道:“我说,啼血隐有解,曾经我阴差阳错的吃了一个千年蛇胆,而且我的血能解百毒,所以那个什么,你明白了吧?”淖漪盯着独孤憬越来越难看的脸,实在没信心将后话说完。

“只是,这个,那个,”天啦,杀了她吧!这种事,让她如何说明白?

独孤憬第一次见淖漪六神无主的样子,他怎会有不明白之理,只是他会错了意。他眼眸一沉,他是将死之人,不能毁了淖漪的清白,“你出去。”

“什么?”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刚拉着不让走,现在阴着脸赶她,究竟为哪般?又把她当什么了?

“出去,”冷冷的声音钻进淖漪的心窝,她的心也跟着凉了。

一股怒气直撞脑门儿,她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那时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王宫里的人,而我那般傻,看着落寞的你那般心疼。呵,那天大厅里替我挨的一剑,只是为了减少当日枭山之巅你的愧疚是吧?现在,因为我你要死了,要我背负一辈子的愧责是吧!算你狠,呵,我何其无辜,喜欢一个人这么辛苦,伤害一个人那么心痛,谁曾想你本就没心没肺,觉得这样欺负我很好玩是吧!我不认为为了成全你的仇恨我有多伟大,也不认为你选择抛弃我有多么的不可原谅,只是觉得情何其可贵,自己还未尝到滋味,且伤的体无完肤,竟然这般可悲。现在,你要死要活,随你的便,我不管了。”淖漪放下所有的矜持,话都到这份上他竟然还不领情,气的泪水扑扑的落,卷得满屋子的忧伤。

淖漪气极的跺着脚转身离开,却被独孤憬顺手一带,扣在了怀里,淖漪泪眼矇矇的看向独孤憬,此刻,他的脸高深莫测,他的眼里幽深若谷,耳边滑过来他低沉的声音:“女人,你若骗我,咱俩便一同去阎王殿拜堂做夫妻。”音落吻如雨下,淖漪一时招架不住,真是自掘坟墓,最后一丝念想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喘息中。第一次,就在样在淖漪的错愕中“葬送”了。

“伤……”淖漪迷迷糊糊的滴咕了一句,而后,风中飘来,“痛……”轻诉低喃,到底是谁痛,只有风月知道。

淡淡轻云,悠悠清辉,带着呤呤浅笑而去,留下满屋的迷矇,天边,有流星划过,是谁误落在了凡尘?

清晨,淖漪一身素白,阳光里,亮眼夺目。天微亮,她为独孤憬处理好伤口,便一直站在这里吹着冷风。现在,他寒毒已解,他与她,终归不能相守吧!

黯然失神间,“淖姑娘,”身后娇音传来,淖漪回头,忆遥怜一身娥黄罗衫,娇艳无比。

“忆当家的,”

“他没事了吧!”忆遥怜注视她很久了,而她一直沉侵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她。

“嗯,忆当家的一直跟憬在一起么?”淖漪点了点头,回道。

“是,淖姑娘有什么要问的么?”忆摇怜何其敏感。

“那么,他最近有用过什么针灸么?”淖漪看着忆遥怜问道。

“枭山之巅,他为青衣使者剑气所伤,加上悲恸欲绝,又不配合治疗,寒气散尽各大血脉,眼看就留一口气了,所以到了云宵阁。这里似乎有一位精通药理的神医,当时憬已不醒人事了。谁知一夜功夫,他便起死回生,只是人虽活过来了,且形同枯槁,姑娘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忆遥怜苦笑了一下。

“那么你知道那位神医在哪里么?”淖漪苦笑了一下,问道。

“不知道,不过儒神应该知道?怎么了?”忆遥怜问道。

“儒神?他是谁?是武林大会上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淖漪头开始大了。

“是,他是云宵阁的主人,一个十分神秘的人,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忆遥怜拧着眉似有不解。

淖漪似想起了什么,“能问忆当家一个私人的问题么?”

“可以,你问吧?”忆遥怜笑看着淖漪,语音温和。

“忆烛之是忆当家的----”

“是家父,”

“这么说真是两兄弟了?那另一个会是谁呢?”淖漪喃喃自语。

忆遥怜正欲开口,只闻得大厅一阵嘈杂,“出什么事了?”说着二人便急奔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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