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期睨着怀里的少女,笑得似是而非,如果她利用他揣测仇止的心思,他不介意现在就掐死她。
云灭绝面无表情地看向仇止,幽素的瞳眸坦白地过头,她想表达的意思一直很简单,她不信仇止看不懂,至于他接不接受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仇止很幸运,曾经的傅离人对他的付出几近倾覆所有,她暴露了完完全全的真心,那么卑微地祈求他的爱怜,可现在晚了,魂都散了,就算仇止幡然醒悟,浪子回头,傅离人也听不见了,所以她觉得傅离人傻,而且二。
楼子期满意地点点头,垂首在浓妆艳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表情也能取悦他。
“仇公子,你没事吧?”解忧嗤笑出声,抬手在仇止眼前晃了晃,看傻了吧,嫉妒了吧,吃醋了吧,疑,不会真爱上她家大小姐了吧,她也就是随便说说的。
四目相对,灭绝礼貌地微笑颔首,仇止一愣转身就走,他不信,当自己不懂。
这男人找虐。
解忧一把拉住他,抓紧时间继续刺激:“仇公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家大小姐和你打招呼呢。”
仇止甩开她的手,让他走,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傅离人。
解忧瞪眼,转而扯住仇止的衣袖:“喂,仇公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家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宰辅之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好歹也该请个安吧。”
仇止狠狠甩开她的手,低吼:“你放手。”
你说放就放,连个官都不是,凭什么听你的。解忧冷哼一声改拉他的腰带:“仇公子,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坐下来好好聊聊嘛。”套她家妹子殿下的一个字——‘切’。
“你,你——”仇止奋力挣脱开,话还没说清楚就跑了。
解忧冲着他背影吼:“喂,你跑什么,你腰带不要啦。”
仇止头也不回,敏捷的身姿瞬间影入夜色。
解忧努努嘴,甩手扔了拨拉下来的腰带,活该,她都觉得自己说得算是比较含蓄的,以后看见他一次刺激一次,最好刺激到自杀:“大小姐,这人真没教养。”
灭绝好笑地看着她:“你教养就好?”
“那当然,奴婢可是大小姐一手调教出来的。”
“那还让人跑了。”
解忧嗔她一眼:“大小姐。”她还奇怪呢。
“得,记得下次别让人跑得这么快,不留点血泪,有些人永远不长记性。”
解忧眉开眼笑道:“是,奴婢谨遵大小姐吩咐。”
“离儿。”楼子期撒娇地唤了声,嫣红的唇瓣贴上莹白的耳垂,舌尖探出,顺着耳廓浅浅扫过一圈:“你利用我。”
云灭绝无意于他的挑逗,小儿科的东西做零食都不够塞牙,她眯眼媚笑,潋滟了夜色:“楼公子可别这么早下定论,今晚还很长。”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解忧扬眉,给了楼子期一个警告的眼神。
楼子期当她空气,动作生疏地蹭了蹭傅离人的脸颊,好听的笑音如涟漪漾开,妖孽的容颜瞬间迷惑了一众少女的心。
解忧跺跺脚,臭德行。
灭绝两眼望天,不会蹭就别蹭:“我们去哪?”
楼子期倾身,将怀里的少女打横抱入马车,软言细语:“楼上楼。”
云灭绝一听,掩面娇笑,高档娱乐场所。
——————潇湘——————
碧海无波,瑶台有路,思量便合双飞去。谁叫,当时轻别了意中人,山水长远何处知——
云中城的楼中楼,坐落于一道天然形成的海湾中,一侧连着陆地,三面环绕海水,这一处便是在四海内都是颇覆盛名的。它的历史难溯,一代一代口头的传颂早已模糊了事实,只道是还没有云中城时便已经有了这楼上楼,只道是这曾是一名痴情男子为心爱的女子所建,只道是能受得起这楼上楼内三重考验的有情人,便能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楼子期撩开车帘,风卷桃花,吹散车内的暖融,也吹醒了浅眠的云灭绝。
“到了?”云灭绝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刚睡醒的一阵危险系数为负。
楼子期有一圈没一圈地绕着指间的发丝,无意道:“喜欢吗?”反正他不喜欢。
云灭绝不自觉地往温暖地地方缩了缩,不雅地打了个哈欠,闭眼,她没兴趣浪漫。
解忧站车外气得跺脚,这俩不懂情调的俗人,楼子期是不懂情调,她家大小姐是俗人。
“大小姐,我们到了。”
云灭绝动动眼珠,她听着呢,楼子期打了半个哈欠,还有半个被解忧瞪没了。
“大,小,姐。”解忧咬牙。
云灭绝立刻睁眼,瞬间入戏:“哇塞,好好漂亮啊。”她怕再晚一步,解忧冲上来咬她。
楼子期抹了把脸,配合地深情款款:“我就知道离儿会喜欢这里。”
解忧嗔了两人一眼,高声吆喝:“大小姐驾到。”
楼上楼楼主一拜:“在下楼上楼主南来宴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万福永寿。”
楼上楼全体员工再拜:“参见大小姐,大小姐永享康乐。”
想攀交情的,看热闹的最后拜,
“草民给大小姐请安。”
“民女见过大小姐。”
云灭绝摆弄好头上的发簪,挽着补好妆的楼子期款款走出,她微笑,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她抬手,风情万种,她启音,含笑带娇。
“诸位无需多礼。”
解忧接着扯嗓子:“平——身——”
众人和:“谢大小姐。”
云灭绝在一阵抽气声中步下马车,腰肢扭的很销魂,眼神飘的很勾人。绣着并蒂莲开的海魂纱缓缓展开,如海幽深,如莲妖娆,瞬间无措了女人们恶毒的嘴,谁也不敢多言一分庸俗,谁也没能力说道其中的长短,十层海魂纱的用料就不在她们可以品鉴的范围之内。男人们也收起眼中的不屑,女人的装束和她身边的男人就足矣让他们看清自己不行的事实。
南来宴躬身迎上前去,亲自引路:“大小姐,这边请。”
“等等。”楼子期眼中堆出柔情,倾身而上,以唇衔去少女眉间的花瓣,舌尖一刷,卷入口中:‘这便好了。”
云灭绝以扇掩面,小手轻轻捶上他的胸膛:“你真讨厌。”
解忧望天,众人垂首。
绮席染墨,雾掩香闺,熏了花香的海风少了那股子凌厉,变得温柔而多情,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如雨萧萧,沉香一片碧海。云灭绝一路点头微笑致意,偶尔和身边妖孽的男子调调情,她不介意女人们背后的羡慕嫉妒恨,也没闲情安慰暗地里空虚寂寞冷的男人们,相反她还很享受,享受地嚣张满身的名牌,招摇身边的男人,活脱脱气死一群心脏脆弱的。
“子期,这里真得好漂亮啊,你是买下来送给我呢,还是买下来送给我呢,还是买下来送给我。”
楼子期也得瑟,他乐于向众人展示他妖气横生的脸,无论男女,他一会儿朝有夫之妇抛个媚眼,一会儿给有妇之夫飞个甜吻,扭扭细腰,露露香肩,巴不得整个楼上楼的人都来看他发骚。
“离儿真是淘气,子期觉得吧,还是大小姐买下来送给子期比较合适。”
云灭绝闻言一阵娇笑,手指勾上少年性感的锁骨,撅嘴撒娇:“子期,你就买给人家嘛,人家真得非常非常喜欢这里。”
楼子期握紧手中柔软的腰肢,食指成勾,刮过小巧的鼻尖:“离儿,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把这里买下来,准备给我一个惊喜了?!”
“嗯——,你怎么这么讨厌。”这话不假。
楼子期笑的欠抽:“我不讨厌,怎么配站在离儿身边呢。”
两人相视而笑,明里情意绵绵,暗里刀枪棍棒
楼子期掐过去,没心没肺。
灭绝掐回来,废你姐夫。
南来宴一路走来,一脸黑线,要不是他教养好,他早冲上去打他们了。
解忧一切正常地跟在俩人身后,就是差点没吐。
“大小姐,这是在下特地为两位准备的雅间,大小姐看看可还满意。”快进去,他关门,别影响他生意。
灭绝看也没看:“有床吗?”
楼子期妖媚道:“床不大人家不上。”
南来宴强烈怀疑这俩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大,大小姐,我——”
“你什么你,说重点。”
楼子期探头瞄了一眼,兴奋道:“有床,还很大。”
解忧直接抬脚踹他进门,抽什么风,她没法揍她家大小姐,揍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灭绝态度良好地朝南来宴微笑道:“谢谢南楼主,我很满意,南楼主现在可以退下了,就算有人大声叫,您也别进来。”
“是,是,在下明白。”
“千万别进来哦。”
南来宴赶紧叩首:“在下谨遵大小姐吩咐。”
云灭绝冷情地扯扯嘴角,关门的瞬间募然对上一张玩味的笑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很美,如病中西子尤胜三分,他的笑很虚渺,似蒙着一层纱,可又觉得若浓一分,便就碎了,但灭绝觉得他的眼神破坏了他的遗世独立,他看她,藏着点点算计,像是猎人盯着了感兴趣的猎物。
灭绝轻蹙眉心,男人笑意更浓。
————啪————
灭绝甩手关门,反正不认识。
谢谢红妆,落风华的花花和钻钻!!!谢谢,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