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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两扇花梨木门紧闭,楼内流言四起,明着看的忙着鉴定。暗里瞅的瞬间组合出一篇女盗男娼的风流韵事。

“看到没,那就是一尺千金的海魂纱。”一人摇头感叹,真TM浪费。

“天哪,海魂纱竟然能做成衣裳,还那么多层。”一人惊悚,可算是开眼界了。

“假的吧——”一女蹙眉娇嗔。这种人的心理很微妙,就算明知道人家穿得是名牌,也要酸不溜秋地表示一下质疑。

“不会吧,海魂纱也有假的吗?”哪里有卖,赶紧去买。

“当,当然有啦。”瞪眼,没有也得硬撑。

“哪有哪有?”众女赶紧凑上来追问,各各眼睛贼亮。

“谁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八成是偷得。”某女咬牙,她还想知道哪里有卖呢。

突然一个声音插道:“真可笑,海魂纱怎么可能有假。”

有人接应道:“对呀,再说了,傅家大小姐就算是偷也不可能偷假的呀。”

人群中骤起一片‘我也这么觉得’,‘我看也不像是假的’,‘是啊是啊,怎么可能有假的’的附议。

不过也有人心里不是滋味,非要将白的说成黑的:“怎么就没有假的呀,现在这世道什么东西仿不出来,我看就是假的。”

一人语带揶揄:“是是,看来这位小姐是其中行家,不如就和大家说说这真与假有什么鉴别方法吧。”

女子一时语塞,小脸儿涨得通红,铅华掩盖天真,精细刻画的五官因着心底不断翻腾而上的嫉妒变得扭曲。

可大多数人往往更愿意看人出丑。“是啊,说来听听嘛。”

“别那么小气呀,说出来听听,也好让大家长长见识。”

“是啊,快说呀。”

女子恨得跺跺脚,尖声狡辩:“就是假的,不信你们问逸情夫人。”

此言一出,某装束华贵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的焦点,她算不得美若天仙,但气质出尘,一身装扮不刻意招摇富贵,但哪哪都给人价值不菲的感觉。她缓缓地抿一口酒水,在注目的中心巧笑:“假不假,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不出来真,据我所知,海魂纱乃皇室专用,天家贡品,即使是傅家大小姐蒙受帝上恩宠,呵呵,也断不会有这么多的。”多,多死了,最好压死那女人,敢抢她风头的都该死。

某女得以洋洋,听见没有,她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众人忙着‘恍然大悟’,压抑的不满瞬间爆发。

“假的,我看也像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逸情夫人都说是假的,那肯定就是假的了。“

“真没想到傅家大小姐竟然用假货,啧啧,我最讨厌女人爱慕虚荣。”

“就是就是,何止是假的还是偷来的呢。”

“谁说不是呢,有假的谁还用真的。”

逸情夫人不经意地扯扯衣袖,盖住手腕上的玉镯,端庄的笑容善意地宽容。

一个声音又突然惊叫:“不会吧,那傅家大小姐头上的凤骨簪不会也是假的吧。”

“风骨簪!”有人接着叫:“龙鳞凤骨,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天哪。”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跟着议论,知道的显示了一把自己的博学,不知道的也都装得一副很清楚的样子。

凤,凤骨簪?!逸情夫人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她也是第一次见。

声音询问道:“夫人,你觉得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逸情夫人顷刻双手紧握成拳,绷直的脸皮却不得不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温和,她作势咳了两声,继续似是而非的说辞:“呵呵,那般远的距离,我倒是真没能看出来真假,不过,既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那女人又怎么会有,还是六支。

意味深长的停顿引导潜意识里的以为,不确定的结果促使人们往更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思考。

某声音第一个跳出来表示认可:“逸情夫人说得果然有理。”

另一声音也见风使舵,一惊一乍:“天哪,傅家大小姐竟然用的都是假货。”

“是啊,是啊,都说是难得的宝贝,怎么可能一次出现那么多支。”

“就是,就是,估计以前的那些也没几样是真的。”

“哎——。”一人摇头:“傅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有人凑进去,一脸煞有其事:“嘘——,小心隔墙有耳,你们知道吗?傅家大小姐买下了望君阁的头牌少爷。”

“是吗?哎,这不重要,关键是假的也就算了,她那些还是偷的。”

“呃,傅家大小姐正和那望君阁——”

“哎呀,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扯的,依我看呀,傅家大小姐也没那偷本事,抢的还差不多。”

“------”

逸情夫人扶扶额角,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情畅快不少。

隔着人群的两人默契一笑,同时悄无声息地退出。

‘傅家大小姐用的都是假货’的言论如雷乍起,瞬间瓢泼,安抚了许多人脆弱的自尊,成全了一些人诽谤的快意,也将暗中好不容易完成的傅家大小姐香艳史掐死在襁褓中。

海上明月共潮生,东风桃花相许暖,如画的景致生动地催人泪下,刻意营造出的无限诗意企图撩拨男人女人之间最原始的悸动。云灭绝坐于浪漫的背景前向着对面的男人展开了一张殷勤的笑脸,不经意地暴露出一点腹黑的事实摆明了自己不是个好惹的主。

楼子期一手托腮,媚眼如丝,夸大了三分深情,藏匿了七分玩味。他今日前来,带了一股子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

解忧侯在一边,低眉顺眼,聪明如她自然知道靠哪一边站对自己更有利,更懂得如何制造时机让自己归顺。

云灭绝亲自暖上一壶‘薄幸’,举手投足一派小家碧玉的蕙质兰心,她偶尔抬眸,娇羞地看一眼对面的男人又慌忙逃开,有点情窦初开,有点小鹿乱撞,有点虚情假意。

楼子期忍着没吐,告诉自己不怕,软音娇嗔:“大,小,姐——”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羞涩吧,与其让他相信傅离人会害羞,不如让他相信母猪会上树,

云灭绝眼角轻挑,‘霍’地卷起衣袖,翻开一打琉璃盏,浪漫的背景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她笑,有点谄媚:“听闻楼公子千杯不醉。”

楼子期眨眨眼,拱手承让:“好说好说,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楼公子谦虚了。”云灭绝会心一笑,手腕一转绕过‘薄幸’,猛地操起桌脚的一坛二锅头,起手倒酒,满满一十二盏,一气呵成。

楼子期扑哧一笑,比傅离人更女人:“大小姐这是想把子期灌醉,还是想把自己灌醉。”

“有什么不同?”云灭绝色迷迷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意思不言而喻。

楼子期赶忙护住自己,尖声叫道:“我,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决不做酒后乱性的事。”

云灭绝摊手,耸耸肩:“有什么区别,反正结果都一样。”

楼子期微愣,聪明的女人真不讨人喜欢。

解忧顷刻间跪地上:“奴婢知错。”

灭绝懒得看她,只对着楼子期,笑得千娇百媚。她双手托起一盏白酒,恭敬地递到他眼下:“楼公子请用。”

楼子期心地一阵发毛,不情不愿地接过:“谢过大小姐。”

——啪——

云灭绝拍桌而起,摸出一只小酒杯,为自己添了点‘薄幸’。

楼子期差点没摔地上,压抑的气氛只有身在其中的才明白。

“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灭绝临窗而立,衣袍翻飞长发乱舞,满身豪情英姿飒爽,一抬手,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楼子期对比一下俩人手中的杯盏,差点没哭,这差别也忒大了点。

灭绝冷脸:“楼公子莫不是不给面子。”

楼子期赔笑一声,硬着头皮喝干。

灭绝大方地为自己再斟满,举杯邀明月:“敬月亮。”

楼子期悲恸地喝下第二盏,他讨厌月亮。

“敬这糟烂的人生。”灭绝咬牙,干了第三杯。

楼子期满吞吞地咽着手中的苦酒,倒霉他碰上傅离人,他要刨了她家祖坟。

酒过三巡,解忧坚持不起,楼子期欲哭无泪,云灭绝兴致正高。

这世上就存着这么几种能自己和自己玩还能玩死别人的能人,自私,没心没肺以及极度冷漠。

严格来说,这三人都只对自己的想法感兴趣,都无意于别人的人生,出于利益的谋和,命运的牵扯,不得不配合着演绎,演得都很真心,拼得是谁魔高一丈。

解忧看着眼底的花色,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地板的缝隙,其实她最容易脱身,她若想走没人能拦得住她,但她乐意,她现在挑战做一份差拿三份工资。

楼子期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激烈的酒水,眼角眉梢尽是顽劣,他多数时候就只是闲着无聊,没有旁人那般多的假想,也无意夺回曾今的种种,他只是贪玩,就像他现在看着傅离人,就像在看一个大玩具。

谢谢般若梵音的花花,谢谢红妆的钻钻!!!

最后交代一声,乖乖们早点睡,别熬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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