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给妞笑一个吧。”
宝妈妈倒了,沐丹青石化了,涅寻想动不能动,涅不凡能动不想动,于是,等云灭绝说完这话,全场能动的就剩她一人了。
“爷——”灭绝依着男人站着,半身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肩头,绘着白色蕾丝的手指尖肆意地勾勒着坚毅的下巴骨。触感滑爽,质感冰凉,MD,这男人换皮比她换衣服换得还勤。
灭绝笑了,平静且商业,这是她面对手底的尸体时最惯有的表情:“爷,奴家一见你就觉得眼熟,你说,我们是不是见过呀——让我好好想想,是在某个寂寥月夜无人的海滩?还是在某个转角有爱的小巷?又或者,你我于轮回的旅途中偶尔看进了对方的眼眸——有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喵了个咪的,孽缘,要是放别人哪儿她还有点信心,可对着这男人,她就得使出浑身解数,三十六计,七十二变。
涅不凡眼神不错地看着傅离人,可是人都觉的那和他看一只酒杯没什么区别。
“爷——。”灭绝娇羞地垂眸,眼里荡漾一丝情窦初开的青涩,勾勒下巴的指尖滑向男人的喉结,沿着轮廓,细细画圈:“你知道吗?你的脸让我想起一个人,我乍一看似有点令狐冲的狂野,再一看,我知道你像的是他的情人——东方不败。可这样的认知让我彷徨,因为他们虽然相爱,却天理不容,地理不通,注定了是个悲剧。爷,如果我告诉你我像令狐冲一样对你一见钟情,你可否相信。”
沐丹青忍不住地抖了抖,宝妈妈努力控制住自己倒酒的手,涅寻差一步冲破穴道,结果因为那句‘一见钟情’差点去见佛祖。
灭绝瞅着男人眼里的笑靥如花,竖起一指,停在唇前:“嘘,你不用急着说你相信,我更贪恋这一刻的悸动,你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什么吗?”长期眼皮懈怠而淤积的眼屎:“我看到了我美丽的倩影,还有你即将融化的冰心。”
涅不凡面无表情地听着,直觉这些话随口的程度居多。
“爷,我发现我真得很喜欢看你这张脸,它总是普通,不会让我想要皱眉,它总是安静,不会让我胡乱瞎猜,感觉像是初遇,又如此熟悉。”灭绝眯起眼,手指攀上男人的脸颊,循着某种节奏轻弹:“你喜欢看我的脸吗?你不用急着说你喜欢,我知道你一定喜欢,这天下间能有几人长成我这样的,虽不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本事还是有的。实话说,我一直害怕照镜子,因为我怕镜子会自卑地碎掉,我也一直不喜欢出门,因为我怕我一出门女人都想转世做男人了,可惜我看不上幼(和谐)齿。”但不介意正太,灭绝突然煞有介事地掐了男人一下,声调柔得能滴出水来:“爷,你别总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嘛,人家脸皮薄,会害羞的。”害羞得掐死你。
害,害羞。涅寻直接吐血,以激烈的行动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可代价很大收效却一般。
害,害羞。沐丹青比较正常,表情就像吃了只苍蝇。
“呵呵,我们家海棠啊,特别爱说笑。”宝妈妈赔笑,特别加重‘特别’二字。
灭绝恨恨地丢开男人的脸,捉过酒壶灌了一口,决定语言与行动并行,对付非常的人就必须使用非常手段。
“爷——”小脚一跺,小腰一扭,MD,不给反应翻脸了啊。
涅不凡当她空气。
靠,云灭绝转脸看向沐丹青,冷眉冷眼:“这家伙叫什么。”
沐丹青赶紧招供:“涅,涅不凡。”
明儿个扎是个小人诅咒你。云灭绝转回脸,春暖花开,云破日出:“涅涅——”
——咔——沐丹青捏碎一只酒壶,——噗——涅寻再吐一口鲜血。
宝妈妈看着桌上一沓一沓的银票,告诉自己明天会更好。
“涅涅,亲爱的凡凡。”云灭绝慢动作地蹭进男人怀里,小手绕过肩骨,撩拨背心,她等他喊停,哑巴的话眨个眼也成。可直到她稳稳地坐定,手指绕得发酸,依旧不见男人反应,别说反应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什么人啊,阿兹海默呀,
“涅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灭绝学小路斑比眨眨眼:“为什么你都不和我说话呢,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了啊,是不是我老了呀。亲爱的凡凡,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可以说‘不’,可以推开我,可以拒绝我,还是你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呢?”
涅不凡身子没动,可身子不动不代表他脑子没动。
灭绝执起男人胸前一束发丝,在指间绕了两圈,发尾成扇,一下一下地扫过男人的颈子:“涅涅,你是不是已经成婚了呀,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啊。据专家统计,结了婚的男人无论婚姻是否幸福,无论性生活是否和谐,还是会想要尝试不同的女人,涅涅,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啊。”
沐丹青低头喝酒,宝妈妈抬头擦汗,这女人懂不懂什么叫委婉。
涅寻凝神静气,告诉自己淡定。
“涅涅,你这是默认的承认吗?”灭绝抽抽鼻子,淬然欲泣。
涅不凡依旧装思考者,这问题不需要回答。
“涅涅,你逼我。”灭绝猛地抽出一把匕首,贴上他的颈动脉:“自杀太疼,我只能选择杀你。”
沐丹青瞪大牛眼,生平第一次见着有人在四海帝王的眼皮低下动刀子。
宝妈妈瞬间决定和傅离人割席断交,闹出人命她可负责不了。
涅寻不淡定地强制冲开穴道,可穴道是冲开了,吐出来的血至少也够他补个大半月的了。
利刃泛着冷光贴着韧性极好的皮肤滑行,自上而下,从容地挑开一个个结扣,从左到右,利落地勾开一层层衣襟。云灭绝盯着男人裸露的胸膛,笑眯了双眼,可丫不是没见过男人,全裸都见过,还稀罕这点甜头,靠,虽然很赞,但是涅不凡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呀。
“涅,不,凡。”真耳熟!灭绝幽怨着刀尖继续向下:“你别给我装一和三中间那个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给个准话,别吊着人玩暧昧。要是觉得对不起家里的娘子,你大可不必进来,既然进来了就别装着一副处男的贞烈样。
沐丹青拧着眉毛,纠结着该不该阻止;
宝妈妈不在意地瞟了一眼又一眼,间或咽咽口水;
涅寻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转过身子,他不看了,伤身。
刀尖在紧实的小腹处打了个圈,继续深入,云灭绝忍着一刀切下去的冲动,轻轻依近男人的怀抱,耳朵压上心房,不禁低咒,切,有本事没心跳。
涅不凡声色不动,视线正好落在如扇的睫毛上,遮着眼瞳,看不进眼底。
“涅涅——。”如泣如诉:“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我的脸这么好看,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我其实了解,我其实懂得,你的沉默其实就是默认的喜欢,只是你不善于表达,你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该说爱,你觉得喜欢轻巧,不足以表达你的心动,可爱又让你觉得太过浓烈,不适合第一次见面的我们,甚至于,你觉得他们都不足以表达你对我的感情。”
灭绝执起男人的手,凑近唇边,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爱情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又容易淹没人的理智,你可以做出如下选择,一,告诉我,你喜欢我;二,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三,我阉了你,四,留下一千两银子做精神补偿,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一千两——沐丹青瞪向宝妈妈:你这儿开得黑店吧。
一千两——宝妈妈抱歉地笑笑:谁让你自己愿意被宰。
“亲爱的凡凡,选好了吗?”灭绝媚笑,手下停顿,不是她留情,而是利刃已到达某关键位置,稍有不慎,毁人一生。
涅不凡想动也可以省了,这种时刻他动就是找太监受。
“这个选择很难吗?”灭绝抬眸,难过地忧伤了稚嫩的容颜:“喜欢就给我一千两银子,不喜欢我就阉了你。”
沐丹青嘴角直抽:“不是四选一吗,怎么变成二选一了。”这不摆明了抢——
灭绝白他一眼,宝妈妈瞪他一眼,哪凉快哪呆着去。
沐丹青愤愤地捏碎一只酒杯,这都什么眼神,别逼他亮身份。
灭绝直接忽略,这男人对她没价值,宝妈妈赶紧记账,有价值,至少先把杯子钱赔了。
三人忙于互斗,谁也没注意到涅不凡缓缓抬起又缓缓落回的视线,他这不是有反应嘛,只不过他有反应的时候都没人理他。
“涅涅,你喜欢我吗?”假憧憬
——————
“涅涅,你不喜欢我吗?”也不失落。
——————
“涅涅,你逼我。”
涅不凡心跳不变,呼吸不乱。
涅寻甩手扔出一千两银票:“滚。”离他主子远点,听都听不下去了。
灭绝瞬间跳开,抱着银票朝三人施了一礼:“多谢三位爷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