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纶弯起右臂,伸指捏了捏左手虎口,他明白,现下他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把脚下的路走到底。
回到府邸后,他不由重重叹气,“哎—”
暴雨重重覆高楼,只怕是要变天了!
建昌,益王府。
“七叔,”朱怀璧有些怔忪,微微神思一散,
良久,他漠然道:“本王还是太低估了他朱宸濠。”
管家垂首,默然不语。
他忽的觉得这个自己把他从小看到大的少年王爷有些落寞寂然的悲戚。
“七叔,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用的是“我”,
此刻,他在自己面前只是一个失落的少年,
心头蓦地有些揪痛,
“王爷!”管家失声道,
“您和先王妃一样,是大智之人!”
管家无法忘记那个曾经给过自己一家老小无数恩惠的女人,
她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
闻言,朱怀璧掀唇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是啊,母妃对我寄予那么多的希冀,”他话锋一转,
“陈先生现下可是已经进入朱键衷的地盘?”
“回王爷,未曾!”
“哦?”言毕,朱怀璧摆出一副孜孜求教之姿,
管家骤觉朱怀壁的目光颇有些刺人,使得自己不敢直视,
他不由侧了侧脸,拱手道,“宁王殿下已经和淮王殿下联盟—”
探子的回报确实使他有些震惊,
好快的手脚,他可不会甘于屈居人后,
“也就是说,那人现下仍在他们那里?”
“是这样—”
“好!”朱怀璧双手相对一击,“本王现在可以提条件了!”
言毕,他的眼中满是熠熠光晖。
“爷,现下张小姐在我们手中,这—”清风有些担忧,
怕的就是引火烧身!
“朱怀壁可不就等着这一天吗?”
“爷!”清风闻此,显得有些错愕。
“本王自有考量。”言毕朱宸濠一脸淡然。
三日后,客栈。
“宁王殿下别来无恙?”
管家缓缓解下遮头的斗笠,
朱宸濠凤眼一眯,抱胸斜睨,
“未曾面会,何来别来一说?”
“何况,本王一直都很无恙—”
闻此,益王管家讪讪一笑,“王爷言重了?”
“你们王爷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竟然知道进京的不是他朱宸濠本尊!
看来,此番有必要肃清下自己的阵营了,朱宸濠如是想。
“殿下,我们王爷没有恶意,”管家顿了顿,
“他想和您谈条件—”
“哦?”
“现在,那人在您手里,我们王爷说了,算是给您的诚意—”
“诚意?”朱宸濠好笑的掀唇,摸了摸嘴角。
“和你们合作,本王能得到什么?”
“二分天下!”
闻言,朱宸濠眼皮跳了跳,要是能合作,自己也少了好些阻力,
况且,先应承下来不代表以后自己就不能制造变数。
念及此,朱宸濠扬指点了点鼻头,嘴角噙笑。
“殿下!出变故了!”身着褐色圆领的长随匆忙步进大堂,
“宁王殿下仿佛也和建昌那边搭上了!”
闻言,朱键衷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微弯的五指背贴着桌面,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也就是说,朱怀璧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了?”
“益王殿下似是已知。”
沉了沉眸色,朱键衷复又端起茶盏,掀开茶盏盖儿,自下轻轻撩拨着茶叶梗儿,移至唇畔,却又放下,
“再沏杯茶来!”他淡然地抬了抬眼皮。
长随一愣,四目相对间已然“斗转星移”,计入心来。
“是—”
张筱瑜慢慢张开眼,入眼便是轻嫚的床纱,以及身上盖着的锦被。
皱了皱眉,她撑着床,慢慢起身,只觉头痛欲裂,全身也是酸痛异常,
“嘶—”一声抽痛,她缓缓抬脚伸出床沿,结果却是双手一颤,重新跌落回床上。
忽的听见推门,张筱瑜抬首一望,愣了愣,“陈兄?”
“你醒了?可有不适?”朱宸濠盈盈一笑,说着便走至她跟前。
------题外话------
好久木有更新了,粗纹在此献上,好吧,(%>_<%原谅妾身这个不称职的笔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