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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旅程从冲上云霄开始!艾清的爱情之旅从丽江开始!

艾清甘远傍晚就到达丽江,准备在丽江发呆两天,让身体入乡随俗适应一下高原环境。吃饭时,甘远看艾清吃得很少,笑着问平时她一人能吃得下一盘pizza,今天怎么嘴巴收缩得跟眼药水瓶口似的。艾清笑笑,她吃饭也挺挑剔,合胃口的绝不客气,不合胃口的一口也不想咽。今天这些饭菜她一年多前也吃过,可现在就是觉得嚼不出滋味来。虽然是故地重游,可这次是跟着他一起来,她依然忍不住想终点线的风景会如何——也许她真的开始认真了。甘远不懂她的心思,只是再给她买酸奶;艾清喜欢这里的酸奶,这里的酸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吃的,而且很好吃。

夜色越来越浓,他们俩并肩散步。酒吧一条街一如既往热闹异常,展现了夜幕下丽江一路既往的暧昧和疯狂。艾清不想踏足而入,她今晚只想安安静静地走,边走边听,让耳朵自己选择喜欢的音符。慢步穿过酒吧一条街,他们继续向前,他牵着她的手,她整个身心都用来感受夜的静,夜的清,夜的凉和他的暖……甘远终于有默契了一回,静静地走着,不去打扰她的思绪;其实艾清也没有什么高情远意,仅仅在放空遐想,就像曾经的她背着行囊徒步在雨崩,那时她就祈望能一直走在路上,永远不要有终点,因为那里太美太美——如果没有终点,那不也就是永恒了吗?艾清问。不同于黛玉的喜散不喜聚,艾清睡里梦里都渴望得到聚时的永恒。

他们俩信步走到大水车旁,听了听许愿风铃在夜风中清亮悠扬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后便折回了客栈。门旁有只毛茸茸的白毛狮子小公主,它被艾清他们的脚步声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叫了两声表示欢迎;艾清笑着摸摸她柔软的白肚皮,挠她痒痒逗她玩,小公主不吃这一套,闭上眼睛继续寻找梦乡。洗漱好后,甘远凑过来,艾清尊称他为朋友,然后不客气地请朋友另一张床上呆着去。甘远笑着听她的,又打趣说她在东极不是挺放得开的吗;艾清恨恨道:“那次全怪楠楠。前段时间她还找我一起逛街,她把你骂了一通后,硬是请我吃了一顿大餐作为赔罪和补偿。现在,不管隔壁什么动静,youdon’teventhinkaboutit。”甘远伸伸舌头赶紧闭嘴。

秋夜清凉如水,艾清裹了裹被子很快进入梦乡。睡到自然醒后,太阳快爬到屋顶,艾清拉开花帘,一抹阳光立即暖暖地拥着她;她淡淡一笑,不洗漱不梳头,慵懒地歪在窗台上晒着太阳。甘远拿着咖啡推门而入,看艾清懒散的样子逗趣道:“哎哟,睡美人终于醒了——快喝咖啡,我们出去玩。”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满眼不再是艾清曾经见过的翠绿娇红,而是深深浅浅的绿搭配着深深浅浅的黄,还点缀着几抹霜叶红,天空明而澈,空气清而爽,成熟的秋天气息。看着这一切,艾清觉得自己也跟这秋色一样,一下子成熟了好多。去年此处留下了艾清和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而现在她只是挽着甘远的胳膊静静地走,静静地看,静静地想。甘远也奇怪她如何变得这般淑女,她只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其实艾清在心底也渴望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有个胳膊挽着,有个肩膀靠着——正靠着的这个肩膀太舒服了,她越来越依赖了。

头顶上的蓝天白云依旧清朗高远,脚下的淙淙溪水依旧清澈明净。这地方他们俩都来过,索性信马由缰,随着脚自己选择走哪条巷道。进了几家工艺品小店,看到古朴的木雕、蜡染的粗布、手扎花帘、东巴风铃,艾清都很喜欢,买了好些,甘远忍不住又问:“艾清,这些东西你不会带去布达拉吧?”艾清瞧瞧他的大脑袋,真不知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朋友,一会邮寄回家!”

午后,两人上万古楼坐坐。天,清蓝清蓝;云,雪白雪白。艾清裹着阳光,喝着咖啡,突然指着天上的云彩大叫:“甘远,快看,像不像一尊卧佛?”在艾清的眼里,一尊白色大佛正侧卧在蓝色天幕下,袈衣飘逸,体形优美,神态安详,还慈眉善目的……任凭艾清怎么描述怎么比划,甘远看不到也意会不到。“你看不到?——唉,真的太像了!”艾清叹息,又顺便得意一下,“也许我有佛缘通佛性吧。”一会又说:“晚上买点牦牛肉来嚼。”甘远忍俊不禁:“刚才还夸你心清目明通佛性呢,现在又只剩下吃了!你这脑袋又装了些什么!”算是报了刚才买手工艺品时被艾清骂的一箭之仇。晴好的天气,两人又爬上高楼看看玉龙雪山巨大的白色冰凌一样的尖顶。

吃饭时,艾清吃到了又香又辣的牦牛肉,甘远笑她从早上到现在嘴巴都没有闲下来过,真奇怪她那么能吃怎么还是这么瘦骨嶙峋的,又叹惜艾清浪费粮食。

“艾清,你没有一百一吧?”他试探着问。

“好女不过百!”艾清大眼瞪着他,然后故作柔声细语地给他普及了一下女性的励志名言。

“啊?”他明摆着不信,“你挺高挑的,怎么可能?”

艾清笑着坦白:“哦,我九十九点九九——”

“你啊——快吃!”甘远眉语目笑,又给她夹牦牛肉——这几天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把艾清和林佳相比,他也否认不了简简单单、更有生命力的艾清能带给他更多的阳光天气和心情,他现在就真的很开心。

丽江的夜幕被完全拉下后,艾清甘远坐在酒吧外间临水角落里,有暗红灯笼和青绿树藤罩着掩着。艾清扭头向外仰望可看到夜幕苍穹下的点点繁星,低头可看到映着灯光闪着波纹的潺潺溪水,侧首向里可看到一个小乐队正伴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唱歌;女孩的歌声时而清亮时而低柔,一曲接着一曲,像在诉说一个悠远绵长的爱情故事。

灯光里映着另一个年轻女孩的脸,淡淡的似忧似愁,她正独自一人坐在艾清他们斜排的座位上。大概是来抚平情伤的吧——艾清这么默默地看着想着。

忽然听到麦克风里传出来一阵笑谈声取代了刚才的歌声,应该是breaktime吧。此时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小伙子客串主持人,正拿着话筒同吧友们开玩笑找乐子,他也注意到了艾清刚看到的这个女孩,立即嬉笑着请她上台同歌一曲。腼腆的女孩满脸红晕,笑得拘谨,在大家的起哄声里,站起来想走,似乎又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离去。左右为难之际,艾清笑着替她解围:“妹妹,来我们这里坐!”女孩如释重负,快步过来,谢过艾清,便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丽江的暧昧夜色下,甜蜜和忧伤一起上演,这个女孩属于哀伤系,她说来这里是要收拾心情,希望踏上归程的自己能放下过去,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艾清用真诚亲切的眼神和笑容表示安慰和鼓励。远处的灯光里另一个男孩向艾清点头含笑致意,似乎在问他是否可以加入;艾清笑着问身旁的女孩意见,女孩点头,艾清便向男孩微笑示意。于是,他们成了四人组。

甘远忍不住桌底下捏了捏艾清的手,她冲他笑笑,用眼神告诉他不会惹麻烦的。男孩女孩相视一笑,麦克风里低沉的歌声和着他俩的轻声细语,幽暗的灯光映着他俩的迷蒙眼神,这正是丽江夜色里最动人的一幕。女孩叫亓欣,男孩叫梁斌,他们都比艾清小几岁,聊了一会后,就请艾清甘远带上他们一起去香格里拉。这个季节的香格里拉不是最美的,可艾清知道普达措的秋色绝对不容错过。

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后,艾清甘远起身先回客栈,欣欣和斌斌继续倾听着彼此的故事。甘远问艾清以前一个人旅行时是否也这么容易结识朋友,不怕坏人么。艾清笑笑,她从没有遇到过坏人,因为无论在哪里当然还是好人多得多。对此观点,甘远不置可否——他圈子里的人都没这么简单——他想也许是艾清清澈的眼眸让她一路收获陌生人的信任和友谊;想到这里,甘远又忍不住问艾清一个人旅行时是否常会有艳遇,艾清抿嘴一笑,却笑而不答;甘远以为她默认,醋意渐浓,一声不吭,艾清掰了一块巧克力塞到他嘴里:“来,糖能解醋——”又歪头盯着他眼睛笑——“东极算吗?——放心吧,你算运气好的,东极旅程后我已经把你归为不会再见的旅友,可现在,不还是跟你一起踏上了另一段旅程吗!”甘远这才嚼着巧克力恢复了笑容。

“甘远,你不给我讲故事吗?——”甘远的脑子就是跟不上艾清的节奏,她叹口气,只好解释——“这次,你还是要让我像在东极一样独自看风景吗?”艾清主动出击,因为她这次更想看他和他的心意。

“艾清,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想说以前。”甘远为难,不过立即拥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安慰她道,“但我保证,也不会再想以前,好不好?”

“好吧!”艾清还是相信了他的眼睛,把这个心结又放回肚子里,“那——我给你讲故事吧。”于是,艾清浅唱低吟,把她自己值得一说的乐事、趣事、糗事、羞事很快唱了一遍——她的人生就是这么简单!她最糗的事是小时候和发小文清跑去偷梨时,眼睛里只有最大的那颗梨,却看不到大梨后面的马蜂窝,结果小手直接伸进去,梨没吃到,脸却被蜇得肿成了面盆,几天出不了家门——甘远都要笑疯了;而她最疯狂的事,就算在东极了——甘远立即温情地亲了她一下,艾清没有避开。貌似他正慢慢忘怀以前,而她也用心在感受并乐在其中。

------题外话------

艾清在丽江依然心结千千,不过她还是尝试着用心来感受丽江,感受他和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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