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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清简单做了些饭菜,自己吃完后便热在锅里,以防甘远没吃晚饭;又洗好澡打扮了一下,就歪在床上看书。甘远准时到家。平日这时候大家应该在客厅喂孜孜朴朴喝牛奶,可今天一个人也没看到,他先叫:“妈。”没听到回答,又叫:“艾清。”

艾清这才答应他:“嗳——饭在锅里,我在床上!”娇滴滴的声音,听得甘远浑身发毛还起鸡皮疙瘩。不过他还是推开房门,一眼看到艾清裹着薄被,露出双肩,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此时的艾清把舞台背景切换到了三年前他们在丹巴宾馆的那一幕,甘远当然也记得,他立刻有点心慌意乱。

甘远赶紧问天花板:“你想干什么?妈他们呢?”

艾清笑着说:“我下午把他们都送到清水湖住了——今晚家里就我们两人。”

甘远又问墙壁:“你要找我谈什么?”

艾清忍不住笑:“瞧你这个样子——吃饭了吗?”

甘远依然不看她:“吃过了。”

艾清娇声说:“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还记得我们在哪里断的吗?”

甘远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次对着地毯回答:“知道。”

艾清柔声笑:“那就从我们断的地方开始啊。”说完拍拍床边。

甘远忍不住看她一眼,满满两目媚光快要溢出来。他立即转头不再看,身子更是没动。

艾清又猫叫似的:“过来啊。”

甘远明知是个陷阱,腿却不争气地挪了过来,身子也不争气地坐到她旁边,只有眼睛还在坚守着原则,可一会,他眼睛也不得不转向艾清——艾清搂着他脖子,轻柔地吻他。

甘远还有抵抗力,抓着她滑溜溜的肩膀:“你到底要干什么?”

艾清愣了愣,还是笑:“重新开始呗——”又开始黏着吻他——“叫我名字啊。”声音甜得快滴得下蜜糖。

甘远看着她的满目柔光,听着她的娇声滴滴,受着她甜甜酥酥的吻,顿时云里雾里,不过他脑袋还能转,知道这糖衣里肯定有炮弹,可自己已快把持不住了,于是喃喃道:“我真是苦命哪。”

艾清大笑,嗔他道:“既然这样,那你走吧,我不勉强!”

甘远傻愣了一会,还真起身往门边走。

艾清打了个空,忙叫魂:“你去哪儿?”

甘远头也不回:“不是你叫我走吗!”

艾清直着嗓子:“叫你走就走啊——”

甘远挣扎了一会,还是回头,这次他看到的是丹巴宾馆里被自己伤害前的艾清,是葫芦海雪地里深情凝视着自己的艾清,是自己骨子里心里全都抗拒不了的那个艾清,他乖乖回来,搂着艾清动情地说:“艾清,你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看过我了——”

艾清娇声笑:“没有啊,我们现在是在丹巴宾馆,那日我就想一直这么看着你,爱着你……”

甘远又一阵心疼:“艾清,对不起——”他再无抵抗力,更没必要抵抗了,立即本能地转守为攻,贪婪地激吻着她。

好一会,艾清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快去洗澡,我等你。”

于是,从他们分手到现在,艾清第一次全程全力地配合着他。这正是那日在丹巴宾馆里她最想做的事,只不过今日,艾清不得不把自己的时光机器倒转到三年前,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抗拒他了,也让自己重温一下昔日那份快把她融化掉的亲密幸福。

甘远今天才享受到现在的艾清是什么样子,这才知道他的艾清做了妈妈后比以前更娇更美更软了——娇喘连连,潮涌阵阵,她软得晃得快要化了,而这声声入耳,晃晃在目,他亢奋得快升天了。

他的艾清?——吓,如果艾清听到他这句心声,定会凄笑:曾经是他的艾清,现在早不是他的艾清了,已被人调教过的艾清了。

甘远这次竟能听到艾清无声的心语,他妒忌不已,气呼呼地道:“艾清,别再折腾了。你是我的!以后你再敢出去鬼混,我就把你——”

艾清甩出一句:“有完没完?你周三晚上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

甘远就知道她会揪住不放,忙陪笑道:“那天是被你气疯了,不算数的,啊?我诚恳赔罪,赔罪,好不好?——”又抚着她肚皮上的长长疤痕,柔声问——“还疼吗?”

艾清无奈地笑:“早就好了——”又凄楚地叹——“只是疤痕再也去不掉。”

甘远又忍不住:“艾清,我都说过一万个对不起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艾清摸摸他头发,幽幽地说:“做不到的事情永远不要承诺,承诺过的就要做到;然后,做孜孜朴朴的好爸爸。”

甘远点头:“我知道了,再说我是个好爸爸啊。”

艾清笑着问:“那你知道孜孜朴朴现在多高多重吗?”

甘远说:“我没量过也没有称过。”

艾清恼:“不用称也不用量,只要每天看着他们抱着他们牵着他们就知道了。”

甘远不服:“孜孜就是不让我抱——和你一个样子!”

艾清激动:“那是她在她妈妈肚子里就知道她爸爸是个混蛋,她心疼她妈妈,所以到现在也不肯原谅她爸爸。”

甘远脸红,仍嘴硬:“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好在朴朴对我好点。”

艾清唉了一声:“睡吧!再说又要吵架了——以后就算我们吵架,也到外面去吵,别把情绪带到家里来,好不好?”

甘远更不服:“我从没跟你吵,都是你找茬。”

艾清侧过脸盯着他的眼睛,话口袋里有一堆话要倒,可她今天的计划里不包括再次闹腾闹僵,便轻吸一口气柔声道:“睡吧。”

甘远终于说:“好。”嘴里答应着,仍馋猫似的又吻艾清。

艾清觉得自己今天演得够久够投入的了,于是一把推开他,伸手关灯,在黑暗里睁大眼睛,自叹自悟道:老人只凭一条小帆船一根钓竿,为什么能钓到比小船长比小船重那么那么多倍的马林鱼?因为老人懂得何时收何时放,收多少放多少;他不能一直硬拉钓索,那样会扯痛大鱼,大鱼若太痛了、被逼急了就会直接吞下钓钩转身回大海;他只有跟着大鱼慢慢地转圈慢慢地让大鱼痛到再没有力气……我也要不松不紧地拉着你,慢慢地折腾你,直到你痛得没有心力再起弃我而去的念头……

艾清正为这痛而透彻的感悟自我陶醉着,突然一阵阵麻酥酥甜醉醉的感觉又来了,她情不自禁抚着他的头发又呻吟了起来,只觉身体又在发烫变软,欲念汗液又在横流,她刚迎合着扭了几扭,却猛然清醒了,她竟有点慌了:自己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入戏太深,反倒假戏真做了?自己不是这个舞台上一直导戏带戏的那个人吗?怎么突然间风云突变,被他反客为主,带着自己本色出演了呢?别,千万别自乱阵脚,赶快净身出来……

甘远还没等她慌完,对着她耳朵哈气:“艾清,还记得我们在丹巴的必选式吗?——”时光真的能倒转,艾清恍惚间梦回丹巴了,甘远拥着她媚声催——“转身啊。”艾清心里更慌了,身体却下意识地转了过去配合着他,一会艾清就没空再碎碎念念胡思乱想了,她只得狠下心告诉自己:算了,不想了,先享吧,入地狱之前先在天堂呆会吧!

第二天快中午了,艾清才醒来,倏地坐起身,回想着昨晚失控的一幕又一幕,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甘远,她忽然羞愧起来,掐了自己一把:竟然是自己的身体先背叛了自己,自己的心原本只想让身体配合一下,谁知这身体尝到了甜头就又不受控制地赖上他了呢!shit!后院起火自乱阵脚了!

艾清赶紧起身去冲澡,还得多冲几次才能涤净身心;甘远其实也醒了,正闭目养神呢,一把又拉她到怀里:“再躺会吧,下午我去清水湖接孜孜朴朴。”艾清还在惶恐羞愧中:这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的计划!她抓条毯子裹着自己,一声不吭,快步走到洗手间冲澡。甘远在后面喊:“你又怎么了啊?”

艾清没再搭理甘远,洗好澡就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开车去清水湖吃午饭了。一刻钟后,甘远也到。一家人看着这两人还一前一后而来,脸上都是诧异;甘妈满眼睛都是不安,害怕他们俩闹得更僵了,甘远忙轻声安慰他妈说:“妈,放心吧,没事了啊。”说完就进厨房搂着艾清嬉笑:“你跑那么快干嘛!不就是以前都是你作主,昨晚听了我一次吗!看你昨晚那样子,你也不亏啊,以后都由我作主好不好?”艾清脸红,白他一眼:“想得美!——我昨天喝多了,又傻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艾清在疑惑羞愤中度过,虽然有点看不起自己,但是她没再接受别人的饭局,除了齐明——齐明知道艾清的所有事情,他们俩在一起谈的远不止床上风情,他懂她,心疼她,一直对她呵护有加。齐明仍然隔三差五地带艾清去碧源吃饭;艾清前几天特别黏他,齐明笑她:“是不是又受了刺激,来我这里找安慰了?”艾清笑而不答,因为羞于说出口这次的刺激竟然是她自找的。

甘远当然也能感觉到艾清的变化,知道风水轮流转,自己慢慢掌控了局面。他每天尽早回家陪孜孜朴朴玩,晚上都要抱着艾清温存一会。艾清虽然不说话,但也不抗拒了。又是周五,甘远说:“艾清,我们好久没有出门玩了,明天把孜孜朴朴留家里一晚上,我带你去逛逛西湖好不好?”

艾清皱眉,去什么西湖,有点追求好不好。甘远笑:“我知道你去过多次,可是孜孜朴朴离不开你,我们就只去一晚上啊。”

“这时候西湖有什么看的啊?”

“看雪,没雪的话就看水——看你。”甘远拥着艾清耳语。似曾耳熟的话,艾清知道他又故技重施诱惑自己了,赶忙摇头:“no,no,我不去,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了,我没那么傻。”

最后,两人还是开车去了,没看到白雪,光吹冷风了,还好有淡淡月华增加点气氛。甘远搂着艾清踏月散步,艾清抬头看他,甘远冲她笑笑。

她越来越迷乱了:她以为自己对他的爱意早就退去,难道原来只是被自己刻意藏了起来?自己恨他、折腾他、报复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最后还是仅仅要他爱自己只爱自己?原来自己不但傻起来没完,贱起来也没个头!——不行!以前的伤疤依然历历在目!现在更是要步步留心!

都说爱恨一念间,唉,艾清又忍不住盯着他看,甘远笑:“哎呦,别再那样看着我了,看得我浑身冒火——冷吗?我们会酒店去。”说完就抱起艾清往回走,明显比三年前重了:“艾清,你现在有一百二了吧?”

艾清立即瞪眼:“没有!——衣服靴子重!”又说:“那我回去减减吧。”

“别,别,以前都是骨头,现在柔柔软软的更好!”

室外浓浓冬意,室内一夜春宵。

甘远吻着她挑衅:“还恨我吗?”

艾清也不甘示弱:“恨!——更恨我自己!又喝多了,更堕落了!”

甘远无奈地笑:“你啊——就是一句软话都不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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