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南宫阙微微皱眉,心下略有种紧迫感,怎么说也是生死相交十余载的好友,彼此的脾气秉性了解的自然透彻,眼下怕是那二人对红妆产生兴趣,要不然就这二人尘不沾衣的淡然性格,是怎样也不会主动邀女相伴的,现在的他是应不应皆是错,应下了,必然会让二人得逞,后期发展估计会不可收拾,不应下吧,则会引下他们的更大注意,怕倒是会更加麻烦。
几下思虑后还是决定此时让表妹自己决定。
微微一下,向她倾眉,以表询问“红妆决定如何那边如何”
听此,墨台红砖也不过扶风一笑罢了,若水中莲花,清则娇,好不动人“红妆自无异议。”说罢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呆在原地,如幅水墨画般。
听此,那二人自有种奸计得逞的畅快之感,由是那修渡表现的最为明显,摇了摇羽扇,便道“有如斯美人儿相伴,我修渡何等运气。”说着便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瞧着南宫阙。
与这南宫阙可是自打娘胎出生便认识了,对他的一言一行是何等的熟悉啊,瞧他刚才那呼之欲出的护犊之姿。不说是他了,就是任何与他稍有熟悉的人都能略微瞧出他的不同来,当真是当他痴傻了不成,心下更是好奇,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是可以让冷静自若的战神南宫阙为之大乱方寸来,这样想着,便更是想要亲自挖出事实来。
而一旁的申屠诺,却没有修渡那么的好奇,他只是觉得这绯红妆很是熟悉,他总是感觉她好像自己过去认识,可有不知为何又毫无印象,本不想在意,可是就是那么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最是要命,心下痒痒的,就是想起。
看没有办法组织这两个家伙的南宫阙也只能作罢,便道“我以定下桃园停,那便一同去那吧”说着,便自行邀着墨台红妆先行离开,留下那二人在原地呆愣,二人反应后只是无奈笑笑,只为这貌似是第一次被那叫南宫阙的家伙如此光明正大的嫌弃起来,相视一笑后,便是紧步跟上,追着二人以远的身影而去。
不多时几人便是到那梅园停,只是没想到刚入时便是感到那凉凉的寒风,很冷,冷到不似春末该有的温度,冷到这儿不似春日反倒似那冬日,是的冬日,当意识到时才发觉不是何时鼻息间竟是溢满了梅香,寻香而去,看到的是株株映雪红梅,那花香便是自那传来。
突兀间,便是感到那渐渐沁凉的身体被温暖包围,转目而视便是瞧见自己身身上被披上了厚厚的白麾,而且是已被烘的温暖的白麾,接着便是听到一温润男声“此处微寒,当心身子,莫要在感染风寒。”说着便自顾自的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老实说,南宫阙此时才发觉自己选的这处有些鲁莽,竟是没有考虑到墨台红妆的身子才刚病愈,只是自顾自的想让她瞧瞧这满园的红梅,想来自己也是自私了,这样想着不免有些自责,还好刚才下车后猛然想起,便先叫人前来暖衣,她不似他们这些阳刚男子有内力护身,即使冰雪天地,也可着单衣而行,所以自然更该注意。
而墨台红妆则是微感好奇,看着牵着自己的白玉温手,种种疑虑涌上心头,他这是在像自己示好吗,那如果不是那是什么呢,为了什么呢,她有些想不明白,但也并不反抗的由着他牵着自己向前走。
“梅园停顾名思义,则是种满满园梅花,但这并不是这儿最为让人着迷之处,最为让人着迷得是这儿的温度往往是不受季节控制的,明明是春季,它却冷似冬,明明是夏季它却凉若春秋季节,这儿没有夏,有的只是更为长久的冬季,所以这儿种植者梅花,这儿的梅花开的比别处早,落的比别处迟,瞧瞧这是不是很神奇。”说着南宫阙便是随手摘起一支红梅,然后递给她。
他现在正在尽他所能的让她了解这个世界。手接梅花的墨台红妆,专注的盯着那支红梅,梅花红似血,香味更是甜腻,无论几世梅花总是她的最爱,她爱它的傲骨,她爱它的叛逆,她爱它红的赤血,记忆深处的潜意识吧,总是这样独爱着,只是没想到现在也可瞧见这本该落败的傲姿,着实让她有些许欣喜。
南宫阙见她这样失神的盯着瞧着,便开口道“喜欢么?”
“恩,喜欢呢。”说着便是用手抚了抚娇柔的花瓣,眼中是耀眼到夺目的欢愉。
见此,南宫阙才微微有些放下那忐忑到有些狂乱的心,只要她喜欢便好,总算没有白费心机才是。
接着牵着她的柔夷继续向更深处探去,微微勾起唇角“深处的梅,才更为娇媚”
而墨台红妆也只是顺从的由着他牵引,二人一言一行似是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暧昧,这些自然是逃不了那厚颜跟来那二人的火眼,现在瞧来似是比刚才更加的透彻了,很明显这南宫阙对这绯红妆确有不同,紧跟其后的二人自然是没得那个心情去欣赏那满园开得灿烂的红梅了,彼此心事甚是重重。
整个院子在外看便是火红的一片,这儿的梅花似乎比别处的更加红艳,曲曲折折的幽偏小径后便是天壤地别的豁然开朗,往里瞧去那是两层亭台,与其说是是亭台其实大的似是舞台般,靠近地面的一层则是被强驾于数十块竖直圆柱之上,所以即使是最低的一层也是离地甚高的,这样瞧去约莫一尺长有于,他们并没有上第二层,而逝席地而坐于底层,亭中并无其他可观之处,四周只是有那黄竹席曼的帘幕罢了,若想观得四面的梅花,只要将那黄竹帘幕卷起便可,然后便可席地而坐于那短桌旁,微品淡酒,这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唯一奇怪的是这亭中似是没有外面的天寒地冻,按理说这儿该与那四周寒冷相同才是,毕竟那帘幕做以遮风挡寒能力实在是可以直接省略,单为何这儿却是那般的温暖呢。
这样瞧去,实在是有些诡异啊,墨台红妆也恍若未觉般的与之一同席坐于地,直至坐下便才恍然大悟般。
“红妆姑娘,不知在下的百花园是否入的了你的眼呢?”说话的修渡,就那么邪魅软弱无骨的斜卧在短桌旁,申屠诺,南宫阙便是纷坐在他的两侧,至于墨台红妆便是正坐于他的对面。
听此便是瞧见墨台红妆并未太过惊讶,只是微微抿唇道“这儿,是修渡公子的产业?”说话间不温不火,不同于其他女子,若是换做其他,怕是早已惊叫起来,见此,修渡不自觉心中暗度,这绯红妆果然不同常人,心下对她的好奇感更强了。
老实说,墨台红妆还真的没有想过这百花园会是面前这魅惑男子,怎么说呢,对她而言这个园子属谁所有,对她而言并没太大的影响,其实这也并不难猜的,细想下这天子脚下会有谁有那等财力建得这所园子,自当是非京城首富修家莫属了。
“自然,难不成红妆姑娘本公子并非这园子真主?”说话间不乏些许咄咄逼人的火药味,就连那惑人的眸子也是变得阴利起来,就这么紧盯着面前的温婉女子
“红妆自然相信”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呆在那。瞧着这满园的红梅。
“哦?那不知姑娘觉得在下这儿如何呢”直接忽略的好友那几乎能射死他的目光,心下想着,呵呵呵,越是不想让他了解的事情,他就越是要去了解各清晰,实则,这便是他的劣根性在作祟罢了。
“这儿红妆很是喜欢呢,这儿是得天独厚供人观赏之地,春纪与冬季并存,实在是让人不自己觉便心之神往”并未有一丝含羞之意,有的便是一股镇定自若的怡然。
“呵,有何见解呢”说完便一脸兴味的盯着那淡漠女子瞧去。
便瞧见那女子伸出玉手,拿起那正冒着气的热茶,然后不紧不慢的浅酌了两口才答道,这不免有种吊足了他们兴趣的嫌疑。
“妆儿想这儿之所以比之别处温度低怕是因着这儿处于这百花园最高处吧,由着这高度越高,这温度越低的道理,便有了这山下桃花开,山上梅花红的特殊景象,而为何这亭中却是暖若春,红妆想着这亭下怕是有着一汪温泉池吧,也是因此这亭中才会如此温暖”很是平和,似是只是在讲述事实般,就是那么的确定。
听此,那边的魅惑男子已然是微微身躯一怔,虽很微弱,但相信在场之人怕是都能瞧的出来,缓过神的修渡便是就这么直直的瞧着眼前这似是对一切都过眼云烟的女子,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实在是让他有些惊喜,不单单是他,就连一旁的另外已然被当做背景的二人也是如此觉得。
其实关于这亭中为何会如此暖洋的缘由,知道之人其实是甚少的,但他们没想到在未有人点明的情况下竟会有人真的能瞧的明白。
随后便是不顾那三人惊讶的眼光,慢慢起身,走到那长琴旁,轻抬柔夷,慢调素琴。 亭外梅花纷飞,亭内琴声悦耳。
循着那悠扬的琴声而去,穿过幽幽僻静的梅园小径,那独立梅园的静香亭像极了花海中绽放的美人儿,似仙似幻,好不美丽。
那轻抚素琴的身着白衣的美人儿在这漫漫血梅园中是那般的纯洁,纯净到近乎白雪,近乎清流,在这儿是何等的引人侧目,专注的神情是融汇至这素琴中的最好凭证,琴声悠扬,形如流水,在众人听来便不自觉得感觉这弹琴之人是何等的恣意人生啊。
这边墨台红妆失神的与琴共舞,而那边才华灼灼的三位才子则是专注在那轻弹素琴的美人儿身上,不难看出他们的惊讶,他们未曾想过眼前的女子竟会迷人的发光,直夺他们的目光,这样出众的琴艺是何等的出众啊,更何谈那谈琴之人所拥有的那独特至灵魂的淡然品行,在这悠扬琴声中众人读到的是一个看透一切,淡然人生的灵魂。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那一直知晓前因后果的南宫阙了,本以为或许面前这女子会有些许琴技,毕竟之前的她给了他那么多的惊喜了,但那也只是稍稍的期待罢了,毕竟这曾听过青竹公子那可慌论神曲的琴声,自然对琴艺的要求极高,对其他人弹得琴便不过是敷衍而听罢了,因为他会不自觉的用潜意识模糊掉所有堪堪不睬的琴声。
但现在饿的他惊讶的是面前这娇弱到让他心痛的女子竟会用她那双芊芊细指弹奏出如此震慑心魂的曲子,这样的曲子怕是凌架于那素有琴痴之称的青竹公子之上的,不得不说,面前这女子真的出彩到让他惊喜,他不禁在心中更加确定自己决定是何等的正确了。
而旁边的修渡与申屠诺也比不得南宫阙好到那里去,任由着那手中温茶渐渐变得沁凉,就这么呆呆的手捧着,而眼睛则是出神的盯着那弹琴之人,这一样的女子同样让他们感到惊讶,他们从她的琴声里读到的是快然于世的恣意,老实说这样的恣意就是那些被称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定会有的,就好比他们,他们不得不卑微承认,他们人生十八载未曾活的有多随心所欲,他们的身上带着厚重的枷锁,那些枷锁有家训,有世责,有太多太多不能让他们肆意而活的杂物的存在。
不多时,便可听那琴声渐渐的变得缓慢下来,最后便是那长久无声的静谧了,是的,一曲罢,众人神归。
琴刚停,便听到一阵阵突兀的掌声传来,本以为是那亭中之人,仔细分辨而来便可察觉那掌声来自小径,但若看去并没瞧见什么人来,也是这掌声将那神游太空的三人的元神召回,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南宫阙,他快速站起,几步便是走都那同样以起身的墨台红妆旁,用自己的身躯为之挡住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南宫阙深知毕竟今日的他们并未携带任何亲卫,就是自己身边的暗卫一早也便被自己打发的离开的,一向自负的他自然是肯定自己可以保护那伊人的安全。,眼下最为要紧之事护她周全。
“阁下何不现身,这样藏头露尾的岂不失礼。”说话的是南宫阙,不知为何,他现下心总是悬着,虽不知所来之人为何人,但在他看来此人既然可以藏着不愿见人,便自不会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