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抱清妃上了马车,就此与冷煜作别。
马车内,儿臂粗的烛台照亮出两人的剪影,炎帝把清妃抱于马车的矮塌,挨坐在清妃身旁。
空气里流淌着清淡醉人的亲昵,两人互相凝视感受彼此的气息。马蹄滴答滴答声,在静夜中,扰人心弦,格外的清晰。
“吓到你了?”揽她在胸前,轻声问她。
清妃知道这一句是就之前被冷煜乔装黑衣人带出来而问的。
粉嫩的双颊染上一片光晕,想着刚刚冷煜令她哭笑不得的言行,点点头,“有一点。”
她的柔声细语,在他听来,如春风过耳,和着她身上幽幽清香,心头一阵荡漾。“朕这几日忙着军务上的事情,不让你伺候着,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今早送行的仪式冗长繁复,朕怕你会累着,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带你走的。” 同她解释这几日的事情,第一次这么的耐心,也只对她,才有这个耐心的。
清妃见他英挺的五官就在眼前,心里如蜜般的甜,嘴边一直含着笑意。
“皇上为什么不早同奴婢说,今早,奴婢以为皇上不要奴婢了。”清妃笑容渐渐的散了去,说到伤心处,眼眶红了许多,对炎帝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撒娇语气。
“你敢不相信朕,君无戏言,你不知道?”炎帝佯装怒意,手指宠溺的弹了弹她的额头。
“奴婢现在知道了。”清妃未被炎帝吓着,只觉得他比之前对她的温柔更甚,眼泪还含在眼眶里,眉眼笑着弯成了月牙儿。
“怎么又哭又笑的,如孩童一般。”炎帝用她手中的丝绢细细的替她擦了眼泪。
“好了,下次朕走,一定先知会你,可好?”
“皇上,那人是关雎宫宫主吗?”清妃对冷煜很是好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帝师呢。
炎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清妃,她会问也不奇怪,冷煜那人,的确是超脱世俗之外的,“是,冷煜,我师父。”炎帝回答的简单明了。
清妃拿下正在为她擦眼睛的大手,细细的放入她的两个细小白嫩的手中观摩。他的手,该是从来没有替人擦过眼泪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生疏揉的她眼睛生生的痛。
大手反握住了她的一双小手,含在他的双掌中。
“他人很特别,待你也很好的样子。”虽然那人话语和语调都十分怪异,但真心待炎帝好是无法伪装的。
“他和渊是我的亲人。”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却胜过那些至亲之人。
“就他们两个人才是你的亲人?”那焰宫的那些女人,又算是什么?
炎帝想了许久,才淡淡开口,“太后……也是。”姨娘为他付出的,他怎会忘记,总有一日,他要手刃仇人。
不想与她谈的太多,看她楚楚可怜的眼眸,泛出淡淡的黑眼圈,约莫这几日都没睡好,心疼更甚。
“今天你累了,早点休息。”
“好。”今日这么一折腾,清妃是觉得累了,遂,躺下身。
炎帝帮她盖上薄被,手仍是牵着,依依不舍。
“此去征战路途很远,你随身用的东西朕都让那人打点好了,你那两个小厮,明日也会与我们会合的。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清妃一双翦水眼眸转动着,环顾马车四壁,比之前鹰王的马车更加的宽敞,也简洁一些,充满了如他一般的阳刚气息。可是,马车内,就一张卧榻……
总是忍不住了,“皇上,我睡了这,您……”怯懦的口气,欲语还休的姿态,微微张启的红唇。
炎帝双唇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般拂过,笑意更甚,“禹奴是不是想朕与你同睡榻上呢?”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有多么的娇媚,天上雪莲,染了红颜,若他还忍得住,真是枉为男人。
清妃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炎帝的笑颜,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小手不自觉的抚上他亲吻过的红唇,那里,还残留他的气息。
可是,若每日与他同床共枕,于礼不合呀!
转个身,爬起来,“皇上,还是让奴婢睡地上吧。”呐呐出声,声音如蚊子一般,细不可闻。
炎帝赶忙压住她的双肩,“朕逗你的,你这傻孩子,朕平时自然是和士兵一般睡驻扎的大帐,还要随时处理战况。”
炎帝起身,坐到离烛台更近的椅子上,拿出大叠的战前密报,准备一一阅读。
似脑后长了双眼一般,知她在凝望他。你好好睡,别怕,朕就在你身边。”清妃乖巧的点点头,在他的守护下,安心的睡着了。
一行人马,在黑夜中,与百里外的军队会合。
榻上躺着的,是清秀人儿的绝美睡颜。坐在一旁的炎帝,手上拿着行军的地图,在烛光下,细细研究。
炎国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踏上征途。
数百年以来,炎国最为年轻,手腕最为强悍的一代天骄炎帝炎之裔,一步一步踏上统一华夏的征途。
他是一代帝王----炎之裔,雄霸天下,权倾一方。一个冷戾的眼神,便可以搅得地动山摇。
他站在权利的巅峰,俯瞰这朗朗乾坤芸芸众生,让整个天地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他本就是盛世的朝阳,喷薄出绝采的华章。
他的铁骑势必要驰骋华夏的每一寸土地,以绝世的风姿和强势的姿态,征服所有的怀疑和反抗。
--------这便是他的宿命,他是逆世凶星,在毁灭中重生,光耀六合,独霸八荒。
这是他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