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流言蜚语是愈演愈烈,说什么难听的都有,慕落禾每一天都让碧清去外面打听消息,听着外头那越来越盛的流言,心里那股子对慕落鸢的恨意也越发的浓烈,似乎看到了属于慕落鸢那悲惨的下场,然后那属于温越王正妃的位置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想想就觉得,让她通体都舒畅啊,慕西府的出身原本就不如慕东府尊贵,慕东府是慕府的嫡长子,慕西府是慕府的庶长子,这一嫡一庶,纵使已经是分了家,但那烙印在血脉里的庶子的身份,还是让慕落禾难掩心中的那一份嫉妒心。
“碧清,你去告诉那人,无需顾忌什么,叫着流言传的越广越好。”慕落禾那张姣好的小脸上布满阴狠之色,碧清不敢言语,恭敬的站在她的身侧。
慕落禾这么做,已是在老虎脸上拔胡须,迟早有一天是要自食恶果的,她心里已是害怕不已,可为什么慕落禾是没有丝毫这种想法呢?温越王妃的位置,真就那么好么……
“小姐,我们还是收手吧,对方,对方可是皇上还有温越王。”碧清想要奉劝慕落禾收手,但她的话刚一落,就迎来了慕落禾的一巴掌,继而对上那一双怒红的双眸,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眼瞧着慕落禾的样子,便想到她小时候在柳梦楼生活的时候,那时她虽小,可那被生活磨砺的知晓察言观色的眼睛,却是不会忘了那生活在柳梦楼里女子的神情,当她们卑贱的身子坠入那情网中时,在情到深处却被嫉妒心沾染上时,那神情,却是与眼前的慕落禾相差无几。
慕落禾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狼狈着的碧清,方才,她听到了什么?她的婢女竟然,竟然叫她放弃?她如何能放弃?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过是叫慕落鸢把属于她的东西还回来而已,这有错么。
“碧清,你到底是谁的侍婢?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给我好好的看清楚。”慕落禾心里已是被那名为嫉妒的情绪笼罩着,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从小到大,属于慕落鸢的东西她都嫉妒,凭什么同为慕家小姐,她慕落鸢得到的东西就是要比她慕落禾好?就连这次婚约也是,为什么慕落鸢总是这般的好运气?
碧清是见过慕落禾的脾气秉性的,所以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就害怕不已的碧清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是,小姐有什么吩咐。”碧清惜命,因为去世的母亲与她说过,一定要活着,她的这条命,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她如何能不珍惜着用?但,慕落禾这么闹下去,迟早会连累慕西府,连累她,那么她要不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去投靠慕东府?
眼见着碧清听话了,但是她方才的话,还如一个刺梗在她心里,她万没有想到,自小伺候着她的碧清会说出于她相反的话来,见着侍婢生了二心,那干脆……
那看着碧清躬下的身子,慕落禾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杀意,她要的,是一心一意侍奉她的侍婢,而不是像碧清这样,易生二心,这样的话,背叛她,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时候碧清上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是对她生了杀意,恭敬的跪在慕落禾的脚边,等待着慕落禾的发话,她的心里在惴惴不安,生怕下一秒,慕落禾说出来的话,是要了她的命。
“你去与那个人说,不用顾忌着我们慕西府,将这事宣扬的越广越好,最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慕东府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出来。”慕落禾说的阴狠,完全不复那在宗政琮溪面前时的柔色,此刻,她不过是一个被嫉妒吞噬了内心的可怜女子。
碧清不敢违抗,起身就出去了,待迈出了门槛的那一瞬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往慕东府的方向看去,心中似有什么在慢慢的改变。
“王爷,够了么?这园子,我已是闭着眼睛都能走一遍了,不用在逛了吧。”慕落鸢脚痛的依靠在一旁的假山上,冷笑着看着走在前头的宗政琮溪。
这日一大早,她在温越王府醒来,然后用完早餐之后就被宗政琮溪抓来逛园子,这一早上的时间都用来一遍一遍走重复的路,她记性不差,现在她都可以闭着眼睛将那路给走出来,再不用依靠地图什么的。
“熟悉了?那就好,那便省的下次你不识路,在王府里到处乱撞,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我可没那个时间来救你。”宗政琮溪说的认真,好似这温越王府里真有什么慕落鸢碰不得的东西。
若不是她此前就将温越王府的地图背了一遍,大致的位置都知道,要不然,她还真会相信宗政琮溪口中说的,不该碰的东西。
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三两个不得说的秘密,但宗政琮溪身上的秘密,最是让她感兴趣,除了那偶尔暴露出来的一点嗜血,他这个人,倒还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乎,说什么小儿止啼,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