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图将军府的花园里,回廊上黯淡摇曳的烛光,在夜风地萧瑟声中,显得有几分阴森诡异......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围墙外跃入,带着与夜风摩擦过后发出地细微声响,稳稳着落于花园内的假山旁,刚一落地,就听到角落里传来阴沉地一句
“你迟到了!”这是女人的声音。
“等得不耐烦了?”低沉带着点颤音。听不清是男是女。
“什么事情?”
“他捎了个话给你,要你别碰那只羊羔。那是留给他宝贝的。”
“哼!为了这要你亲自出马?告诉他,我自有分寸。你那边怎样了?”
“他疑心很重,先缓缓。”
“哼!老不死的,他谁也不相信,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你自己也小心,他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还不知道东西在哪吗?”
“他口把得很紧,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
“嗯!好了,我该走了!”
“嗯!”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跃身,轻点园内的几颗花枝,一腾空消失在静谧的夜幕中...
墙角地女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低着头,一根丝带轻扎着一头顺直的长发,娇小怜楚的背影,让人无法相信她是刚才那阴沉声音的主人。
一双黝黑地眼睛躲在园内石柱背后一直紧盯着离去的身影,她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让她无意间碰上这一幕。她的猜测真的没错,可他会信吗?他是那么的爱她,他把她当成女神,当成至宝。他不会相信的,她不能告诉他,她不要他的启哥哥伤心,而且现在她救哥哥和母后最要紧,要是告诉了启哥哥,如果启哥哥不信,反而会把事情弄砸。
乔装打扮后跟着半夜拉粪的粪车一起混出宫来的蓉儿,怎么也没想到蒙图启的将军府会有这么多禁军侍卫在把守着,这些都是她从没见过的生面孔。她很肯定他们都是他父汗的人。幸好她轻功比较好,躲过了那些巡逻禁军的眼睛,偷偷地从她以前经常进出的狗洞钻了进来......
蒙图启就快逼疯了,他平日里的那些属下一个个都没了音讯,他被软禁在这将军府十几天了,外面一点消息都听不到,但有一点他已经非常肯定,可汗没有死,王一定出事了,宫中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另外就是他们这次回来踏进了一个有人蓄谋已久的圈套里。
“谁?谁在外面?”蒙图启话音刚落定,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是你?”这是星之蓉儿的声音。蒙图启不敢置信的走上前两步,使劲一扯,蓉儿的蒙面巾掉了下来。
“启哥哥。你...你下手好狠!”蓉儿这一掌伤得不轻,嘴角殷红地鲜血都渗了出来。蓉儿擦着嘴边的血迹,轻揉着胸口的闷痛,直起身子走了进去。
今天的蓉儿和往日的她似乎有所不同,平日里,要是蒙图启抓疼了她,她早就公主脾气上来了。可今日,他出手重伤了她,她却还在笑,只是这笑好像笑得很涩......
“半夜三更你怎么会在这?还穿了这身衣服?”蒙图启纳闷地跟了进来。
“我是来...,我是来抓奸的!”要不是她无意间闻到夜风吹来得那股熟悉的香味,蓉儿差点脱口说出了她冒险出宫的目的。不过聪明机灵的蓉儿很快脑子一转,说出了一句让蒙图启气得欲挥掌拍死她的谎言。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打死了你就可以跟那个狐狸精一起双宿双飞了!告诉你,你别想,我会让你永远都出不了这个将军府,我会再叫父汗多派点人手,把你看得死死的。”既然有人喜欢躲在角落里偷看,那她就好好的表演一回。
“可汗没事?是你让人把我囚禁起来的?”蒙启图粗鲁的一把抓起蓉儿的手臂,双眸闪着熊熊怒火。
“你说呢?你是大将军,难道你这都想不明白。星之家族的人会是一头被人骑着走的瘦驴吗?”蓉儿语带玄机,话中有话。只可惜蒙图启没听明白。
“别和我绕弯子,说!王呢?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我软禁起来。”蒙图启在这关了几天性子也急躁了起来,脾气也火爆得不得了。
“宫中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那些争来斗去的无聊事,至于把你软禁起来,那也是为了不让你跑了,你可是我的驸马爷,我可不想你跟那个女人跑出去比翼双飞,你是我的。哥哥这次帮不了你了,他去找他的‘新月’了。新月,新月!旧貌新颜的新。这名字真有意思。”蓉儿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明白,她故意说得漏洞百出,话中有话。这些话只要蒙图启仔细一想就能察觉出味道来。
“你...!没想到你这女人不仅长得丑模丑样,心肠也歹毒无比。像你这样的女人一辈子只能做老姑婆,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这辈子只会喜欢果儿一个女人,你休想拆散我们。”蒙图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的话就像把锋利的刀子再次割伤了蓉儿。
“你!好,那你就一辈子被关在这将军府吧,你可想清楚,好好想想!别后悔!”蓉儿是很气,也很受伤,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和他怄气,她真希望他快点明白过来。只要能救哥哥和母后,她愿意放弃启哥哥。启哥哥看来是真的很厌恶她,她以前真幼稚,强求是得不到幸福的。她不爱了,从今天起,她不再爱他了,她现在只想让风波平息下来,让草原恢复平静,让哥哥和母后平安逃脱父汗的魔爪。
“我绝不后悔!”蒙图启咬着牙说道。
“你就...!算了!我改天再来吧!”蓉儿心里着急得快失控了,但那一波波暗香提醒着她,她不能露馅。先等他冷静点再说吧。
“滚!听着将军府不欢迎你!”一声咆哮,冷酷无情至极点了。
“你!”蓉儿还是禁不住伤心地落下了泪。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落泪。蓉儿无言地转身,悄悄地走了出去。
站在回廊暗处的苏果儿,穿着一身麻布缝制的奴装,一头乌发宽松地系在背后,一张小巧润泽的朱唇,捏藏着得意的冷笑,原本精致玲珑地鼻子也在此刻显得有点尖削。一双媚眼看似清波荡柔,却暗藏杀气。她扭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走了进去。
“将军!你怎么了。”轻声细语,好个楚楚动人。
“果儿。没事!你怎么还不休息?”一见到他的心上人,蒙图启马上换了心肠,柔了声。
“将军!果儿睡不着,果儿...想你了!”娇柔含羞,直把蒙启图的魂都勾走了。
“果儿...!”声音轻颤着。一把紧搂着娇小玲珑的身躯.......
“将军!.....”低柔吹嘘般地轻呼声就似勾魂曲,勾得蒙图启两睛发直,气喘加剧。蒙图启一反常态粗鲁地一把抱起了她。
“啊!将军!”佯装着一副怯生生,娇滴滴地模样,腼腆地往蒙图启的怀里一钻......
蒙图启迫不及待地把怀中的女人往他的床上一扔!‘啊!’随着一声娇喘!幔帐缓缓垂落,粗重的呼吸声,伴着一声声呻吟,随着一件件零落于地的外套,内衣,肚兜,衬裤,原来正气凛然的映辉阁此刻已被淫溢。
春帐飘荡,色欲弥漫,没有真正离去的蓉儿泪眼婆娑地站在门口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这让她想起了心月的一句话,
......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喜欢的男人,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苟且之事,你会若无其事吗?你能原谅吗?
她终于明白了,她明白心月姐姐为什么不肯原谅哥哥了,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这个男人,她一定会在乎,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痛。如果当这个女人不再爱这个男人时,她自然也就看开了。她只会把他当成一段历史,付诸于一笑中。只是这笑,笑得太苦涩,太辛酸了。
她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救哥哥和母后吧,如果真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那反到可能害了哥哥和母后,恩!一定有办法的。
清晨的薄雾轻饶在西单皇宫的御花园内,一夜未眠的蓉儿自打凌晨跟着送菜的车,回来后一直傻傻地坐在那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她难道不怕她的父汗发现?对!她就是要她父汗知道她出宫了,还要她父汗知道她现在很伤心。她已经想好营救她哥哥的办法了。
“蓉儿?你这是?”星之隆泰每天一早有起来到御花园遛鸟的习惯。
“父汗!呜!我要退婚,我不想活了。呜!”蓉儿开始发挥她的演技了
“怎么了?别哭,快告诉父汗!”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昨晚去了蒙图启那里。已经有人用飞鸽传书一早告诉他了。
“父汗!那个死狐狸精真的把启哥哥吃了,启哥哥已经是那女人的了!我不要了,我要死!哇!”。蓉儿的毫无藏匿,寻死觅活,去除了隆泰的疑心。
“你说什么?贱人,她好大的胆子。”隆泰气愤一掌击在石桌上,石桌面顿时一条粗缝。蓉儿从不知道他父汗会武功,她现在对这个父汗更是毛骨悚然了。
“父汗,都是你,都是你不让我早点去看着启哥哥,现在启哥哥被别人吃了,我不想活了。”
“蓉儿!父汗不是怕.......”这该死的贱人,他刚警告她。她竟然敢抗命。
“父汗,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送我去普岩行宫,我呆在这里好伤心啊,伤心的快死了。我要去那里,那里安静没人。也没有和启哥哥的回忆。送我去那里呆段时间吧。”只要父汗同意,她就有办法带走母后和哥哥。
“孩子!你这又何必呢?再说那行宫很简陋,哪比得上这宫中。”她去那里他倒是可以省心很多,可就是他怕太委屈了她。毕竟她是他唯一的骨肉。
“不要,我留在这里就会想起启哥哥和那个狐狸精,一想起他们,我就想死。”
“那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我明天就要走!”一天时间足够了。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