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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发现了,我和师兄老老实实地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师傅。

“仁心神医,在下是冥教总护法,久仰神医大名,今日得见,真乃凌某三生有幸……”

师傅打断了凌总护法的自我介绍:“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很严重。”

“呃,这个……”凌总护法一改初见师傅时的高兴劲儿,为难起来,“这个实在是不好启齿。”

“但说无妨。”一个全身黑衣、满脸疲惫的青年人走了过来,“闻兄,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当年。”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调侃了。”师傅拍拍来人的肩膀,态度很是亲切。

“苦中作乐而已。这两位是!”来人无奈地摇摇头,注意到跟在师傅身后的我们,开口问道。

“明志、海郁,来拜见一下为师的好兄弟冥教主。”

“明志(海郁)见过冥教主。”我和师兄恭敬地上前行礼拜见。

“恭喜闻兄收得好徒儿。”冥烨笑笑。

师傅摆了摆手,不再寒喧:“说吧,怎么回事。”

冥烨苦笑道:“敝教这回出大麻烦了。敝教的圣物突然性子变得格外暴躁,毒性也发生了变化,打死、毒死了不少人,而且还从原来的养生之地跑到这云霄山来了。你也知道这云霄山一半在岭南国,一半在东阳国。圣物到了这云霄山之后,我们怕伤及更多无辜,只好对外宣称中毒的人全死了,还特意留了几具尸体给大伙看,不然怎么也赶不走当地百姓,挡不住好奇的人来送死。其实除了最初死的那几个人和现在已经受到伤害的人,别人都被我们散布的流言吓跑了。说来惭愧,我们集全教之力也抓不住它,好不容易把它引到了山洞之中,暂时围困住了。中毒的人用原来的解药已经解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去,现在还有二十来个人中了毒的和被打伤的,我们都集中在前面山洞里休养。只有你这个人才会不顾及自身安危,在这样的情况下往这儿来。”

“我在外地听说了此事,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原来竟是为了保护别人,也只有你冥大教主才做得出这样损己利人的事。开始我还以为尊教发生了重大变故,不然,我的兄弟烨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血腥之事。”

冥烨露出求助的神情:“闻兄,既然来了,我可就不放过你了,快帮我去看看那些中毒的人。”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什么毒让你冥教都束手无策?”

“敝教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都到了,研究到现在都无法琢磨出来。”

到了一处山洞中,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我知道,作为一名大夫,与各种味道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大夫的表情对病患的心情影响很大,所以我强忍着不适的感觉,当作没有闻到一般,毫不停顿、表情不变地跟着师傅走了进去。师兄可能是生来养尊处优惯了,一时接受不了,急忙走到一旁呕吐起来。

师傅回头看了我们师兄弟一眼,对我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就进了山洞。我紧跟在师傅身后观察患者的情况,和师傅检查的步骤,这可是大好的实践学习机会。

只见这些患者全都昏迷不醒,各人全身肤色呈深浅不一的蓝、紫、黑色,体表没有伤口的,肤色为蓝色,肤色为黑色的,身体已经有不同程度的腐烂,颜色越深,腐烂程度越严重。这恶臭味就是从这腐烂处散发出来的。

师傅一边仔细地检查,一边详细地询问病患中毒前后的情况,脸上表情凝重,看来是遇到极为棘手的难题了:“烨,你再带我去看看尊教圣物。”

冥烨马上极力反对:“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圣物现在简直是发狂了,任何东西接近它,就会射出毒液来,沾上一丁点毒就能马上行遍全身,人就陷入昏迷,就象你现在看到的一样。”

师傅坚持道:“不行,必须看到圣物的情形才有可能判断毒液产生变异的原因,才有可能解毒,不然这些人全都是死路一条。”

“闻兄,不行,我绝不同意!”

“我还想带我两个徒儿一起去看看呢,不会置我们的生命安全于不顾的。你带我去还是我自己去?”真是善解人意的师傅!

“那更不行,闻兄,你且听我说,自从圣物性子突变之后,它所到之处方圆百里之内,所有动物全都逃之夭夭。我们一路追到这云霄山,一直不敢靠近,要不是云霄山上有早年占山为王之人留下的整块坚硬山石里开凿的密室,根本就困不住他。就是现在困住了他,也不敢靠近,只要有一个小洞,让它的毒液飞出来,一沾身就完了。敝教有两个兄弟就是在困住它之后,想看看密室内情况如何,刚凑到监视孔,就沾上了毒液,到现在还躺在这里。圣物现在力大无穷,我们把它引诱到密室之后,就马上加固密室之石门,它早已经击碎了。我们只能将密室的出口通道堵住,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现在还在忙着堵通道。现在就只希望它在冲出来之前就精疲力竭了。已经中毒的人,如果你都不能解,就没有办法了,不能再另外增加死亡人数了。”

“有这么严重?那我们不能就这样寄希望于它自身的力竭,而是要想办法在它脱困之前控制住它。”听冥夜这么一说,师傅才知道实际情况比他预计的要严重得多,“烨,你还是要带我去看看,我要想想办法控制住它。”

“你说得对,一定要在它脱困之前控制住它,我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在安全范围内,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再往前,毕竟我比你熟悉它。”

冥烨带着师傅去圣那儿了,不同意带上我和师兄,我和师兄两个人只好远远地跟在后面张望。在一个山洞入口,很多冥教教徒在如临大敌一般,忙着将大石块往山洞里运,这应该就是冥烨所说的堵住密室通道用的了。好在这是石山,只有山体表面一层薄薄的风化层,不用愁没有石头。

师傅和冥烨进洞不久就出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我拉上师兄凑过去听,不过只听到了结论。

“圣物百毒不侵,用水淹在这山上又不现实,靠人力也根本制不住它,而且它体力充沛,短时间内不可能精疲力尽。而密室的出口现在已经堵了一半了,按现在的速度,剩下的一半顶多还能撑个两天就会被它突破。出了密室通道,山洞四通八达,那时就再也没有倚仗,只能任它为所欲为了。”

什么办法都没有?那不糟了。以师傅的脾气,决不可能只顾自己逃命,放任这所谓的圣物跑出来继续害人,结果可想而知。帮不帮师傅呢?两天,没时间犹豫了,必须马上行动,希望能够成功。

“师傅,我有个想法。”我站到师傅面前,“用整座山的石块砸死它。”

“怎么靠近它?谁又能搬动整座山的石块?在这密室出口通道里,我们能进去的人不多,砸石头砸得再快,也没有圣物来得快。而且就算够快,他还有足够的地方藏身。”师傅摇头。

“我有办法让整座山的石头同时砸向圣物。”

所有听到我这句话的人同时说道:“不可能。”

“让我试一试,反正你们也没办法了。”我看着师傅,默求他的支持。

“你说说看怎么做。”

“用那种让鞭炮爆炸的东西来炸山,不过,圣物恐怕就活不了了。”前世看过的穿越小说里,很多小说都有提到制作黑火药的原料,有的甚至连具体配方比例都有,一回生二回熟地,我无意中就记住了。

“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沉吟半晌,师傅终于下了决心,也许是对我有点信心吧,“烨,你说呢?”

“除了试试这种方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圣物死了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它继续害人,而且,教里还有它的孩子,不至于就此灭绝。”冥烨的表情有些沉重。毕竟现在讨论的是要冥教圣物的命。

于是冥教教徒们马上去附近城镇,按照我要求的数量购买硝石、硫磺、木炭、引线等材料和铲子等钻洞工具,其实附近的城镇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教徒们就直接拿了东西留下银子。半天时间,原料就准备齐全了。

我每样都取了一点,在附近找了一个石头质地相同的地方,将硝石、硫磺、木炭三种原料按15:2:3的比例配制好,然后进行爆炸试验。人云“古人诚不我欺”,我却还觉得“今人诚不我欺”,没想到按照穿越小说里写的东东,竟然真的造出了黑火药。

为了让火药的爆炸威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我对比例进行了微调,经过多次试验,最终确定了最佳比例,于是我激动地喊来了师傅和冥烨见识黑火药的威力。

“轰隆!”

一声暴响,吓得师傅和冥烨目瞪口呆,不是声音太大吓的,而是被爆炸造成的破坏力吓的。拳头大小的东西,怎么能炸开这么一大块石头?见识到爆炸效果,两人这才相信了我的办法是十分可行的。

不过师傅有一个担心:如果蛇遭受到这样的重创,还能不能保留完整的身体?最关键是能不能保留完整的胆,那是解毒的关键。

这样的事,当然谁也不能保证,好在大家达成共识,先把那圣物杀死了再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整座山的石头被炸碎,但碎石块又大到足以对圣物产生足够的威胁呢?怎么样才能让所有的火药同时爆炸呢?怎么保证点火人的安全呢?万一下雨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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