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钟离寒惊诧的望着揭开面纱的玉笛。该死的!若不是他及时收手,恐怕此刻她早已香消玉殒了。

“你跟来干什么?”钟离寒沉声问道。他竟忽略了她的本性,她可是什么事都想插一脚的,定是她偷听到了此事,才会企图偷偷跟随的。

“当然是帮你抓鬼喽!”玉笛抬手揉着被他掐的生疼的脖子,那如脂的脖颈已是浮出两枚暗红的指印。

“回去!”钟离寒厉声命令道。

“不,我要去!”玉笛倔强的回道。

“难道你不怕吗?”

“有你在我怕什么?何况我是谁!要我怕它,哼!”玉笛抖着手中的面纱,悠悠的扇着风。刚才她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男人下手真重!

不知为何听见她这么说,心里顿时一荡,一丝欣喜袭入心头。“那好,上车吧!”钟离寒转身向马车走去。

玉笛吃惊于男人的善变,她还以为要大费一番唇舌呢,没想到竟如此轻易的就妥协了!是以,她紧紧跟上钟离寒,唯恐他又改变主意。

马车再次行驶。不多时已到了宫门,天鹰亮出手中令牌,守宫门的侍卫恭敬的打开了宫门,随后马车缓缓而入。

钟离寒命天鹰和玉笛守在马车等候,随后他便奔皇帝的寝宫而去。

龙渊宫外,一些宫女颤抖着身子守在四周,前去禀报的太监疾步走来,示意钟离寒进入寝宫。偌大的龙渊宫内时分肃静,不远处一张雕龙画凤的大床,雪白的鲛纱逶垂于地,在通明的宫灯的照映下,床上侧卧着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床边的御案一端,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单手支着额头,闭眼假寐。一旁的青铜鼎内袅袅升着青烟,一阵浓重的龙涎香直刺鼻端。

钟离寒缓步上前,皇帝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忽的睁开了龙目,待望见钟离寒时,眸中闪过一阵欣喜。

“皇弟,你来了。”皇帝起身走向钟离寒,一把扶住欲向他施礼的钟离寒。

“皇兄,这么晚了还未就寝,是在专程等待臣弟吗?”钟离寒看了看龙床上的身影,冷声问道。

“皇弟,你还在为赐婚之事生为兄的气吗?为兄也是为你的终身幸福着想啊……”皇帝急急的解释道,他不想和这个唯一的弟弟之间有些许隔阂,虽然他们不是一母所出,但毕竟还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皇兄,子时已到,还是商量‘捉鬼’之事吧!”钟离寒打断了皇帝的话。

“那好,你现在马上赶去未央宫,那里朕已命人严密把守,只待你前去调遣。”一提到抓鬼二字,皇帝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难道皇兄也相信这世间有鬼?

钟离寒对皇帝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走出龙渊宫。身后的皇帝沉声嘱咐道:“弟弟,要小心!”

弟弟!好多年没有听见这个充满温情的称呼了。然,钟离寒却一刻没停的步出了寝宫。

未央宫原来是一位嫔妃居住的寝宫,后因突然暴毙于宫内,是以便封了此处,只是偶尔有宫女来此打扫,平时是没有人接近的,因为这里不时的泛着一阵阴森之气,宫中传闻这个嫔妃是被人害死的,现在来找仇人索命。紧邻未央宫的寝殿是箫妃所居住的玉箫宫,此时却是一片漆黑,想来皇帝寝宫的女子定是她了。她真是甚得皇帝宠爱,竟能在皇帝寝宫过夜!

此时钟离寒和玉笛蛰伏在一棵高耸的榕树之上,天鹰则在对面未央宫上的宫顶静静蹲守。大批侍卫隐匿在宫殿的四周,伺机而动。

丝丝馥郁的榕树花香席卷鼻尖,让人顿时神清气爽。玉笛闭眼享受着花香轻漫,但闷热的空气却着实扫兴,本来身处这密不透风的繁密枝叶间,再加上没有一丝风,此时的她已是香汗淋漓。忽然一只蜘蛛不知死活的滑进玉笛的脖间,痒痒的感觉引起了玉笛的注意。她抬起素手捏下蜘蛛,咬牙道:“捏死你!”

钟离寒刚要回头呵斥玉笛不要出声,然,在目光接触到玉笛汗湿的前胸时,及时的收住了欲出口的话。本来今日就够闷热,是以玉笛只着薄薄的一件墨色衣衫,现在那衣衫襟口紧贴胸前傲然的双峰,透过汗湿的薄纱隐约能看见里面茭白的抹胸。滴滴汗液由颈间划入那诱人的乳沟,一直奔着引人遐想的柔软而去。

这香艳的一幕落入男人眼中,脑中嗡的一热,顿时她娇喘的承欢于他身下的片段接踵而来,慢慢的侵蚀着他的脑子,心中犹如千缕轻羽拂过一般,搔痒难忍。

他是怎么了?竟然在没中销魂散的情况下,还会心猿意马!他的自制力竟这般差!钟离寒暗自懊恼着,却见玉笛嘿嘿傻笑着,指尖轻捏蜘蛛的尸体,在男人眼前晃了晃,随后弹了出去。

一阵阴风袭来,打破了钟离寒的恍惚,他顿时警觉了起来。玉笛紧紧拽着他的衣袖,附在他背后,那柔软贴在男人后背。该死的,她竟敢趴在他身后,她可知道这不经意的动作竟勾起了他的欲望?钟离寒强忍着心神荡漾,眯眼朝树下望去。

忽的一道白影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包裹,随她而来的还有一股强烈的阴森之气。那白衣之人缓缓踏到未央宫的正门,但她的动作却是十分僵硬。一阵低沉诡异的哭泣声自她嘴间飘出,四周的侍卫皆是恐惧万分,竟杵在暗中不敢行动。

钟离寒向天鹰比了一个手势,只见天鹰飞身向白衣之人而去。那白衣之人已有警觉,忽的抛出一条雪白的长绫,急急向天鹰颈子袭来,长绫的劲道有如一把软刃,裹住了天鹰的脖子,白衣之人手握长绫一端,用力一甩,便把他甩飞于地。

天鹰踉跄的自地上爬起,便要屈身去追,白衣之人收回长绫,临空而起欲遁走。钟离寒飞身而起,快如闪电般阻住了她的去路,待看清她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天!她的脸竟如此惨白如雪,一双呆滞的眼眸,两行血泪蜿蜒而下。在接近她时竟感觉不到些许人的气息,只觉一股阴气自她身上飘出。难道她真的是鬼!

白衣之人感觉道路受阻,便抛出手中的长绫,卷住钟离寒的身体。

“小心!”不知何时玉笛已从树上跃下,此时正在不远处惊呼着。

她在担心他吗?钟离寒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淡淡笑意挂在脸上,垂手自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挥剑向长绫舞起,好似游龙蜿蜒。长绫被割碎片片,漫天飘洒而下,犹如鹅毛飞雪一般。

就在钟离寒暗自庆幸的时候,又一长绫,破空飞出,直缠他的颈部。钟离寒举剑斩断,随后多条席卷而来,在斩,再来,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寒已觉疲累不堪,可白衣之人却是精力旺盛的很,好似她有用不完的力气。

钟离寒手持软刃,直指白衣之人,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到宫中装神弄鬼?”

白衣之人好似听不见一般,静静立于地面,那呆滞的目光直视前方。难道她听觉、视觉都有问题?可为何她能在暗色之中行动自如?就在钟离寒苦思不解的同时,白衣之人竟毫无声息的临空跃起,那飘忽的身影好似一缕幽魂。

玉笛看着要逃走的白衣人,素手摸索腰间,随后追在她身后。幸好自己的轻功恢复了些许,要不然此时也帮不上忙!

只是那白衣之人轻功的速度相当快,追的玉笛好不吃力,正在焦急之时,忽的她看见了地上一株高挑盆景,随后她灵机一动,临身一跃,借助盆景伸出的枝桠的弹力,接近了白衣人,随后素手一抛,一把粉末洒向了她。白衣之人身子一僵,落到了地面,手中的包裹也滚落到一旁。

钟离寒从失神中醒来,疾步上前,遏制住了白衣之人。四周的侍卫看见‘鬼’已被制住便蜂拥而上,举刀围向白衣之人。他们现在倒是不怕了,皇兄究竟是养了一群怎样的酒囊饭袋!

钟离寒抬眼望向玉笛,眸中闪着不可思议,他自诩武功高深莫测,竟在紧要之时还及不上她那些搞怪的药粉!他抬步走向玉笛问道:“你刚刚对她洒了什么?”

“呵!是不是很厉害,我也这么觉得呢,这是我精心研制的‘迟钝剂’,待洒向人后,步伐会变得缓慢犹如龟速!怎样要不要来点试试?”玉笛自豪的向钟离寒介绍着,一张小手还不时的向腰间摸索。

“够了,没空和你闹,现在还有正事要办。”钟离寒连连后退了几步,厉声道。

“好嘛!不闹就不闹,那么凶干嘛!”玉笛撅起樱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看着她撒娇委屈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竟微微一颤,丝丝不忍蔓延开来。钟离寒垂下浓密的睫毛,掩盖眸中的情绪,负手向白衣之人走去。

“天鹰,怎样!可问出了她的来历?”钟离寒眯眼打量躺在地上的白衣人。

“王爷,她死了!”天鹰沉声回道。

“什么!”钟离寒弯腰探向白衣人的鼻息。果然是断气了!可为何她的脸竟是如此冰冷?不对啊,在这样炎热的夏日,就是死了几个时辰,也不会如此啊!随后又抬眼望向包裹,从敞开的一条缝隙,看见里面竟是一个死婴,真是有够诡异的!

“她不是死了,而是根本没有活过!”玉笛斜眼睨视着白衣之人,幽幽说道。

“此话怎讲?”

“这是源于苗疆的一种蛊术,苗人利用蛊虫来控制死人,让它们为自己做事。这些活死人,有用不完的精力,直至达到目的,也就是你会体力不支,它却生龙活虎!这种蛊只有下蛊之人能解,所以你们还是尽早处理掉它,不然我的药粉失去药性后,它便再次活动起来。记住要以火焚之,才会彻底根除。”玉笛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严肃之色。

侍卫们听了她的话纷纷倒抽着冷气,惊恐万状。

钟离寒非常讶异的望向玉笛。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自己却是闻所未闻。这么诡异的邪术,若不是今天有她跟来,恐怕难以捉住这活死人!

男人吩咐宫中侍卫检查过尸体和死婴后,便命他们抬去处理。随后拉起玉笛向马车而去。忽的一阵闷雷‘轰隆隆’响起,犹如边陲战鼓一般。一道闪电破空而出,划下一条蜿蜒曲折裂痕。一阵狂风刮来,顿时飞沙走石,树枝乱摆。让人一扫燥热,顿显凉爽。不一会儿,雨下了起来。雨点开始像一串串断线的珍珠般落下,转瞬间,便变成了倾盆大雨,只见电闪交加的暗空挂起了一望无边的雨帘。

钟离寒拦腰抱起玉笛飞身向马车而去。一场皇宫抓鬼的戏码在瓢泼大雨的降临落下了帷幕。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