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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襄,如果阙兆公主并不与你订立这三年之约,你待如何?你不会当真认命的无功而返罢?”

扶襄妙目含笑斜眄:“我会杀了阙兆公主,而后,趁阙兆军心大乱,五日内急行大军直取阙兆都城天歌。”

扶粤只有三分惊异:“这么说,阙兆公主的首肯,为她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不能与阙兆达成默契,就必然要在最短时间内使其消亡。不然,南原身处阙兆、东越、西叶三国夹围中,将步步维艰。”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取其性命,消亡阙兆?”

“灭阙兆不难,但灭阙兆之后,将直面北云如斯强敌。对如今的南原来说,为时尚早。”

“所以,你使阙兆、西叶暂为你抵挡北云,你则专心对付东越?这阙兆公主必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罢。”

“是,她很聪明。”扶襄给对手充分褒扬,“大公主与其妹,境界差距非一线一毫。在某些层面上,这女子与左丘无俦算是一路人。”

“呃?此话怎讲?”

扶襄拉缰带马,目眺东兴城,“都是极端理智冷静的王族人物,都是将家国天下凌驾于儿女情长之上的大志之人,这种人,生来适合问鼎天下。”

“听说当年阙兆曾有意与北云联姻,而且首选是这位大公主,她既如此精明,为何未选左丘无俦为夫婿?”

“这正是她精明之处。”扶襄笑意遁去,“她很清楚左丘无俦不是一个她能驾驭得了的人,更清楚左丘无俦的野心与谋略非她所及。与其引一只鸷狼入室有朝一日受其反噬,不如找一只忠正凶猛的犬庇护家院。对她来说,左丘无俦是前者,逯谈辰是后者。”

扶粤挑眉一噱:“但是她怎忘了,左丘无俦不是一只狼,而是虎呢?那只猛犬无论怎样的凶猛忠正,也敌不过猛虎的一记厉爪罢?若她嫁了这只虎,虽不能驾驭骑驱,保得家园平安总是无虞,大不了,就让这只虎为王,她为狐喽。”

“偏偏是,她是王族,从呱呱至地就有着对自己王室血统的尊崇和优越,不喜欢事情跳出自己的掌握。这一点,与左丘无俦,与嵇奭,并无两样。”

扶粤讥道:“于是,她心机用尽,只为使自己的尊贵和优越得以保持存在,孰不知,更有可能因此使尊贵和优越不复存在么?”

扶襄莞尔:“做为女子,她已然不易了,有如斯对手,也算人生快事!”

语罢,抖缰击马,疾驰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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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与常夕公主达成三年之约,而左丘无俦与嵇奭两载之约已至期满。

左丘无俦的阻力,是因为至亲姑姑长公主爱夫情深,以泪以情阻之感之。嵇奭的阻力,则来自与嵇申的不能全信,处处制衡。以致这两载内,两人皆未达成“各清脚下路”的初衷。两载约满时,二人未再晤面续约,却不约而同,延用了这份默契。

双方皆知,彼此一场对决,不管结果如何,消耗必定匪弱。急于以硬碰硬,只会使坐山观虎战者坐得其利。更何况,如今强敌又现,南原已非昔日囊中之物,南原王后足以形成掣肘。

“襄儿,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你竟然想到以南原为梯,攀上那最顶之峰。”

扶襄四人立于鹤都城效密林深处,目望来者,神色皆是复杂莫名。接到这个人的约见函时,他们四人皆为此一夜无眠。此人于他们四个,是师尊,是长辈,更似半个父亲。但如今,是敌是我?

“师父。”扶岩先走出三步,行礼如仪。

“怎么,怕为师伤害她们三人,你先出来挡着?”扶坤白面微须浅笑吟吟,“为师真若出手了,你会如何?你们会如何?襄儿,你会如何?”

扶襄勾哂:“师父此来,并不是为了杀我们四人,所以,那个师徒相残的假设并不存在。”

“那么,襄儿可猜出为师此行的目的了?”

“襄儿不是神,不是巫,猜不透。”

扶坤双目,自四弟子脸上巡过,声线突起苍凉:“如果为师的那四个儿女活着,不知有无你们今日一半的出色?”

呃?四人怔住:师父只有一个独子不是么?

“他不是为师的儿子,包括那个家,也只是为师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扶坤出口正中他们心中疑惑,向来在弟子面前严厉端肃的眉目间浮上凄苦,“为师的家,早在二十年前,尽亡于一场王室屠杀。”

扶襄妙目精明流转,“这场王室屠杀,与东越嵇氏王朝有关?”

扶坤颔首:“襄儿还想到了什么?”

“师父着力培养我们四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们可以成为嵇家的强敌,替师父报那毁家灭族之仇?所以师父除了最严苛的训练,最充分的培植,却从来未去刻意强调我们的奴性奴心,因为,您本来想要的,就不是我们对嵇氏王朝的忠诚?”

扶坤盯着这个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弟子,“襄儿猜对了大半。”

“另一小半呢?”

“我要你们成为的,绝不仅是嵇家的强敌,而是克星!”扶坤戾意浮眸,“你们四人,通过重重考验站在我面前时,我便从来没有怀疑过。尤其是你,襄儿,你第一次破了为师的七星阵,你第一次带五千精兵解救了被敌困住的嵇奭,我便知道,为师所希翼的,即将实现。”

扶襄突来寒意凛冽的一笑:“但师父亦怕襄儿对延静王府太过忠诚,于是在襄儿十五岁的中秋之夜,您,还有先王,联手给襄儿送上了一份大礼。”

“襄儿……”扶坤神容凝窒,旋尔,一声苦叹,“你终是知道了?”

“不是襄儿知道了,是师父让襄儿知道了。不然,那封放在密箧里的鹿皮,不会有机会让襄儿看到。”

这个弟子呵。扶坤仍是喟叹:“襄儿,尽管你是为师教出来的,但有时,你会令为师觉得害怕。不错,先王发现了你的才华,不想你独忠延静王府,吩咐为师小事布置,使你与延静王府生隙。而为师,亦怕你与少延静王少男少女,滋生男女之情,就如粤儿对嵇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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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残舞,可以翻看一下前面。因当时扶襄并未跳到那一步,镜子已经提出,她再跳一阶,便应该是死人了。镜子没有忘记自己已经提出,自认为没有矛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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