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冰琪惊呼,这不是她想象得到的凌楚枫的反映。
“这件事皇后就不要插手了,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凌楚枫言语中有着不可否之的威严。
“可是月桃……”
冰琪眼中闪过泪光,一时哽在那里,说不出话。
凌楚枫看着她的泪,心,蓦地疼了起来,瞬间又冷着一张脸,说道:“月桃的事,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拂袖而去的凌楚枫,冰琪呆在了那里,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娘娘!”
看到冰琪紧紧地握着双手,不觉间,银针已经扎进了自己的手腕上,柳碧不禁惊呼起来。
“呃……嗯?”冰琪终于醒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她。
“独语幻针……”柳碧赶紧上前拿过冰琪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呃……没事的!”冰琪将本来就扎得不深的针拔了出来,抬头对柳碧浅笑。
“可是,这针……”柳碧疑惑地看着冰琪。
“呃?”冰琪看看柳碧又看看手里的银针,想起什么,不禁笑起来,说道:“这只不过是一支普通的银针,我只是诈她,并没有什么特别……”说着随手扔在了桌上。
柳碧松一口气,看她,好气又好笑,心里一颗石却也总算落了地,重新又铺好床,对冰琪说道:“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睡吧,有了精神,才能救月桃啊!”
冰琪缓缓起身,抓着柳碧的长袖,说道:“皇上……他会救月桃的吧?”
“娘娘放心吧,皇上答应了娘娘,定会全力救月桃!”柳碧笑着让她安心,看她还是迟疑,又宽慰道:“娘娘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明日睡醒好继续寻天仙草啊……”
“嗯!”冰琪突然想明白,朝床榻走去。
柳碧伺候冰琪睡下,悄声关了门退下。听到没有了脚步声,冰琪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从一开始就是,到了哪里,悲惨的事就一直发生,从一下山开始的赵翠红,再到麟城发生的种种,再到现在自己在皇宫才一个多月,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冰琪想着不禁眼中又一阵模糊,大滴大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天微微泛亮,清晨的空气里掺着一丝丝泥土的气息,花瓣上沾着晨露,一缕阳光撒过来,便羞涩地幻化成了七彩石一般夺目。
此时,清悦小筑里,凌楚枫坐在紫檀木椅上,幽幽地喝着茶,雅若郡主则站在一边时而看他一眼,时而低头思量着什么。
“行了,都下去吧,朕要和郡主好好说会儿话。”
凌楚枫放下茶盏,声音了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温度。
几个宫女太监陆陆续续退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留下凌楚枫和雅若两个人,凌楚枫不开口,雅若也不问,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静得越发让人心里不安。
“近些年皇兄一直忙于国事,少了对你的关心……”凌楚枫抬眼看她,继续道:“在母后身边,过得可好?”
“回皇上,太后待雅若如己出,皇后和各嫔妃也都对雅若呵护有加……”雅若看凌楚枫一眼,又低眉垂眼。
“你我本兄妹,如今又只有你我二人,又何须如此生分……”凌楚枫起身,走到冒着轻烟的熏炉旁边,双手背在身后,道:“不过,雅若对朕的各嫔妃还是很有兴趣的吧?”
雅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抬眼道:“雅若愚笨,还请皇上明示……”
“哈哈哈……”凌楚枫大笑几声,低头盯着她的双目,道:“雅若可认识如嫣和紫竹?”
听到这里,雅若一怔,头垂得更深,但是那转瞬即逝的慌乱还是被凌楚枫捕捉到了,他不禁苦笑,等着她的回答。
“是……”雅若抬头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道:“如嫣是琴妃宫里的贴身侍女,紫竹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这些雅若怎么会不知?”
“不过……”凌楚枫看她一眼,轻扯嘴角道:“据朕了解,十年前,如嫣和紫竹分别叫做紫莺和紫鸢,而她们两个,就是当年安乐王府里从小训练暗中保护安乐王唯一女儿的暗卫!”
“皇上!”雅若大惊,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眼中瞬间便便盈满了泪水,抽抽噎噎道:“当年父王确实为了雅若的安全训练了紫莺和紫鸢,可是早在十年前雅若随父出征之时她二人为了救雅若双双坠落悬崖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凌楚枫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含泪的双眸,道:“是不知所踪,还是一个进了太傅府,一个进了宫?看来雅若是记不得了,那就让朕慢慢告诉你!当年安乐王带兵于辽西贼寇对抗,不想遭敌人伏兵,不幸捐躯沙场,此后,父皇亲自带兵将安乐王尸首带回,清点中,安乐王府一共十三人,不管是生是死,却只有十一人,唯独少了紫莺和紫鸢,战乱荒地,大家也都以为她们死了。”凌楚枫顿一顿,继续道:“就在安乐王下葬的三个月后,太傅府大小姐林佩琴身边便多了一个贴身丫鬟,名唤如嫣,不久,又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宫女出现在了后宫,再后来雪妃进宫,因甚讨雪妃欢心,便顺理成章做了雪妃的贴身宫女,就是紫竹!”
“不,不是的……”雅若低垂的默然抬起,眼中含着再也抑制不住的泪,说道:“紫莺,紫鸢从小就是雅若的暗卫,世间没有几个人见过她们,皇上又是如何知道那两个人就是紫莺和紫鸢?”
“朕既然能告诉你这些,当然会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凌楚枫看她眼中闪着点点星光,道:“这个,雅若不会不认识吧?”
看到凌楚枫手里那一对玉佩,雅若顿时傻在了那里,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已经忘记了是要逼回去还是落下。
“没错!”雅若起身,擦干眼中的泪水,浮出一个明媚的笑脸,道:“是我指使如嫣和紫竹给芷妃和琴妃下毒,她们也确实是当年的紫莺和紫鸢……怪只怪芷妃和琴妃长错了人家!”
凌楚枫愣一下,眉头锁成一个疙瘩,雅若见他如此,嗤笑一声,道:“皇上真的不知当年为何我父王的军队会全军覆没?父王一生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次,区区辽西贼寇算得了什么?当年雅若随父出兵,进军的前一天晚上正是太傅林章带了圣旨前去,这看起来没什么,这其中只有我知道,见我爹之前,他其实是见了当时还是左将的孟如飞,结果,真的是安乐王中了敌寇的毒箭才摔下马来的吗?”看凌楚枫眼中闪烁着不解,又继续道:“是因为孟如飞想要大将军的位子,才和林章联合,在前一天的酒宴里给父王下了毒啊!”
凌楚枫一震,双手攥着拳头,眼中闪过仇恨,良久才稍稍平复一下心情,道:“当时,你为何不跟父皇禀告此事?”
雅若冷笑一声,道:“当时雅若还只是个孩子,而且,我根本没有证据,他们一个是太傅,一个是左将,我拿什么跟他们抗衡?”
凌楚枫看雅若,眼中满是心疼,道:“所以,你就让紫莺潜入太傅府?”
雅若抬头,浅笑,道:“不错,当日我本是让紫莺潜入太傅府,接近林佩琴,右派紫鸢去将军府,却不想将军府甚是严密,无奈我只好安排紫鸢进了宫,等待时机,不惜捏造证据,也要将这两个老贼拉下台为父王报仇!”
凌楚枫转身,悄无声息地擦掉眼角的湿润,冷声道:“那玉妃和璃儿呢?也跟那件事有关系?”
雅若抬起被泪水浸湿的眼帘,勾起嘴角轻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道:“她们,当然和那件事没有关系,只因为,在太后身边时间越长,我渐渐发现了一件事……”雅若深深地看他一眼,继续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如果芷妃和琴妃不是出生在将军府和太傅府,我想,我是不会对她们下手的吧,因为,看得出,皇上对她们并无爱可言,自雅若进宫后,皇上一直对雅若疼爱有加,雅若也会常伴皇上左右,但是对于雪妃和皇后,我深深的看到了让我嫉妒的东西!皇上的那般温柔,从来都不曾给过雅若!当女人妒火中烧,是很难控制会做出什么事的……”
“你说雪妃是你杀的!”
凌楚枫抓起雅若的手腕,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她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