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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殇!是你吗?”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对着面前的空气问着。
直觉地就想到了魂殇,在印象里似乎也只有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很久,没有任何的回应,四周仍旧是极度安静的。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静的残酷。
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是清晰可闻的,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墙脚小乖的鼾声以及外面呼啸的风声。而在这之前这些个声音都曾经被萱很彻底地忽略掉,直至此时,在这变得残酷的静里面才会清晰地听到。还有一种声音也是在的,只是更远一些,不是很清晰但也同样存在着——心跳,比平时还要快了一些的心跳。
紧张。
但并非没有来由。
从毫无征兆的黑屏那一刻起心跳就骤然间变得更疾,连呼吸也受到了影响……浑身的乏力感,但是,都抛开去,心里,只想着骤然失去踪迹的他。
我的陆寒,快告诉我,又发生了什么!
——
眼前的一片漆黑,所有光的消失。理所当然的再不能看见她,心里,一时的慌乱,但是,稍纵即去——既然已经进入了这个充满不可理解的荒诞“世界”里,对所有突发事件的不可理喻的必然接受是最无须争论的事实。
“魂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但是,旋即在心里的否定——如果是魂殇的话,那么这一切的完全不必要。或者,是另一个?只在记忆里出现过一瞬的那个白色身影,在想到他的时候心里更加的失去安全感——也只能是他。只有他,这样的场面和感觉,才会出现得顺理成章。
但是,这里,难道不是魂殇的属地?
慌乱已去。但是,继之而来的紧张和不安徘徊在心里。而这样的感觉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很少出现在陆寒心里的,即使再大的变故也不会如此——对一切失去控制的权利和力量,太多的无法预测和估计,很无奈也很真实的一个事实。
温度的骤然下降,理所当然却又是一样的毫无征兆。
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原来,多佛的身体也是无法忍耐强烈的寒冷的。原来,无论是真实世界中的陆寒还是虚拟世界中的多佛,只要灵魂是同一个就不会有绝对的不同。
又是那种太过尖利刺耳的笑声,阴阴的……更加证实了陆寒的猜测。但是,仍旧是看不见的,只有越来越激烈的寒冷愈发紧密地包裹过来,没有间隙。
虽仍是看不见的,但是,在颤抖着的同时心里的越发确定。那个白衣身影,他的名字?一时之间的忘记。
“无耻的东西。”
就在陆寒的承受力达到最边缘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陆寒的背后响起。
是魂殇!
他来得真的太及时。如果……哪怕再晚一秒的话……即使那个白衣人什么也不做,陆寒也会在酷寒中死去。即使如今使用的是多佛的身体,结果也不会有多大的出入。
眼前骤然出现的色彩,不由得眯起眼。很不适应的感觉。
魂殇的出现也并不会让陆寒的感觉稍好一些。只是白衣人带来的酷寒在顷刻间消失了而已,但是,随之而来的灼热!同样是令陆寒无法忍受的一种温度。不过,好在灼热的感觉没有瞬间的停留,只是用极快的速度从陆寒的身边划过而已。在陆寒还没有被它强烈的热度蒸烤得融化之前,它已经停止在陆寒眼前稍远一些的地方。
其实不过几步的距离而已。但是,此时的陆寒却再感受不到任何的炙烤或者酷寒,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将陆寒和眼前的一切阻隔开,就好像正在看着一部电影一样。只不过,面前的两个角色间的争斗与观看者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眼睛终于完全适应了前面的光。
再一次地看到了一个冰与火组成的世界。而且,这一次,更加地直观。
冰与火的对比,不再只是魂殇的火红以及对面那个人的凄惨的白。而是多出的真的冰与火,金红相见的火舌时不时地出现在冰晶的包围中,继而将那冰破开反过来将其包裹在火中,融化、蒸发……冰与火的交锋。
对战的两个身影之间没有任何的对话,在魂殇最初的那一句“无耻的东西”之后,只是瞬间的工夫,对战就已经开始。
真的就像在看着一场电影一样。
虽然交战的双方没有任何的对白,但还是有声音的,而且是巨大的声音。那声音灌满了耳际,震得陆寒耳膜生疼——接连不断的冰晶碎裂的声音……就连火的燃烧也发出极大的猎猎声响。
眼睛虽然又能看见了,但看到的一切仍旧是模糊得难以分辨的!太多的混乱,即使只有红与白两色组成的画面,也一样的纷乱无比。
黑色与白色的剑,同样的宽度,却带着两种极致的感觉。火红的身影手中持着的那柄剑是熟悉的,包括那上面缠绕着的缕缕黑气;然而,惨白色的身影手中持着的那柄同样是惨白色的阔剑却是陌生的。
之前的错过,以至于第一次看见。看着它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无形的阻隔,但是感官带来的感受,又一次被冰凉席卷了心底。
两柄剑的交锋,在那一刻瞬间……
难道,是错觉?
以着如今的距离是不可能这么清晰地看见的。更何况,场面如此的混乱。
但是,就是看见了。
在那两柄剑相交的同一时刻,就在耳膜被那两柄剑交锋产生的声音刺激得将要破裂的同时,眼睛,竟然异常清晰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