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孤苏羽一直留宿凌风阁内,闭门谢客不说,连以前随侍的婢女都勒令不准入凌风阁半步。整个孤府人心惶惶,似乎都认为公子得了什么大病。
孤夫人又急又痛,每每去凌风阁还没靠近孤苏羽的床榻便听他冷声道:“母亲请回吧。”
鸣辰只觉得公子当真是性冷之人,为了滴水不漏,连夫人与老爷也得瞒着。
见孤夫人面露凄凄之色,孤苏羽到底有些不忍道:“母亲我已命人去请回春谷谷主了,再过半月也该到了。”
孤夫人一听果然面色缓和些许,回春谷谷主乃当世神医,听闻他能与阎王抢人,只有他不想医的没有他救不活的。
只是这谷主性情刁钻,想到这里孤夫人又觉得心里不踏实了。
孤苏羽本是随口一说以慰母亲之心,哪里来的什么命人去请回春谷谷主的事,都是他编的。结果反而让孤夫人更生心结。
孤苏羽见母亲离去,摇摇头,从榻上起身,走向书案前。
他伸手随意拨弄了一下白瓷瓶里的花枝,幽幽然道:“鸣辰,是否做得太过了反而会让人生疑呢?”
鸣辰自是懂得大公子为什么这样感叹,他知道公子有畏惧。
但他不知道公子何故忌惮如斯?他更不知道那日邺城醉卧楼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公子为何次日便从齐都撤离。
孤苏羽承认他绝非君子,他心冷、凉薄,所以他不会为九皇子的死而感到怜悯,即便这个皇子百姓称颂,才华横溢,更有倾国绝代之色。只是自古帝王之家又有多少人能寿终正寝?
这个乱世,纵使皇储亦不得善终,那么其他人呢?
皇家儿女之间的勾心斗角岂是他一个外臣能干涉的?纵使孤家世代功勋,也逃不过“外戚”二字!
正当孤苏羽陷入沉思之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们让开我要见大公子!”
“雪钏姑娘你不能进去!”门口的守卫低着头尴尬地说道。
雪钏一听气焰更盛,这几天她过得好生憋屈,被大夫人禁足了不说,现今听到大公子病了的消息后还被一干臭男人堵在了青弄阁外不让进去!
“我要见大公子!你们让开,若是让大公子知道你们拦了我定有你们好受的!”雪钏狠狠地说道。
清弄阁外的守卫说到底还是有些忌惮这个女人的,毕竟她是孤府唯一能伺候大公子的。昔年也有一个能伺候大公子的女子,只不过红颜薄命病死了,据传大公子就是至那女人死后被传出有“断袖之癖”,或“不近女色”的传言的。
只是其间种种知情的又有多少呢?
孤苏羽一听门外女子的嘶吼,颇为不悦地拧起好看的眉头。
鸣辰见状忙道:“公子要不要撵走她?”
却见孤苏羽轻抬手,道:“不必,你将她唤进来,再去紫藤居去看望一下苏姑娘,告诉她她弟兄的事我已派人替她去寻了。”
鸣辰微微愣住了,他一料想不到公子竟让那雪钏进来,二想不到公子竟如此在意那“苏姑娘”的事情。鸣辰颔首往大阁门口走去。
“公子唤你进去。”鸣辰望着女子冷冷道。
雪钏一听却是望着一众守卫神气地抬起下巴道:“听见没?!公子说见我!”
一众守卫目瞪口呆,随即面面相觑。
雪钏对此轻嗤,又道:“哼!等会有你们受罚的!敢拦我!”
雪钏进来的时候,孤苏羽的房间里已没有了仆从。
她见大公子披着一件外袍坐在书案前,那袍子下的中衣半敞开来,露出完美性、感的锁骨来。一时间她觉得喉头有些发干,脸颊也滚烫起来。
“公子!”她娇嗔地唤了一声。
那一瞬,孤苏羽颇为不悦的皱起好看的眉头。
女子走到孤苏羽面前就停下了,虽是半年未见公子喜出望外,但犹记得那句:“不可近身。”除非他拥她入怀,她便不敢再有动作。
雪钏凄凄然道:“公子奴想公子了。”
说完,便以帕子做拭泪状,模样凄凄让人生怜。
孤苏羽未曾多言,迟疑片刻将雪莹拥入怀中,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这一瞬间的体位转变,让雪钏有些晕眩。
她心头欢喜更甚了,清郡皆言孤府公子不近女色!这不这不近女色的少年郎,不正拥她入怀吗?
雪钏的双手攀上左沐风的脖颈,朱唇就要贴向他的薄唇。
那胭脂色,让他厌恶的凝眉,做戏终于有一天做到自己都恶心。
忽地他似乎想到了那个白衣清丽,不施一丝粉黛的女子。
孤苏羽眸光一暗,避开她的吻,突然乏了,他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