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呵呵,爱妃免礼,爱妃行色匆匆的是从哪里来往哪里赶啊?”龑俊昫戏谑的一笑,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却让人恐慌不已。
“回皇上,臣妾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回答的语气也依然平淡如清水,淡而无味。
“哦,爱妃可真有心,不枉母后如此的独爱啊。”俊眉微微一扬,龙眸一凛,瞳孔中闪过一丝邪气的冷然。
“给太后请安乃是臣妾的本份所在。臣妾愚昧,不能掺透皇上的意思。”冷涩的声音轻柔地吐出,失伤的凤眸闪过一丝暗然。
“皇上,既然忆皇妃刚好在此,何不邀娘娘一同游玩?”正三品昭仪傅秀梅大言提议,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那是轻蔑挑衅的语气。
“忆爱妃贵人事忙,恐怕没这闲情游玩啦。”一只大手揽过身边娇态万千的傅秀梅,龙眸中尽是调侃,嘴角微微露出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狡黠。
他对自己真的如此之恨吗?他凭什么把不知明的罪过枷锁在自己身上,凭什么?呵!倪妤萱在心中凄凉的一笑,但语气还是原来的平淡。
“能得到皇上的圣邀,臣妾受宠万分,又怎会推搪啦。”
“既然忆爱妃也有如此之雅兴,能有爱妃的伴游,朕心感欢喜啊。”
此时,一旁的陈娇蓉凤眼中尽是充满了忌妒的恨意,不甘冷落地响起嗲声嗲气的娇媚声。
“皇上,这月末就是臣妾的奶奶六十岁寿辰,今年臣妾想为她老人家筹办一场盛大的寿宴,及准备一份浓厚的大礼,请皇上恩准。”
“哦,皇姑婆今年已六十大寿了,爱妃有如此之孝心,朕又怎会阻拦啦。”
“谢皇上恩准。”
“皇姑婆乃是盛金王朝的第一公主,她的六十大寿,理应在宫中设宴祝寿,爱妃你就尽心筹办吧。”
此话虽像是对陈娇蓉所说,但一双俊眼却冷然蔑视地直盯着对面的倪妤萱。
而倪妤萱当听到第一公主四个字时,脑海中又一片混乱,心又一阵绞痛,玉手自然的捂住令人难受的胸口,口中不由自主地又发出哀怨的自喃声:“第一公主龑艳娈。”
陈娇蓉怒斥道:“忆皇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随意叫第一公主的名谓。”
但沉溺于哀伤之中的倪妤萱根本都听不到她的怒斥,一直冷寒悲伤地念着第一公主龑艳娈这几个字。
娇容冷若如冰霜、苍白如白纸,凤眸里发出一道道冰寒怨恨的目光,瞳孔中闪烁着一丝丝绝望的伤痛。冰令人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而龑俊昫却在心中轻蔑的冷哼。装得挺像的嘛,不知情的人都会被她善于伪装的外表蒙骗到,可你的对象找错了,今日遇到的是我……-盛金王朝的王,主宰一切的王;就你这点能耐,就想骗朕,还是省省吧。
倪妤萱终于忍受不了从脑海里及心底传来的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疼痛,便啸天长吼:“啊。”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形色各异,有惊呆的、有不可置信的、有愤怒的、有恐慌的、有担忧的……
秋菊和春雨扶着自己的主子恐慌又担忧的喊:“娘娘,娘娘。”
经过一阵长吼发泄后的倪妤萱,神情才慢慢地恢复过来,但声音依旧冷淡如冰水。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不能陪同游览,请皇上恩准臣妾回宫休息。”
处于愤怒状态的龑俊昫,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极度的怒火冲天,冷慑斥吼着:“滚,通通都给朕滚。”
吼完,他行势凶凶的挥袖而去,胡公公及一干奴才们也小跑紧跟在后。
而倪妤萱看皇帝离开了,她自己也不在乎无所谓的带着秋菊、春雨俩人往自己的忆云宫走去,半点都没因皇帝的怒气而恐慌。因此时她脑海中、心中无比的混乱,根本都顾不上别人的情绪,又何来畏惧啦。
其他嫔妃害怕的畏缩着,由各自的宫女扶持着回宫殿。
陈娇蓉刚从皇帝的冷慑愤怒中醒过来,便呼来贴身宫女月荷,问道:“监视的怎样啦?”
“娘娘,据我们的人回报,今日左贵妃和忆皇妃俩人都同时前往慈宁宫请安,但最后只见左贵妃满脸怨气的离开。”
“哦,是吗?呵呵,那本宫也该去安慰安慰这贵妃姐姐喽,摆驾韩云宫。”陈娇蓉嚣张地冷笑两声。
“是。”
于是陈娇蓉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前往韩云宫。
而刚从慈宁宫回到朝云宫的左桂美怒气的摔着东西泄恨,青瓷茶杯茶壶都碎了满地,桌子椅子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场面一片狼籍,犹如战场上打斗完毕后的战区,不堪入目。一群无辜的奴才宫女害怕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吐出,人人都畏惧着这蛇蝎心肠、横行独道的主子。
“那女人,她居然在本宫面前坐在太后的身边,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恶。”
“娘娘,请您消消气,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她根本都不佩坐在那里。”她的心腹宫女四喜小心地劝道,语气尽是轻蔑讥讽,与她的主子一样傲慢不已。
“今日太后故意忽视本宫的存在,在本宫面前让她坐在那里,摆明的就是做给本宫看的。等着瞧,今日所受的羞辱,他日一定双倍逢还。”左桂美眼眸中发出一丝阴险毒辣的寒光,柳眉不可一世的往上扬,语气中发出阵阵的杀气。
“娘娘,陈淑妃娘娘求见。”一名小宫女从殿外跑进来,胆怯地禀报。
“哦,她来做什么?”左桂美先是一阵惊讶,之后又恢复往常那高傲阴锐的样子。
转身对那小宫女说:“让她进来。”
当陈淑妃进入大殿,就看到如此狼籍不堪的场面,正如她心中所料。当时听她的人回报,左贵妃在慈宁宫受了一肚子的怨气,一路上极度愤怒的走回寝宫,看来所言不虚啊。
她便假意的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唷,贵妃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这群狗奴才又惹姐姐生气了?”
“你们还不滚出去,要等着受罚吗?”左桂美对地上的一群奴才宫女怒喝道。
那群奴才宫女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逃。
接着,又换回原来的那副表情,厉声问:“淑妃妹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
“瞧贵妃姐姐说的,像是平日里妹子都不来姐姐这里似的。哎,不过,说来那可就一肚子的气啊。”
“哦,怎么着,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惹妹子生气啊?”左桂美假装好奇地问着。
“哎,妹子今日与其他妹妹陪同皇上游览御花园,谁知半途中竟然碰上从慈宁宫回来的忆皇妃,把好好的气氛都给破坏掉了。”陈娇蓉故作生气的诉说。抛出诱饵还怕鱼儿不上勾吗?
“哦,有这等事?”左桂美感兴趣的急切问,还不知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
“对啊,皇上让她也陪同游玩,可她目中无人,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公然挑衅皇上的龙威,最后弄得龙颜大怒,不欢而散。”
“这忆皇妃真是不知好歹,也太放肆了。”左桂美心中一股怨气,此时刚好被激发了出来,目光中充满了阴险歹毒的杀意。
“贵妃姐姐,别激动,万一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噢,对了,姐姐刚才是因何生气啊?”陈娇蓉故作吃惊的问,可心中早就乐开花了。
“哎,别提了,还不都是因为忆皇妃那女人。今早本宫去给太后请安,刚好她也来请安,太后公然让她坐在身边,俩人有说有笑的把我搁在一旁。”左桂美气呼呼的诉说,一时忘记了对方也是自己的另一位敌人。
“那忆皇妃真是太可恶了,以为有太后为她撑腰,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等着瞧,本宫在那受的气,一定会双倍加还于她。”
“哦,难道姐姐想到办法对付她了?”
“暂时还没有。”
“妹子心中倒是有个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陈娇蓉再继续抛出诱饵。
“噢,既然妹子有法子,不仿说来听听。”
“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高明的法子啦,过不久便是皇奶奶的六十寿辰,皇上说把寿宴设在宫中。”
“哦,第一公主的寿辰要在宫中举行,这可是先例啊。”
左桂美心中另一把无名火又燃烧起来,更是愤恨不已,一个有皇太后撑着、另一个有第一公主作后盾,心中杀意更浓,但语气中依然保持平静故作羡慕的说着。
“呵呵,姐姐这不是重点啦,妹子的意思是说利用这次的机会来对付那忆皇妃。”
“怎么个说法?”
“忆皇妃在宫中也有一段时日了,可从来没听她弹过琴,宫中传言都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靠着那张嘴蒙骗太后,不知姐姐是否有听过如此传言。”
“嗯,经妹子这么一提,本宫也记起了,她乃是平民老百姓出生,要不是有太后在一旁撑着,她也不会坐上今日这位置。”
“所以妹子想让她在宴会中出丑,这样一来不但她丢尽脸面,甚至连太后的凤颜也不全,往后看还会有谁在她身后撑腰,看她还敢那么的嚣张。”
“嗯,妹子的这法子果然不错。”
“只要姐姐在宴会里公然宣言,让她为皇奶奶弹奏一曲。大庭广众之下,太后也不好公然帮她,她也只有认宰的份了。”
“妹子的这法子妙,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姐姐抬举了,妹子就不打搅姐姐了,妹子就先告辞了。”
“好。”
左桂美从坐椅上站起,迎送陈娇蓉走出殿外。俩个心怀鬼胎的女人,此时心中都想着同样的事情:只要把她给除掉,剩下的就是你了,等着瞧吧,皇后的位置非本宫莫属,哈,哈,哈。
坎坷的人生是如此百般的无奈,残酷的世道是如此的无情,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一个阴谋渐渐在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