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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冉冉这一路上走地气喘吁吁,一面是身子的负累,一面单手拽着浑浑噩噩的四首。

离幽楚的皇宫门口不足百米,温冉冉看着前方,脚下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在这里,她看的很清晰,宫门口那个骑着马的男人,正是齐王赵英庭,温冉冉还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赵英庭的时候,他用那糟糕之极的脾气让她跳舞来着。

为什么赵英庭会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刻意封住宫门口,拦截赵南今的余党。

“是,是齐王!”四首蓦然地停住身子,牵连着温冉冉磕绊了一下。

“我看见了,”温冉冉转过头来看着颤颤巍巍的四首,“那又怎么样?你就这么害怕么?”

“我……”四首嗫嚅着。

“你是赵南今身边最亲信的人之一,”温冉冉伸出手,握紧了男人的手臂,紧持的力道像一副枷锁,也像一把支撑,“四首,想一想赵南今曾经对你的好,想一想你的恩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送进了监狱,想一想你堂堂七尺男人的热血和勇气,想一想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在你主子面前力挽狂澜?!”

四首握紧了拳头,手心里的衣角被握得皱巴巴的,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渐渐地在男人脸上刻画出了坚毅的眉目。

“四首,你有没有被人期待过?”温冉冉问,“你的主子在地牢里什么也不能做,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我们了。”

被人期待的时候,别人将希望的种子种进你的身体里,你就是他的未来。虽然听起来是这么的厚重,却能让你生命的价值亮起来。

“四首,勇敢起来,向那些亏欠我们的人,双倍地讨回来!”温冉冉说。

“我,我想,救出王爷。”四首说着。

他还是如此的年轻,不想被这种叫“恐惧”的东西压倒,他没有指望自己能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只是,女人的话语像一场迟来的飓风,掀翻了在他心里沉寂很久的东西,那便是癫狂。

他很想癫狂一次,为了救出他的主子,也为了给他年轻的生命做一份纪念。

“温姑娘,请让四首成为您的力量吧。”

“嗯。”温冉冉浅浅的笑了笑,转身朝宫门口走去。

赵英庭在那里恭候二人多时,本来还在埋怨大哥不好,让他来做这份无聊的差事,不过自打他看见温冉冉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时间似乎不再那么无聊了。

“好久不见啊,大周的皇后。”

赵英庭跃下马,绕着温冉冉转了几圈,戏谑一笑,“啊哈,看本王这脑子,我应该称呼你为前皇后吧?哈哈哈!”

“齐王的话若是说完了,冉冉还有别的事情,就此别过了。”温冉冉冷静地行了一礼该有的礼仪,便朝皇宫里走去。

“诶!”赵英庭伸臂拦截,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温冉冉的去路,“前皇后,你应该知道,皇宫的大门可不是说进就进的,也不看看你的身份…啧,况且靖贤王意欲谋害大妃,你们这群党羽就更别想进皇宫这个门儿了!”

见温冉冉冷着一张素脸儿,赵英庭更是多了一分得意,便戏谑道:“呵,想进宫也行,你若是在这里给本王好好地跳支舞,取悦了本王,本王还能考虑让你进宫转两圈儿。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很得意,看样子他一直记恨着温冉冉在宴席当日对他的羞辱,这般的一雪前耻,如何不令他痛快?温冉冉冷觑着赵英庭的张狂,批驳的话语已经漫到喉间。

温冉冉刚欲张嘴,四首却先她一步走到前方。

“小人四首,拜见齐王。”

赵英庭停止了笑声,瞄了四首一眼,冷笑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呢?靖贤王的杂碎。”

四首暗地里扣紧了拳头,脸上依然平静,“小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吗,那就闭嘴!”赵英庭哼道。

“四首,大声地讲!”温冉冉喝道。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地响击开来,星火之势瞬间燎原。赵英庭怒瞪着温冉冉,而温冉冉亦仇视着赵英庭。

四首若无其事地恭敬一礼,而后缓缓道来:“今日,我家王爷进宫探视大妃的时候,小人亦在左右随侍。我家王爷进了皖汀居,跟大妃娘娘说了一些话,也就是仅仅的几柱香的功夫罢了,之后,我家王爷便离开了,这期间,小人可以替王爷作证,我家王爷绝无谋害大妃之举。”

“哼,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赵英庭哧了一口气,“你是赵南今的杂碎,当然站在他的那一方,你的话不足为据。”

四首看了温冉冉一眼,女人坚毅的神情给了他很多鼓舞,于是,四首勇敢地抬起头,盯着赵英庭的眼睛。

“齐王爷说的很对,四首的话确实不能作为证据,那么四首斗胆问问王爷,王爷手上可有证据,证明谋害大妃娘娘的人就是靖贤王呢?”

“证据?哈哈,你们的靖贤王前脚儿刚一离开,大妃紧接着就昏迷不醒,根本不是生病,还查不出原因来,这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赵英庭汹汹道。

停了齐王的话,四首笑了笑,“如果小人没有听漏,齐王爷的话里可没有所谓的证据。如王爷所言,大妃娘娘正在昏迷,就算她知道凶手是谁,也无法指证任何人,我们王爷完全可以是无辜的,甚至,应该立刻得到释放。”

停了四首的话,赵英庭莫名的又气又恼,“混账!你以为凭你的狡辩就可以洗刷赵南今的嫌疑吗?告诉你吧,大妃身边的一个婢女可是出来指证靖贤王了!”

话说至这里,温冉冉顿时觉得蹊跷了,思索间,四首又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进宫找那婢女对证,问问她是怎么看到我们王爷行凶的?什么时候?在哪里?用的什么手段?是下毒还是下蛊?是邪术还是偏方?”四首说完这些话,略微沉了沉气息,“刚刚齐王爷说到大妃娘娘的昏迷查不出原因,若是那婢女真的亲眼看见我们王爷行凶的过程,那么不就知道大妃昏迷的原因了?四首不才,觉得齐王爷的话是前后矛盾的呀!”

“你!”赵英庭怒目圆瞪!

“哈哈哈!”温冉冉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末了,竟然蹦出泪花来。

“哎呀,齐王啊,”温冉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您最好赶紧让我们进去,不然,今天这番漏洞百出的谈话,就足以让我们大做文章了,到时候,吃亏的一方,可就指不定是谁咯。”

“你!”赵英庭气结,竟说不出话来!

温冉冉展了展肩膀,大摇大摆地往皇宫里走去,四首仍然礼貌地向着齐王行了一礼,便跟了上去。

“诶,齐王,”温冉冉忽然转过头来,眼里星光挑动,“冉冉劝您还是先回家,跟您大哥学学怎么编谎儿,省的露馅了,白费辛苦。”

“你!”

“你!”温冉冉模仿着赵英庭,学着他那股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最后笑着摇摇头,领着四首走远了。

赵英庭愤愤地站在原地,火炬一样的目光几欲将女人的背影穿透!

“臭娘们,早晚有你好看的!”

===

“四首,你刚才说得真好。”温冉冉一边疾速地走着,一边夸赞着身旁的男人。

四首微微低下头,“这是小人应该做的,是为了王爷。”

温冉冉笑了笑,便不做声了。

幸好今天守在宫门口的人,是那个草包赵英庭。如果温冉冉猜的不错,所谓的那个婢女,完全是赵英庭自己杜撰出来的,为了确定以这一点儿,温冉冉朝着大妃所在的皖汀居走去。

“诶,温姑娘,我们不先去地牢里看王爷吗?”四首朝温冉冉问着。

“你们王爷虽然身在牢里,可是最担心的还是大妃,我们有必要替他去看看。”

“哦,对。”

二人加快脚步,一阵儿功夫就到了皖汀居。

虽然很累,可温冉冉仍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径直走到大妃的床前。

果然是昏迷着。

温冉冉仔细地号了号她的脉搏,查看了她的瞳孔,大妃的面相略显发白,应该是血气不足。

总觉得是哪条经络被堵住了一样。温冉冉思索着,这一时半会儿的,果然是查不出原因。

但,这也足够证明了,这件事彻头彻尾就是个阴谋,是个一石二鸟的阴谋。犯人想通过这种举动,杀害大妃以及她腹中未来的皇上,采取这种隐晦的手段,让太医无法抑制,大妃只能慢慢等死,更棋胜一招的是,最后还嫁祸给了赵南今。

“温姑娘,大妃娘娘有救吗?”四首走近,担忧地问。

“目前还好,似乎还能撑些日子,但是,若想救她,只有找出凶手了。”温冉冉叹道。

“啊!怎么会这样?”四首看着虚弱的大妃,开始替他主子担忧起来。

温冉冉踯躅了一会儿,还是无奈地离开了,“走吧,我们到地牢里找赵南今。”

===

原来各处的地牢都是一样黑,只不过幽楚的地牢比大周的更狭长了。

温冉冉和四首跟在狱卒的后面,拐了几个弯儿,下了几层台阶,这个时候,狱卒才在一个牢门前停了下来。

“就这里了,有话就快点说!说完了快走!”

温冉冉看着牢门上的那把大锁,心里的浪潮隐隐浮动。

“麻烦这位大哥,请把牢门打开吧,让我们进去跟他说些话。”温冉冉说道。

“说什么呢?!”狱卒甩了甩手上的铁链,“能让你们进来这里就很不错了,想进门儿,不可能!”

说完,狱卒“闶阆”一声将铁链子砸在门上,想给温冉冉一点颜色。

胸口的那团气越憋越热,温冉冉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泛红,女人眼睛里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亦或许是,烈火上的浓烟。

“你给我打开!”温冉冉忽然揪住了狱卒的衣领,从早晨到现在积累的怒火几乎快让她燃烧殆尽,“我们是来看人的,又不是来劫狱的,你凭什么不打开房锁?!你们狱卒是干什么吃的!平常不就是这点事儿吗?!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要钱吗?给,我给你!你识相地快点儿给我开门!”

温冉冉一步一步地将那狱卒推至墙边,四首在后面使劲儿扯着温冉冉的手臂,可女人的力气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而那狱卒,则愣在了当场。

余晖下,那黑洞洞的牢房里,一双手伸了出来,显得很苍白。

“冉冉,够了,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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