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念司医中毒不深,身子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夏侯睿负手立在窗前,神情肃然。
御医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斟酌道:“据臣所知,此毒有个特点,即使是消了毒素,身子仍可能会觉得奇冷异常。”
“奇冷异常?”夏侯睿转身回望了一眼塌上的女子,清冷的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柔和,“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殿内寂静异常,飘飘渺渺的烟萦绕在塌边,夏侯睿振衣坐在塌边,握起榻上的女子的纤纤玉手,清晰有力的脉搏传递到自己的指尖。
“是朕疏忽了。”整件事本就是自己指派的,就连下在药碗里的毒也是自己派荷欢送去的,却独独忘了这毒药的药性反应。
“奴儿?”夏侯睿略带玩味的唤了一声榻上的女子,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短短几个月内,从一个小小的医女晋升为司医,已实属难得,竟还有胆量喝下整碗的毒药。
“慕风,慕风……”一声轻唤溢出唇边,打断了夏侯睿的思绪,他墨黑的眼突然凝成一束光芒,她在唤什么?
“不是,我不是……”榻上的女子不断的呓语着,却只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旁人不懂的话语。
夏侯睿苦笑的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她怎可能知道自己的名讳。夏侯睿俯身替她掖被,却在刹那间闻到了一股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
这种体香,夏侯睿俊美的唇边久久的凝出两个字“舞儿”。本以为世上再无女子能有这般体香,可是刚才分明是……夏侯睿不可置信的更靠近了一些,俊美的脸庞微微的靠近榻上的女子,那样别致的体香猛然间闯进自己的鼻息间,突然心神有些荡漾。
“陛下。”黄公公毫无预警的从屏风后面闯了进来,见状,连忙施礼下跪,“陛下,现在已是掌灯时分,小主已经送到昭阳宫了,您看是不是……”
“朕今日有些倦了,便免了吧。”夏侯睿恹恹的挥了挥手。
“是,奴才遵旨。”黄公公会意的应道,又抬首望了一眼榻上的女子,“奴才是不是叫女医馆派人来接念司医回去。”
“不用了,等她醒了,再回去吧。”夏侯睿随意的挥了挥手,神情却丝毫没有离开榻上的女子。
“是,奴才遵旨。”黄公公叩首道,晦暗的眸中隐隐显出一丝担忧,新帝即位来,便没有哪个女子上过龙塌,即使是前朝,也只有王后风舞阳配在龙塌之上侍寝,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
黄公公皂色的衣衫消失在重重的帷幕之后,一阵冷风袭来,夏侯睿望着榻上的女子突然有些释然。
自从舞儿失踪以来,自己不停的寻求和舞儿相似的女子发泄自己的剩余的精力,可是这些人终究不是舞儿。
床上的女子聪慧可人,又实属难得的忠心耿耿之人,这样的女子该是重用,而非纯粹的暖床之人。
松开被中依旧紧握着自己的玉手,夏侯睿正欲起身,榻上之人翻了个身,双手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袖,唇里喃喃的喊着:“冷,好冷,不要走,不要。”
“你想朕怎么做呢?”夏侯睿望着拉住自己的那双纤纤玉手,心中的欲念止不住又被挑拨了起来。
“冷,好冷。”榻上的人儿未闻,只喃喃的唤着。
夏侯睿修长的手指挑下珊瑚玉钩,阴影覆盖下的绝美唇角溢出一句话:“后宫三千,看来也不差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