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实诚人,尽做倒霉事。
此刻的玖兰悠一双眼直瞅着她,叫她都不忍心说些糊弄人的谎话,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出乎意料的是,玖兰悠听后只是有片刻的安静,没有说些什么就很是利落的收拾了身上的衣物,不过,是男装。
“你穿这身,不妥吧!”突然出现个男人,还是个好看地过分的男人,她该怎么解释他的存在?
皇叔大人哪都好,就是行为处事上,一向是我行我素贯了的,真真叫十三想找块豆腐一头撞进去,兴许别人发现豆腐是骚的,将她做垃圾扔的远远地好叫她看不着这里的一切才好。
“怎么,这是要叫你的姘头等么,本座是无所谓。”一改下午那般的优雅放松状,此时的毒蛇男是谁,姘,姘头,这该是出现在高贵优雅地皇叔口中的词么?
十三顿觉眼前被一千头草泥马翻墙踏过。
“额,嘿嘿。”十三装傻卖笑,只求皇叔一会儿积点口德。
见着十三一脸的狗腿,玖兰冷哼一声,出了帐子,自然,十三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以免血腥事件发生。
拜读一脸欣喜地面带笑容地对着从帐子内出来的人,当见到玖兰后,面上有一瞬的龟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复灿烂。
“这位是?”看到玖兰眼中的淡然以及赤裸裸的无视,拜读很是友好的首先开口,以示修养。
“我亲戚。”这也算不得谎话,大实话,却叫一旁的玖兰悠很是看戏地看了拜读和十三一眼。
“唔,就叫他悠然吧。”名字倒过来,也很是通顺昂,当然不能加上玖这个字,太显眼。
拜读很是恭敬地抱拳以示见面礼,然后与十三站一处,放眼望去,活脱脱就像是一对见家长的羞涩小夫妻。
恰恰这样的一幕,在玖兰悠看来确是另外一番意味,一把拉过十三,活脱脱又像是要拆散人家有情人的恶婆婆。
这叫十三又很是尴尬得对着拜读一笑,这一笑,又成了玖兰悠眼中的罪名。
“嘶。”十三深刻的体会到自己腰间有只十分不安生的爪,在掐她的肉皮,虽不是很用力,一捏,却是将十三的骨头都捏酥了。
十三十分的不满皇叔大人今次的不懂事,她不信他看不出自己只是在利用拜读,连一丝的自由空间都不留余地的收回,这叫十三如何发挥演戏的天赋,做一个爱慕拜读的女子。
拜读到底是知晓男女情事风流的,更是个中好手,如何看不出这面前名叫悠然的人和自己的女人之间摩擦出的火花,那是雄性动物对自己爱侣的占有欲,这俩人是什么关系。拜读不由眯起了眼,带着探究看着二人。
十三此刻该说甚,腰上的手不松,她暗自在玖兰悠的膝盖处重重的顶了顶,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虽仍是让他面不改色的拥着自己。
玖兰悠一脸的不屑,觉着眼前这只莽夫着实是配不上十三的,自然,在他眼中,是没有哪个男人是比的过自己。
他傲娇,他闷骚,他自大,他低调,叫十三只想寄他一拳,让他好好记牢,别惹她爆燥。
“请悠然兄放开七言吧,拜读会对她好的。”只说是亲戚,没有好好介绍是哪门子亲戚,在称呼上着实为难了拜读,他也知晓些中原礼仪,如今派上了用场。
看着拜读拉着十三的另一只手臂,称十三为七言,叫玖兰悠成全二人。
他许久不曾听到如此大的笑话了,七言,嗤,你怎配知道这个名字。
玖兰悠好不客气地抬手便是杀招冰与火。
十三知晓皇叔习得是东洋忍术,拜的是天山长老,招数充满了迷幻地诡异感,更是极有份量的。
十三急忙拉住玖兰悠的袖子,“叔叔何必动怒,万事好商量。”说完又是一阵眼神的深刻交流。
玖兰悠高神莫测的看了十三一眼,又看了拜读一眼,好,果真好得很,为了别的男人,倒要叫本座住手。
这一回,他收手了,又着实在心里为十三记上一笔账,回头算的公案,堆积着慢慢来。
拜读见玖兰悠一句话不说就对他动手,一时慌乱,但到底是郝迩手下的一员猛将,亦迅速的做出抵挡的架势。
玖兰悠对着他的架势一眼不瞅,举起手中的佛珠,对着天上姣姣的月光,用发白至透明的修长手指,摩擦着佛珠圆滑的质感。
长及腰的发是精心养护的结果,亦叫十三傾羡了许久。
这是一个美丽的过分,即使是月华那样像月亮般的男子,也比不得他,他像是可以驾驭一切的存在,在拜读眼中,美丽,等于危险,此刻更不敢掉以轻心。
“带丫头私奔?东边的骑兵时刻侯着,你是要怎么走,往哪里走,西面的城门么!”城门出重兵把守,即使是有他的心腹在,但是既然东面有骑兵,看来,大王是有意防备他,骑兵一直都是他手下训练着,如今在东面,拜读竟然不知晓,一想到这一层,拜读就一阵发寒。
十三惊讶,皇叔是什么时候知晓的这么清楚的,前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这,莫不是用了美人计!
玖兰很是不客气的给了十三一个锤子,“收起你一脸猥琐的笑容。”
“拍拍拍”一时间周围布满了步兵,着草原狐裘衣,很是生猛。
“不愧是天圣千年传承的第一国师,如此短的时间便能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句好不吝啬的赞美,现在的二人更像是对弈的对手,而不是过家家为了女子争破了头的公子爷儿,烽烟城下,若不是情势危机,十三真想作诗,一首歌颂大好男儿从军行的诗。
“菁华太后,许久不见。”玖兰悠完全没有理会郝迩的‘自言自语’,却朝着另一个人问候了一句。
“国师大人,风韵更甚当年,呵,还记得本宫这个老妇,实在荣幸的很。”这位叫菁华的妞,不喜欢玖兰,不喜欢十三,眼中的厌恶很是明显,十三摸摸鼻梁,无故被人厌恶,最大的过错定是皇叔了,许是他当年年少轻狂迷恋上了中年妇女后又将其抛弃,才回招来这样的怨恨了,果然是可恨那。
十三的内心独白,果然适合烂在肚子里。
“一会儿你先走,一直往东,他们不会拦你,天光会在那里接应你。”本是搂着十三的腰,此刻玖兰悠耳语更是十分方便。
郝迩见到二人做如此亲密状,十指握紧拳头,就想上前拆散二人,却被其母菁华一脸从容的拉住了手臂,不让他轻举妄动。
“放了她,本座做你们的人质,为了荣狄的百年基业,本座认为你们会接受这个提议。”傲娇是看资本的,这里,他不觉得有可以让他低调的存在,自然是极其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十三拉着她的袖,心中五味杂陈,这是敌军,他是天圣半个统治者。
但玖兰不打没把握的战,荣狄人需要人质,不过是想获得利益而已,不会脑残地杀了敌国领导人给自己找麻烦,想通了这一番,十三对着玖兰口语,“我等你。”
荣狄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菁华太后巴不得早早送走十三,更是表示赞同,郝迩是孝子,举国皆知,如何能当着众人的面驳了太后的意,众有千百个不甘也只得看着十三离去。
一下闹腾,便到了第二日,菁华太后与郝迩,天圣国师进入一个帐子,一进便是两个时辰,期间有人进去送茶水,里面太后皱眉沉思,大王愤懑不满,唯有那位国师端起茶水心情很是平坦的道了声谢,伺候太后端茶水进帐的小丫头瞬间满脸通红,奔出帐外。
又过了一个时辰,三人出了帐子,得出了一份协议。
菁华太后呼出一口浊气,“他,到底已不是当年那个被送往他国的质子玖兰悠了,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她在感慨,时过境迁,那个曾被人人欺辱喊打的质子,如今,已成长为一字千金一怒山河尸野的一国领导者了,她是老了许多了。
当玖兰悠策马至梅亭的时候,看到翩翩佳人立于亭中,数着手中花瓣,等待着人归来时,玖兰悠握着缰绳的手,有一刻的颤抖,这个丫头,真是,傻的招人恨,暖的若人疼。
见到玖兰悠,十三一把将手中无数花瓣往后一撒,很是腼腆道,“侄儿怕您的美色在敌军遇到危险,实在放心不下,便在此等候,不信你问天光。”
后头吃了一嘴巴花瓣的天光,好容易将嘴中的花瓣吐尽,就遇上这样一个问题,这叫他如何回答,大人最忌讳别人言谈他的容貌,“十三皇子是极为关心大人的。”
玖兰悠本是听到美色一词发绿的脸色听到天光的圆场缓了缓,看着十三身上着的衣裳,“一路上,唤她小姐吧。”
语罢,便拉上十三共骑一匹策马而去,后头的天光急忙赶上,伺候一位主子已经不易,伺候两位,流白,你在哪儿啊。
十三很是女儿家姿态的窝在玖兰悠的怀里,她,略微恐高,阿门。
原来,此次出行皇叔的主要理由是治理西南洪水,如今,洪水没治,先将她救了,十三默念,她罪过大发了,如今这是赶着去救洪水,她也定是要出一份力的,唔,算是积分功德,为她辉煌的历史勾上一笔。
当半夜投诉与一家名为团圆的客栈时,十三不得不怀疑自个儿的八字是否写得有些歪了。
只有一间客房也就算了,客栈老板称十三与玖兰为夫妻,得,那就一间房,天光可以睡屋顶守夜,皇叔说他睡不惯地板与榻,十三问他当初在军营里是怎么过的,他十分好像地暧昧一眼,“一起睡过。”
毕竟榻睡的不舒展,血液不流通,第二日起来定会难受,好,那就共挤一张床吧。
该死的下身不停流动着潺潺的液体,叫十三今夜只想喊一句,玛利亚不靠谱,老天,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