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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的紫云郡主,痴痴地看着太子,带着浓浓的不甘与失落,就那么看着,水眸中升起一片云雾……

此刻,众人都认定了太子妃之位非昌平郡主莫属了,若还想企图什么,也就只有三皇子妃之位了。

紫云在伟海的催促下,强打起精神,现场绘了一幅过年时民间的热闹街景图交了上去。用时冗长,也没有什么特色,累的太后、皇后只是敷衍地看了一眼,没作任何评点,就让下一位郡主继续。

紫云的肩头很明显的晃了一下,如柳絮般轻飘飘地回了原位,失了魂一样的盯着眼前的碗具发呆。

“莲蕊郡主,你来吧。”皇后召唤道。

莲蕊的父亲是大祁左边将,掌十万兵马,守护着大祁国西北至西南大部边界的安危。实力甚是雄厚。于大祁三年被封为西北候。

“是。莲蕊不才,趁着各位姐姐复旨的当口,剪了个小玩意儿,只望能博得太后展颜一笑。”

梦格儿看了她手上托着的物件,不由得心生赞赏。

莲蕊双手展开一张三尺来宽的圆形红绢。

虽说红绢在大祈已属难得,然而此刻她托着的这块,却让人倍觉珍贵。

自宴会一开始,太后、皇后、太子及一行人高贵、华丽地现身,到坐停当后太子所讲述的那个孝女的故事、贺兰宁郡主用口技表演出来的那一幕幻景、昌平郡主呈现的观音佛像,甚至是刚刚紫云郡主作画的影像,包括那画上的景致都一一在红绢之上剪刻出来。

宴会自开始到现在,各样节目和状况不断,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很集中。这莲蕊郡主若是当堂剪刻,行头摆设十足的话,早就应该有人看见了,可大家都没有。推想来,应该是双手置于桌下,悄悄地做了。

应该也是一个很灵巧的女子吧?在皇太后和皇后绵里藏针般地威压之下,仍将手头的活计如此精细地呈现了出来。

“大胆奴才!”伟海尖着嗓子,瞪大眼睛冲着莲蕊郡主身后的女侍发狠。

“伟…伟领事……”女侍被他突来的威吓给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我命你好生照顾莲蕊郡主,你却疏忽怠慢!来人啊,拖出去杖毙!”

“啊……”女侍神魂俱裂,大叫了一声,愣在当场,直到有侍卫过来拖她才醒悟过来,嘶声力竭地叫嚷着:“太后、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冤枉!奴婢真不知道所犯何事。还请太后、皇后娘娘饶命啊……”

“伟领事,我也觉着奇怪呢,这好好的,你唱得是哪一出啊?”太后蛾眉微皱。

“回太后,依律入宫之人无论是谁,不得带有利器,一应物件均应由宫内供给才是。

这奴才奉命照顾莲蕊郡主,凡事理当点醒外家的主子,多加避忌才是,可她竟然任由外家主子带了剪刻的物什就进了月安宫。奴才我罚得可是正当。”

莲蕊从下自上打了个激灵。

伟海还算是客气的了,若是他不指着女侍说话,反过来说她想要行刺也未偿不可。

莲蕊赶紧离了座,白着一张脸伏倒在地:“太后、皇后娘娘此事是莲蕊的不是,只因莲蕊自小便贴身配带着如意金剪,如发肤般太过习惯了,平日里也没用它剪纸刻画,以至于只把它当作了一个随身的玩意儿。

今儿个是莲蕊一时忘了形,想着逞一下手艺,博太后一个欢心才想起取了出来用了。还望太后、皇后娘娘责罚莲蕊,切莫让女侍跟着受累。”

“是啊,太后,奴婢刚才给郡主更衣的时候用心看过也仔细搜过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才又让她进的殿啊……”女侍早已哭肿了眼睛,边角红红的,着实可怜。

“大胆!”皇后拍了桌子,怒叱而起“我朝堂堂西北候之女,又是应旨进宫候选的,你一个小小的宫侍哪里来的胆子,竟敢私自搜查?”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奴婢是接了伟领事的令才会……”女侍抖抖嗦嗦地说了一半,兀自埋首哭泣,不再讲话。

“伟海。你这是何道理?”太后用余光轻轻扫了伟海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

“回太后,按理儿说,这候选的郡主们应当在入这月安宫前就由专人搜查,留香去臭才可。因奴才考虑了各位郡主们身份显赫,地位特殊,再加上应旨时间短促,故没有循选妃俗例一一盘查,而是借着小试的时候让有经验的验身宫侍们顺带着验了,为的就是不让各位郡主们觉着不好意思,毕竟都是深居闺房的主儿。”

“哦,原来是这样,你想得到也是周到。”

“谢太后夸奖。别个女侍都验得不错,样样都查探得当,回报无误,偏偏就是这个秋菊,回话轻简也就算了,竟然连莲蕊郡主身上的利器都没有查出。”伟海阴冷地瞪了秋菊一眼。

“既是如此,伟海,就按你的意思办了吧。”

“太后、伟领事,且慢。”莲蕊制止了往外拖拉女侍的侍卫,幼嫩的小脸上生出些许勇敢来。

太后有些不愉,缓了缓才示意她说话。

“太后,莲蕊想请您先看看我的剪子再作处罚。”说着,她从腕上取下了一个金线穿着的金元宝。

“伟海?”

“是,太后。”

“这不是个元宝吗?怎么会是剪子呢?你去给我仔细瞧瞧。”

“是。”伟海心下有些明白了,知道剪子必是收在元宝之内了。但是又不好多讲,只有上前接过,左开右拧了几下,没找着门路,就还给了莲蕊让她自己打开。

莲蕊接过金元宝,手指凑近元宝中间突起的“如意”两字处微微用力地按了一下,腾地一下便弹起了一把十分小巧地金制剪刀,里外全是金子,内刃部分用的像是钢一类的材料,看着很锋利,剪子的边角处还立了一片能够收缩的刀片。

边上的侍卫一见,心里都暗赞了一句:“好东西!”

“太后,此事真的不能怪这位女侍,要怪只怪莲蕊的这个物件做得过于精巧,平常人真的看不出来。都是莲蕊平时太过贪玩,没有好好听从家母的教导,很多规矩都不知道,是莲蕊不好,还请太后原谅,若您要罚便只罚莲蕊一人就好。”

“母后,”皇后起了身子,慢慢抚着太后的腰背“今儿个怎么说也是个大喜的日子,各位郡主又是初入宫门,一来便遇着血事,您让我这月安宫以后可怎么对其他人交待呢?依我看,这莲蕊郡主小小年纪,又是忠诚名将之后,一时贪玩儿出了差子就算了吧。日后让西北候再多加教导就是。至于这秋菊嘛,平日里在我宫里当值倒也尽心尽力的,没出过什么大错,这次查检疏失,虽说是那物件太过特别,但毕竟也是疏失,扰了您的心神!不如罚她去禁屋自省三日,再罚她三个月的宫俸可好?”

“嗯,好,就这么办吧。你宫里的人,你说了算。”太后微微点头。

“谢太后、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这就是领罚。”女侍千恩万谢地出了大殿,逃命似地冲去禁屋领罚去了。

梦格儿心里暗暗地叹气,这皇宫禁院,真格儿地处处都是杀机,莫怪古书外传上总有那么多的悲情惨事都离不了皇宫。

本来以为很亲近的太后与皇后,现在看来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和睦。

一个想着法子要除了另一个的身边人,一个则借着西北候的威名,拖了人家的女儿来挡祸。这被救下的人以后应该是拼了命地要报答救她的人了吧?

只是这个莲蕊,倒还真是几份须眉豪情。

转眼带着看了一圈,座上的几个王爷和公主也面露欣赏之色,太子和三皇子的神色倒是淡淡的,没什么特别。

正看着呢,梦格儿耳边暮然传来一阵温热,惊得梦格儿下意识的向旁边躲了一下,身体因失衡打晃而差点儿倒下,幸亏边上的六皇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没有当众没有出丑。

当下赶紧稳住了身子,向六皇子福身道谢。

长到十岁,还是第一次与男子这么亲近,梦格儿觉着脸上有些发烧。

而一向乖张易怒的六皇子即墨仁,此刻突然安静起来。

他静静地看着冷凝嫣泛起红晕的双颊,手指尖上,触碰到她身体的的那处,一阵阵地发热。

梦格儿艳红着双颊,因难堪而微微合起浓密的睫毛,如一双黑蝶扑朔花间。

即墨仁只觉着一呼一吸间,都是圈住她时闻到的清幽香气.....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情,迷乱他的同时,充满诱惑。一时间,仿佛这大殿之内就只有他们孤男寡女的俩个人......

“老六!”即墨彦凝着如墨的华彩轻喝了一声。

“啊?三哥?”

“想来你也是觉得储梦郡主身上的香味很特别是吗?”

梦格儿瞪大了眼睛。

都是这个罪魁祸首,刚才若不是他突然凑近了自已的耳畔,让她受了惊,她也不至于会跌倒在即墨仁的怀中。

“储梦郡主,”即墨彦依然温和有礼,一如在内河边上的初见。只是他眼中的那片深遂的流光,让梦格儿莫名地有了一些警醒。

他——也许也不如表面上的那样。

“储梦郡主,请恕即墨彦唐突,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向你请教。”他的声音透着些许让女子心动的磁性,不大不小,却引得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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