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的一举一动太后都了如指掌!原来如此!
不过,这个太后也太大意了!祥云殿都进了刺客了,为何还不告诉内卫这里有地道?
啊,是了,地道这等事,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呢?
想到这儿,梦格儿难得发憨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房子!”
宝华太子一愣之后,也笑了。
是啊,这是太后的宫殿,她不过是客人,怎么会知道呢?
都是她给人的感觉太过成熟稳重,让他不知不觉地认为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各种各样的皇家秘辛。
“地道出口在哪儿?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出口就在皇宫西北角的一处假山后面。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你猜呢?”
梦格儿略想了一会儿,暮然转身,自顾自地至衣橱里取了几身换洗衣衫。
太后和即墨彦的心机比她想得要高深得多。
看来,太后是铁了心要相帮即墨彦到底了。
真是厉害!
太后之位啊,世间女子还有何人可以望其项背?
她竟然可以轻易舍得。
她何以会与皇上格格不入至此?明知即墨彦通敌,不予阻止便也罢了,竟然还把自己住处的秘道告诉敌人,合着伙的一起谋算自己。
“宝华太子还是回到地道中吧,二更时分,西北角假山,三皇子会派人相送。后会有期。”说罢,也不看他,拎了打好的包裹就走了。
空气中留下一丝属于她的馨香。
太子宫
夏风撩人,拂起仙姿翩跹。
“六弟,该你走子了。”一道温润的声音,是太子即墨无痕。
“哦。”老六随意地走了一子。
“你输了,六弟。”
“哦。”
“六弟,今日怕不是真的来陪大哥下棋的吧?”
“哦。啊?”老六脸红了一下。
“报!”
“说。”
“报太子爷,三皇子的侧妃到了。”
“请她进来。”
老六闻声站了起来,望着门口等待。
即墨无痕见此,了然地一笑,没有言语。
“储梦见过太子、见过六皇子。”梦格儿温婉俯身见礼。
“储梦郡主免礼。”
“因住处不妥,还要烦劳太子收容几日。”
“储梦郡主太过多礼。你是三弟的准侧妃,居此是正礼。”
“谢谢太子殿下,如此,储梦先往休息。”
太子话语不多,淡淡地,却并不让人生离和心,反倒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作什么这么急着走!”老六粗声阻她。
梦格儿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六皇子有何示下?”
“示下?不敢!按礼,我还当叫你一声三嫂不是吗?”老六阴阳怪气地道。
这个老六到底是什么性子?
前两日见着的时候,不还是一副主动亲近的样子,怎地突然又变脸色?
太子默不出声,只是低首含笑。
老六似是感觉到了太子的笑意,面目生硬地转过头,瓮声说道:“前日给你遮雨的伞,为何不见送回?不送回也就罢了,怎么见了本皇子,竟连谢也不说一句便要走人?”
梦格儿有些呆愣,无语地看着他泛红的侧脸。
“罢了罢了!你休息去吧!”老六像挥苍蝇般地挥了挥手,冲太子行了个礼,便急冲冲地走了。
“郡主不必挂怀,六弟就这脾性,面恶心善。恐是想与你亲近却总不如意吧。”
梦格儿语怯。
他面如玉,肌似雪,丰神俊采,立在一处,不见如何肃穆,却能给人无形的压力。这就是身为储君的威仪吧。
不论即墨彦与太后是否成功,他这样的人儿,怕都将会受到伤害吧?
那日圣湖游船她表演傀儡娃娃时,他艳羡向往的表情;船破遇险时,他不会泳却能挺身愿与兄弟一起守在船上表情;方才,他虽然很清淡却依旧被她看见的带着调笑老门却不失宠溺的表情,怕都是真的吧?
这样的人儿,又已在太子位上,还有什么可争?有什么要争?
即墨彦的最初为了利用她对付太子时所讲的种种,怕也都是假的居多。
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梦格儿这才想起,给宝华太子闹得,她中午便已未曾用食。
眼见日头西沉,她还是得多少先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