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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过去,春季刚逝,夏日已至。多有一朝春夏改,隔夜鸟花迁的意味。进入五月的天气较之往日又蹭了热度,初晨的太阳亦不似之前那般缓缓地冲破云层,而是在毫无知觉下已升入天空。

阳光烘烤着大地,清晨晶莹的露珠霎时便被蒸发,统御着宇宙直到黄昏,令人感觉这段时光沉闷异常,薄凉的午后天气已属难得。

在这种炙热闷沉的气候下,人们仿佛受了压迫般,懒洋洋的像是失去了活跃的生命力,侗府大院尤其一到午时便少见了人的踪影,偶尔只见寥寥的几个衣衫彩亮的丫鬟出入各夫人、妾侍的屋子,而其他的下人们也是各忙各处不再像往日频现于阁廊走道。

阁院花圃内,垂了头的蝴蝶兰、黄褐色的木香、五彩斑斓的芍药、美不胜收的四季海棠和带着醺醉的红色的小玫瑰,都被那蒸焖的光和热露出倦怠的姿态来;只有那艳丽耀眼的月季,喜阳的琼花,势如飞雀的金雀花,深藏叶蔓中的金银藤,却开得十分茂盛。

风穿过花圃即刻的芳香和药香一股脑的四散着漫出飘开,蜂蝶招来更是飘飘起舞。

侗皖清亦是慵懒万般,足不出户,她斜依在红木弥勒榻上眯着眼,几案上芽庄沉袅袅升起,带着丝丝清新甜美,沁入脾肺,令人舒爽神怡,榻旁边一花架上汝窑美人觚内插着一束鸢尾。

镂空细花窗栏被打开,因着飞檐反宇即便是午时日头最为毒辣,光线最为强烈的时候,仍然只是缕缕光线穿过窗棂,照落在她穿着轻装的绣银线钩花图纹月牙色锦罗沙上。

只见她烟眉似蹙非蹙,双眸似喜非喜,两靥透着淡粉,娴静似娇花照水,那少有的宇光润泽着她的脸颊,仿若银盘;而她那肌骨莹润,唇绽如樱,其素若兰,即便是静娴怡态,却已是芳华无限。

而那白灵萱在侗皖清的药方之下也已转醒,她体内的余毒即在每日的汤药下一点点的消解排出,只是身体消弱,还不能下床走动。

侗皖清对白灵萱有种道不明的情绪,不仅仅只因白灵萱是她这一世的娘亲,她有种直觉在白灵萱身上隐有某种神秘的气息,从那日她探得她的脉象时,发觉在白灵萱的体内有着一股真气护体,却是被禁锢了,不知是人为还是外因,如若不是这股真气,或许她早已登极乐。

然,更令她不明的是自己体内的真气与白灵萱同属一脉,而她在密室那里看得的那本“凤女玄贞术”,其玄真之气便是她和白灵萱体内的那股真气。

只是这“凤女玄贞术”乃半仙之术,只有皇族血统方可习练,因轩辕皇族开国国主和元勋皆为灵族后裔,后天下五分灵族突然之间消失,而灵族血脉天生具有灵异,这也是除只有皇族而旁人不可习练此心法的原因。

如此说来,白灵萱是太史之女,然那白太史并非皇族,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而自己的身世又是如何?

想及此处,侗皖清越来越发觉围绕她的是谜团烟雾,而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深潭。

侗皖清闭目神想,太阳已渐渐日落西山。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如镶嵌了金边般赤橙的颜色做着最后的照射,渐渐的收敛起最后的光芒,天边的火烧云亦被晕染的几多变幻最后变作暗云。

屋中没有旁人,那丫鬟惜烟在侗皖清闭目养神时就被唤了下去,她起身走到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富贵花开,百鸟朝凤的红紫檀书架前,上面摆放着零散的少女喜看的野史故事,和一些用作装饰的物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不会遭至旁人的疑心。

只是在那框架左边第二排的第三个格子的背后却有着一个机关,按下去书架便会移至一旁,后面的那道墙同时打开,露出里面的密室来。侗皖清进入里面,书架和墙壁同时回归原位,看不到一点曾经被移动过的痕迹。

她因着身体本就有着武功和前世身为杀手的敏锐,双眼即便在暗夜里看事物也可以清晰如故,她拿起火折子将桌子上的那盏灯点燃,整个暗室顿时程亮了起来,随后将那本“凤女玄贞术”拿在手中翻阅起来。

那书中有着各种心法口诀,以及画的微妙微翘的人物练功姿态。只是这口诀没有注解,在侗皖清看来需自身心领神会才可,而她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已将此幻术练至到第七层,便不能再超越提升。

只见“凤女玄贞术”在扉页上写着: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心是莲花开。

下面又写道:习此幻贞术者,乃我灵族之后裔,转世凤女,方可习得;然几世轮回,红尘一现,事不与人意,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随心。随性,随缘。墨岚紫宸笔。

意思乃是:此玄贞术之书只得灵族后裔转世凤女方可习得,然凤女转世谁人也不知会是多久,即便转世到红尘一遭,此术也不一定就可练成。只能在心无杂念,身体溶于自然界,与乾坤鸿宇灵神合二为一,方是能够练成此幻术的先决条件。而那随心。随性,随缘。亦是告知习练者不可强求,随意而处。许是怕会走火入魔,或是心有不甘吧!

而墨岚紫宸正是灵族后裔轩辕开国国君。

侗皖清将扉页之字阅过,逐翻下第二页,此为书中第一章,写着“凤女玄贞术”共有十二层:筑基、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大乘、飞升。

烛火时而跳动一下,晃了书上的影子,亦晃了密室内她整个的身形。

侗皖清碧波潋滟,睫羽微颤,她被那出窍两个赫然的字分去了心神,她在心中念着:“出窍二字,若有所思,此时她想着许是之前的那人习练此功走火入魔身体孱弱,再经受那样一撞才会灵魂出窍,只是为何又会是自己附身此体,而非他人呢?”

随之,她将目光移向桌上别处,还放着一本“莲神幻法”讲的是莲神攻的习练和幻术的使用,以及一本奇门遁甲布阵之书。

侗皖清没有再思索,随之坐在床榻打坐起来,她按照那玄贞术的口诀平心静气着将体内真气走了一个流注循环,那真气散布全身,逐渐汇成一股热流涌向她的奇经八脉,三十六道死穴周流通路。

随着她再次行血推脉,将真气在体内走了几个循环之后,四肢百骸、头面躯干,五官九窍均已通畅,她将体内真气渐渐汇聚,沉于丹田,方才收功。当她睁开双眸之时,双眼仿若清泉亦是锐利有神,而她顿觉舒泰异常。

她走下床榻,在墙壁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只见那墙面与书架又同时移开,在她出去之后随即合璧。

侗皖清瞧了瞧天色,发现已是戌时,而她在练完功后更觉体态轻盈无比,一个浮身已身至屋檐之上,站在高处她感到夜风微带一丝凉意,略有高处不胜寒。

然看那百家灯火,和那深缭无边的夜色,她却觉得身心无比的畅快淋漓,目光随之望向远方,她想着自己一定要离开这片瓦之地,醉时狂,醒时笑,而身边无论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她亦可逍遥人生!

------题外话------

本文引用各别佛家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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