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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星辉,花影错落,琼楼玉宇,琉璃灯影,桂香飘散,酒香芳醇,长安殿在坐的众人听闻上位的几人貌似闲聊的话,已是纷纷侧目向侗皖清望过来,仰首已瞻的目光中寓意不明。

皇子坐席中墨之轩早在多日前已亲见耳闻侗皖清的琴艺,自知她多年来原本一直掩藏才华,如今这般被推置于殿前想必今日一过,从此天下间再无人敢说她是轩辕“三无”废柴了。

侗皖清出席向殿台上在坐的几人盈盈拜倒:“皖清谨遵皇命。”

她举止落落大方,宛若大家闺秀,一袭翠裙粉裳如碧莲粉荷,娇艳欲滴难掩清华傲骨,再看她粉泽未施,却是玲珑剔透,风神玉骨,足足地将那些大家千金给比了下去。

皇太后曾辅佐过两朝皇帝,本身亦有皇族血统,如今虽已年老却是难掩她身上那份天生的威仪和尊贵,再看她看向侗皖清慈眉善目的眼神中透着赞赏,让人不由得多加思绪和猜测。

有宫女将手中铺了丝缎的托盘上的一架古琴呈上,侗皖清接过看到是一架色泽暗红,表面似有滴滴血泪斑驳的雕刻着桂花引凤精美花纹的古琴,她手指拂过琴弦便感觉铮铮紧绷凉意,当下心知这把古琴想必就是轩辕皇宫收藏的那架“相思血泪桂凤吟”,据传此琴具有灵性,琴音可抵挡千军万马,只是至今无人可见其魔力。

侗皖清任敛落座,再看她神情自若淡泊,琴弦自她玉指微微拨起只听一道轻灵之声响彻大殿,如泉水叮咚跳跃很是欢快,人们霎时屏住呼吸似是一动就会打破这份喜庆来,只见她水袖清摆划过琴面,原本断断跳跃的泉声在抹弦之后,琴声博深似一路奔流变作汇入浩瀚深海沉暗幽深,缓沉之中时而像是悠然缠绵,时而像是呢喃浅语……

随着她单手一挑,原本深沉低吟的琴音,突然乍然明亮高昂起来,似是乌云暗压而来,浪拍击岸,海鸟鸣叫幽咽之中迎风破浪,变幻莫测中她手中一琴弦被勾起,只听激越之声冲向天际却并不突兀,原本黑暗的天际似是被利剑划破,破开云雾见阳光,此时琴音乍舒,风平浪静,一片安然祥和。

从小泉欢跃至浩海深沉,从浅缓悠扬至激越澎湃,从昂扬动荡至清风云淡,一切让人犹如身临其境,余弦已收,清音萦绕,四下安寂,众人沉浸其中。

侗皖清再次叩拜皇太后:“福寿万年,福泽绵长。”

皇太后笑意盈盈道:“相貌端庄,知书达理,技艺尤绝,今日哀家可是有耳福喽!”

侗皖清垂眸,眸光内敛,站在那里身姿一派高华清隽。

几位皇子那边,墨之轩神色无异,自饮自酌很是惬意潇洒。

墨之炎此时脸色铁青,再看他似是愤怒、不甘、懊悔表情复杂。

如此重大的场合,四大世家必然也是参加,那夜飘凌、西门旭、南宫玉、司空黎四公子看向侗皖清亦是神色不明,眸光深沉悠暗。

而除此之外苏红芙,五皇子之妾、苏红芙之女侗倚蓉和王尚书之女王诗筠及众人均已从方才的陶醉转入了惊诧,楚沛凝眼神掠过侗皖清便移向别处,只是她秀美微黜虽没有了那日赛诗会上的狼狈,却是多了深思,心想这还是之前的那个女子吗?

在那日侗鸿寿让侗皖清准备时,她便打算此次进宫要摆脱废柴的名声,更是料到如此一来必会引人注目。

果不其然在献艺还未告落退去之时,只听皇太后道:“这孩子哀家可是越看越喜欢,听说这孩子可是被皇上许给了三皇孙炎儿了?”

轩辕皇因早时京城关于三子墨之炎和侗皖清的退婚传闻之事正愁今日要如何开口,得闻母亲问道便说:“母亲正是,左相之女侗皖清刚出生之时朕便给他二人指了婚。”

皇太后闻及只是道:“原来如此!”

轩辕皇并未注意太后说出这句话时语气的平淡,当下眸光深邃道:“再过几个月左相之女也将及笄,朕将下旨其二人按时成亲。”

此话一出,墨之炎他原本暗沉的脸突然放出光彩,自是未觉地带着一丝期望和喜悦。

那些大家千金即便是早已知情,然亲耳听闻却是另当别论,瞬间芳心破碎。再看楚沛凝一副失望痛苦之情,想着事已至此再无可能,只是看向侗皖清的目光再也不似之前的鄙屑。

此时,却听墨之轩道:“父皇孩儿有话要说。”

轩辕皇似是没料到他这个平日里行为荒唐的儿子在今日寿宴之际有何事要说,问道:“你有何事?”

只见墨之轩面色平静,却是有种坚定的说道:“孩儿是想向父皇讨要婚旨。”

听他如此说,轩辕皇却是突然剑眉飞扬,面带喜色问道:“哦,原是此事,是哪家姑娘得了轩儿青睐?”

墨之轩姿态恭敬,垂眸道:“回父皇,孩儿所求即是左相之女侗皖清。”

语毕,众臣神色惊异。老谋沉着的大臣们听闻之后多是心下一震却是静默不语,静观事态。

再看轩辕皇听后神色凝重,眸光犀利地问道:“你可知侗家之女乃是一早被指婚給你三弟了?”

“孩儿知道。”墨之轩道。

轩辕皇见墨之轩仍是理直气壮,当下虽是恼怒却因母亲寿辰不易发火,压下脾气,眉蹙起,眸色深沉似是冷光穿射而来直望向他:“即是已知,为何还敢如此讨旨?”语气亦是生冷威严。

墨之轩振振有词道:“孩儿知此举或许多有鲁莽,然却是并无意拆散他人姻缘,只是孩儿与表妹乃是情投意合,而据孩儿所知三弟心中所属乃是另有人选,并且三弟也已与右相之女签了嫁娶自由的协议,为此才冒犯顶撞求取旨意,还望父皇准旨。”

这话说的据理有情,其实除了环境特殊多有不合礼数之外,倒是并无不对。关于墨之炎与王诗筠和侗皖清之事,众人虽是当面并不议论,怕一时口误祸及自己,然而谁不是心知肚明呢!这事早已不是京城什么秘密。

侗皖清站立一旁,仅是这一时半刻大殿之上已是形势变幻莫测,而她却是波澜不惊,神情淡定,似是傲梅纵然严寒酷冬再是如何狂烈,也迎面以对毫不窥避妥协。

众人正想着轩辕皇或许要质问当事人的侗皖清之时,却听皇上声音毫无情绪,平缓地道:“侗相之女侗皖清有何解释?”

侗皖清原本一直是垂眸聆听,眼观六路,闻言道:“臣女无话可说。”

因方才墨之轩的一句两情相悦,轩辕皇自是需要侗皖清一个解释,而侗皖清原本就是要借助墨之轩之口避去日后的麻烦,如若解释便会因着“两情相悦”这四个字落个不守清闺,私定终身的话柄,自是还未摆脱眼前之事又另陷囹圄。

轩辕皇剑眉舒展,高高在上威严难掩,只见他双眼微眯,俯视殿下的侗皖清:“即然没有解释,那么与三皇子墨之炎的婚约按期举行。”

话落,侗皖清则是跪拜而道:“回皇上臣女与二皇子之事虽是无可解释,然臣女与三皇子却并非志同道合,臣女斗胆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她说完却是抬头,再看她目光清冽澄明,自有孤高凌傲之风姿。

四下一时再次陷入寂然,只是此时不同之前而是透着微妙。

面对她如此大不敬的直视天颜,轩辕皇没有治罪,反而少有的耐心说道:“自古婚嫁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与三皇子之婚约乃是皇命,你怎可儿戏,还是你敢无视皇权,抗逆皇命?”

“臣女并不敢藐视皇权,亦不敢违抗皇命,只是臣女认为婚约应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如若不然强扭的瓜不甜,自是日后相看两厌,害人害己。”侗皖清道。

轩辕皇见侗皖清不屈不卑,风骨清傲,片刻安静后竟是令人意外的大笑起来:“侗相有女如此,胆量气魄竟是巾帼不让须眉。”

皇太后一直在观望侗皖清言行举止,她慈眉却眼露异光道:“皇上,哀家觉得此事改日再议吧!毕竟都是孩子们的事,气血方刚在所难免。”

窦皇后多时未语,此时却是面带担忧道:“二皇子还不先下去。”再看她向墨之轩使了个眼色,墨之轩闻言思及后乃是落座。

轩辕皇看向皇太后道:“母亲,朕看这侗相之女不但不应该罚,反而还应当赏,其女琴技天下无二,身为女子胆魄常人难及,言语更是天下无双,母亲以为如何?”

“那便依皇上所言,只是不知皇上赏其何物?”皇太后问道。

“朕看那相思血泪桂凤琴他人弹奏半曲也是难,在其手下拨弹乃是如鱼得水,便将这‘桂凤吟’赠与右相之女。”轩辕皇道。

侗鸿寿自从墨之轩开口后就薄汗淋漓,心惊胆战,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望着,此刻听闻当下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一把女儿可是赌对了。他知墨之轩那日到府上与侗皖清交谈,却是不知其二人何时有了共同语言,方才见状已是心下明白,他用袖摆微微试了一下汗,瞟向侗皖清觉得这个女儿再次令他大感意外。

侗皖清在竹林所看的那本“天地录”得知这“桂凤吟”的魔力,在接受古琴时叩拜皇上和皇太后,退下回到原位。

插曲虽是告一段落,然众臣心绪难平,只因这侗相家远近闻名的废柴小姐,却根本是貌若天人才华横溢,今日更是令人大跌眼球,不由得看向侗相的眼神变得复又幽深,都思付着侗相老谋深算果然不一般,右相哪能得知众人心思当真是被冤枉了。

侗皖清退下之后,又有一些大臣千金献艺,亦是都得了赏赐,只是都成了绿叶配红花再难超越,至此今日后侗皖清一鸣惊人和楚沛凝并称轩浩京城“双株”。

不多久大殿恢复如初,一队身着异服的妙龄美艳女子翩翩而来,再看其中间领舞女子却是面带纱巾,隐约可见是一貌美女子,再看她们所呈上的舞蹈乃是敦煌舞。

舞蹈欢悦音乐激扬,女子身形柔软如蛇,舞姿更是妩媚多情,一时被异国舞蹈神迷,光影陆离,彩衣飘稠之间,却见领舞女子身影如鬼魅闪向轩辕皇而去,再看她近身轩辕皇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利剑,一时银光如神龙闪电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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