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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夜空星星点点,深邃幽深之中月色渐渐清淡,侗皖清白衣素裙于湖面飞舞,手中软剑如银龙光闪之间她衣袖飘荡说不出的英姿和柔美,竟是不同于所见的那些任何一位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独特和耐人寻味。

侗皖清满腔铮然,剑气四溢,寂静之中万物无声,只听得利剑剥离空气之声,湖中卧莲似是经受不住这般激荡气度,剑光所过之处花瓣脱离芯蕊纷纷跌落,哀亡之中存有静美让人悲悯。

软剑收势,动作形如流水,随意潇洒。湖面恢复平静,偶有莲瓣飘零,她静静立于碧叶之上,眸光如此时月色清淡却明亮。

安陵子墨望向侗皖清收剑之后,见她一双清澈如泉水般的双眸却是空澈无情绪般飘向远处,不知这般女子怎会方才一段剑舞饱含萧杀激烈,而此时再看她一抹白影于斑驳明暗处,却有着不可言曰的孤寂,心中一片动然。

或许,这女子与自己是同一类人,永远的清淡疏离,永远的孤单哀寂……

安凌子墨这般想着已是收回目光,饮下手中白瓷杯中的“醉花阴”,只见他眸光深远之中薄唇轻轻勾起,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与温柔。

侗皖清疏泄之后,说不出的畅快淋漓,那原本积压多时的郁闷和压抑,仿佛已随着方才的剑气萧杀而弥散。

她回望安陵子墨便看见他清雅闲逸中一手举杯对月而饮,那自然流泻的清傲淡薄风隽让侗皖清觉得他是目前唯一看不透的人,然越是想探究越会陷入他那沉寂幽深的眸光中。

渐深的夜色下,安静淡然的银光洒照一片,露色已重,莲瓣上可见结下的滴滴晶莹。

侗皖清翩身飞回亭内,她衣衫飘拂安静的站着却有入骨的清冷,想及寿宴刺杀,想及锦瑟隐瞒身份落在“满春院”,想及安凌子墨的身份,她眸光清淡间泛起一层幽暗,今夜一过便不知彼此为谁。

她神情淡然中,不难听出语气中的清冷,对安陵子墨说道:“希望日后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安陵子墨闻言却是并未停下那已是递与唇边的酒杯,他轻抿一口之后眸光一亮,同之前她那般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醇酒下肚顿觉火辣,真正的不同于轻抿品嚐,他此时方知什么才叫痛快。

豪举之下,安陵子墨抬头正迎上侗皖清的水色眸子,他凤目微含笑意,道:“这天下,你我二人共下一局棋如何?”

笑容风华温雅,如同春华朗日,赏心悦目,说不出的容雅竟是另一种不曾看到过的风姿。

侗皖清道:“对我有何好处?”

她面色平静,语气无波,并未因这般似是考究利益的问话,对她个人风华而有丝毫的折损。

安陵子墨敛起浅笑,眸光清明宛若月光,清朗之中平生淡定,“你会得到你所想要的。”

闻言,侗皖清轻抿唇角道:“我如今却是并未有何是想要的。”

只是如若看去便会觉得她说这番话的神情,带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见侗皖清并未回话,他又道:“此话何时都有效用,如果你改变想法可至‘梅翁楼’找我。”

次日。侗府。

轩辕皇宫传旨官传令命清平郡主进宫,至慈宁宫。

侗皖清身穿白玉兰散花纱衣,皇赐蓝语芊纱裙,头梳流苏髻,一柄玉兰发簪斜插入髻,再无多余配饰,那传旨的公公看到这般打扮奉旨入宫的侗皖清寻思了一下,恭敬道:“郡主,奴才多言,您这般入宫是否太过素气了一些。”

知这公公也是一盘好意,侗皖清看过去道“无碍,我乃习惯如此。”

见侗皖清遵旨进宫神情平淡,并未如所见过的那些千金贵女如遇此等之事,定会各个打扮的如花似玉,光彩照人,也并未因被封了郡主而不可一世,骄纵气傲,这传旨的公公心思下面的那些传言,都说这侗相千金自之前昏迷之后醒来性情大变,原本的废柴实是文武双绝,不由得当下用余光多瞅了几眼。

侗皖清并未在意这般的目光,想来自己天差之别的变化如若不被旁人亲眼见闻也实乃能够令人信服。

侗皖清坐上宫辇,在公公的引领下来到皇太后的慈宁宫。

虽已是秋日,然慈宁宫香飘满园,绿色花红一片,并不见萧索颓寂,更是透着一股子的平和宁静。

然想起那日在长安殿上面见的那位太后,祥和面容之下亦带锐利,亲近气度之下亦带威严,眸光温和之中却时刻敏锐,本不像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而是精神矍铄,气色俱佳,相比轩辕皇看去身体更为健朗。

侗皖清进入宫殿,便有侍女垂眸走于侧前将其领进外殿内,只见慈仁皇太后身穿石青色织金缎锦服,上织绣万福万寿字,以彩云相间,衣袖领边均垂明黄色绦,绦上缀饰珠宝,头梳云鬓高髻,戴嵌珠珊瑚蝙蝠花簪,紫玉芙蓉耳铛,脚踏高底鞋,非宫装却依然华美威仪,贵气逼人。

太后正坐在一铺了锦缎凤纹钩花垫子的榻上,十指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在光线中泽泽反射光华,那带着金镶玉手镯的手正捻起一盏茶,抬眸时一见是侗皖清到了,便放下手中茶捻,和颜悦色道:“哀家可是等到你这孩子来了。”

语气之中是直接并未伪装或者掩饰的真情,这种感觉那日在长安大殿侗皖清已是感受到过,今日再次看到太后如似是见到亲人一般的神情,侗皖清倒是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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