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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辉星稀,花影重重,四处透着清凉的影子,夜色水银波浪般流淌,时而如碎银般洒下一些光影印在了东暖阁的院子里。

墨之炎还未刚一离去,那妖艳的红衫便落在侗皖清的屋外,黑暗之中一抹红影凭空而降,于夜色添了一丝诡异。

夜飘凌月下那双桃花眼浮起层层笑意,他将口中含着的一片叶草丢去,朝侗皖清一边走去,一边啧啧地说道:“看来三皇子如今可是后悔不已呢!这夜半三更光临侗姑娘闺房也不怕影响了姑娘的清誉。”

侗皖清眸光拂过一抹清凉润色,“难道说夜公子是君子?君子又怎会夜下偷窥旁人言谈?”

夜飘凌随即又是一笑,眼神潋滟,道:“在下可是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呢!”

他那般痞痞的神情,让侗皖清看了不由得微蹙了眉头。

夜飘凌视若无睹向屋中走进,见侗皖清望向自己的眸光中泛起清冷之色,识时务的止了脚步倚在屋栏上,侗皖清只觉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夜飘凌是见过最为妖媚也是最为难缠的一个男人,脸皮厚黑且无耻。

侗皖清已是习惯他这般模样,不予多加理会径自坐在榻上,秀美微黜间问道:“夜公子深夜到访又所为何事?”

“侗姑娘,哪有这般待客之道的?”夜飘凌挑了挑眉,看着侗皖清话语之中不泛矫情,乃是意指主人坐着,客人站着眼下实不为待客之道。

侗皖清当下冷哼一声,道:“我这处可不是任人随意进出的,何况夜公子不请自来,难道还想让小女清茶奉上?”

夜飘凌眸光似是一亮,笑道:“侗姑娘闺阁不是任人进出,难道侗姑娘还想留在下过夜?”

侗皖清闻言,眼底浮上一层幽芒,冷笑一声道:“看来夜公子是忘记那日夜下相遇之事了。”侗皖清说道夜下二字时语气刻意加重。

夜飘凌原本媚笑的面容微微一僵,前段时日侗皖清向其挥动掌风根本手下未留情面,如若不是最后逃得快,恐怕挫骨扬灰的不是那颗被打穿的树,而是变成自己了。

此刻被提醒,让他浑身突地打起一道冷战来,只因想想那日将侗皖清惹毛了,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功夫却是毫不逊色,下手之狠如今思来到真是有些后怕了。

夜飘凌敛起笑容道:“在下实是对侗姑娘好奇的很。”

他此时说话到有几分郑重的意味,少了一贯的邪肆不恭。

侗皖清凝眸向夜飘凌一瞻,眸中澄澈一片,对他所说的好奇并不上心。

见她如此恬淡神情,夜飘凌端正身姿随意扶摆了一下方才因倚着屋栏略有微皱的衣衫,稍稍抬首看向她,只是那黑眸中似是有一道深深地漩涡要将人的灵魂吸了去。

“夜某实不知今夜如此场合该称侗姑娘念禾念兄好呢?还是称侗姑娘为侗大小姐方才合适?”

烛焰此时“磁——”的一声猛的窜高,方才还是平静的火光晃了侗皖清的面容,烛润在两人之间摇摆,侗皖清眸中清幽,夜飘凌亦是一片幽深。

“你可知有句俗语叫好奇心害死人。”侗皖清冷冷道来。

闻言,夜飘凌妖媚一笑道:“怎么,侗姑娘想堵住在下这张嘴吗?”他接着似是自语般:“只是只有死人才最安全。”又像是深思道:“在下可是很怕死呢!”他说这话时已是看向侗皖清,“不过在下喜欢美女,亦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像侗姑娘这般仙人之姿,在下定当守口如瓶。”

说过之后还不忘向侗皖清眨了眨双眼,配上他那绯色的脸颊,此时看上去他更像是花姑娘一个。

侗皖清双眉微锁,手掌亦是紧握,见夜飘凌那般滔滔不绝她有上前想将他的嘴缝上的冲动,如今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张嘴,同时已是被触怒了,想来夜飘凌皮厚健忘还是没能长长记性。

烛火将侗皖清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润,让她看起来柔和温婉不少,只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她淡眸之中自有清冷,更是多了一层冰寒,一时气场在静穆和寂凉之中变得混沌而复杂。

“小女实不知夜公子所说念禾为何人。”侗皖清敛起神情,尽量让自己平复心绪,淡然道。

夜飘凌似是今夜不说明白不方休,他双眼一眯,红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道:“在下今夜至侗府与侗姑娘闲聊,想必念府的念兄定不会在了。”

侗皖清冷眸看向夜飘凌,只觉眼前这人神情言语实乃欠揍。

她斜睨夜飘凌,双眸浮起一道冷茫,随之神情淡淡唇角微勾,“夜公子真是会说笑,如果今夜是来讲笑话的,小女不感兴趣,不送客。”

语气之中寒气逼人不难听出,却不想夜飘凌接着说道:“侗姑娘不承认也没关系,夜某相信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夜飘凌其实心知侗皖清必不会亲口承认,只因眼下他没有凭证,而侗皖清是否是念禾也与他没多少关系,只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因心中确定念禾与侗家千金实为一人,他每逢与之斗嘴总觉其乐无穷,哪怕口角占一点上峰也会心中欢喜,更不用说此时眼见侗皖清实已发怒却还是克制的没有出手。因为出手就表明恼羞成怒,不打自招。

而今夜的五皇子府后院却是热闹了,侗倚蓉因怙恩侍宠,仇妒墨之昊的那个宠妾,以致心怀不轨,狠下毒手将其腹中子毒杀,导致其流产。

萧皇子妃派众人将侗倚蓉带进后院大堂,准备实行家法。

只见侗倚蓉正被两个下人架着,此时已是花容失色,看着一旁支着的长椅,和那个看去手拿仗棍凶神恶煞的奴仆,她面露惊恐多有颤抖,堂上萧皇子妃一身玫瑰紫菊纹上裳,下着月白色金丝百褶如意月裙,头梳飞仙髻坠配银丝串珠流苏,耳戴红宝石耳铛在灯火下摇曳生辉,看似端庄的魁丽姿容却是难掩浮上的一抹戾色,说道:“侗氏为恶歹毒,竟然将李氏腹中尚为成型的胎儿毒杀,乃是犯了妇戒之中的妒,大逆不道,败坏门风,今日本妃如若不再此实行家法实乃难服众人。”

萧皇子妃眸光冷冽扫视堂下众侍妾,又道:“依府上规矩犯此罪的重打六十大板,逐出皇子府。”萧皇子妃随之斜目转向那准备代为实行家法的奴仆一眼,“还不实行?”

再看她眸露冷光,朱红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于月色灯影下显得很是慎人。

其余众人被震慑于萧皇子妃的威严之下,不敢有丝毫劝阻,加之侗倚蓉近段时日很得五皇子的宠爱,更有一些侍妾心中不平的冷眼旁观。

那奴仆正要下手挥下棍子,却见一身穿云烟绣花罗衫,下着冰蓝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鬓峨峨的女子出声喝止,女子眉如翠羽,脸蛋娇媚如月,众人均对着萧皇子妃恭敬胆怯,唯独她却是有礼不惧,柔美之中却有一股不输人的气度,正是墨之昊侧妃顾雨倩。

萧皇子妃闻言俏目撇过,秀美一挑冷冷道:“怎么,妹妹难道我今日惩治一个触犯家法的妾侍也不能了?”

顾雨倩眉睫淡淡,沉眸中却道:“妹妹并非有意违逆姐姐的意思,只是这六十个板子下去可不是玩笑,侗侍妾身姿柔弱恐是挡不住,还请姐姐重新发落才是。”

她停顿稍许,思虑又道:“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者李氏之事还未查清,许是并非侗妾侍所为也说不准。若是等殿下回来再处置也不迟。”

此言语之中道出侗倚蓉毕竟为左丞相侗相庶女,而其母在侗府也是得宠,板子一下如若出了什么事端恐难能从善了结。

萧皇子妃冷眸看向顾雨倩,随后缓缓一笑道:“妹妹,下人在侗妾侍屋子里搜到了藏红花,而李氏又是喝了她送过去的补膳才会如此,难道说妹妹知是何人所为?”

顾雨倩秀美微蹙,怎能听不出萧皇子妃言语犀利,将矛头又对准自己。明眼人均听出萧皇子妃的含沙射影,意言旁指。

侗倚蓉试图挣脱下人的夹持,大喊着:“皇子妃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没有下毒那毒不是我下的。我要等殿下回来……”

萧皇子妃听侗倚蓉这般喊叫,之前又有顾雨倩的阻拦,当下透着狠戾道:“事成败露,如今还想狡赖,给我打。”

侗倚蓉被下人按在长椅上动弹不得,那一棍子下来即刻让她停止了大喊,随之变成了哭喊交加,侗倚蓉那里吃过这种苦头,几棍子下去已是皮开肉绽,昏厥过去。

一旁众人亲见这般场景,眼露焦急和惊惧,唯恐出了人命难逃重责,而此时墨之昊一回府就听见吵闹声,踏进后院便瞧见眼中景像,黜眉便问皇子妃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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