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见是殿下回了府从主位下来,翩翩俯过一礼,抬头望向墨之昊将侗倚蓉毒害李氏一事娓娓道来。
李氏乃是墨之昊宠妾怀胎还未足月,便遭此毒手胎儿不保,李氏被下人搀扶着见是他来了更是哭的梨花带雨,悲痛不已,同时看着已是昏厥的侗倚蓉眸光更是透着一股子的恨意。
墨之昊却是眸光阴沉的看了李氏一眼,道:“夜寒露重你方小产,勿再得了风寒。”不等李氏再多言语,黑眸沉冷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个丫鬟道:“扶你主子回房。”
皇子妃在一旁暗隐眸中厉色,只因她自从嫁进皇子府一直未有所出,如今那宠妾李氏身怀六甲怎能容得下,恰逢李氏种了藏红花的毒胎儿不保正中她意,加之侗倚蓉近时日得殿下宠爱,她唯恐再出现第二个李氏,方才连夜实行家法不但一箭双雕,更是杀鸡儆猴。
在墨之昊进入后院之时,侗倚蓉虽是昏迷却还是在神志不清之下隐约听闻是他来了,她勉强睁开双眼却是无力的说了句“殿下,李氏——李氏的毒非本妾所下。”说完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墨之昊方从长春宫回府就听闻此等事,又见侗倚蓉被打的昏了过去,然依着萧氏讲述似是罪证确凿不容抵赖,不过侗倚蓉昏过去之前说的话思忆她一贯的举止,确是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当下冷眼看过众人,萧氏看去神情自若却隐含冷意,而顾氏眉清目淡确是眉头微微蹙起看去似有什么心事。
见顾雨倩这般,墨之昊眸光一暗问道:“倩儿可是发现什么不妥?”
顾雨倩道:“姐姐找人搜查了众人屋室,唯独在侗侍妾房中翻出了藏红花证据确凿,然臣妾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皇子妃主持后府之事,你从旁协助难道这下毒之事竟是查不出到底谁人所为?”
墨之昊此言令顾雨倩一时堂口舌结,而皇子妃萧氏却是深思殿下语中深意。
顾雨倩垂眸深思片刻,方道:“殿下,臣妾觉得侗侍妾如若真为凶手,又怎会还将藏红花藏于屋中被人翻出,这岂不是遗留祸患。”
萧氏冷哼一声道:“恐怕她还未来得及销毁罪证已被抓下,人赃并获了。”
墨之昊暗暗观察二人言行,冷眸一缩,道:“本殿只希望今后府中不会再发生此等事。”说完回了他的“雨幕阁”,只是离去之前的森寒神情却是让人揣摩不透心思。
第二日一早,墨之昊发话李氏一事不得外传,对侗倚蓉却是没有任何追究,李氏痛失孩子已失掉了最有力的筹码,对于殿下的疏淡更是暗自伤心不已,心病加上悲痛自此却是大病了一场。
于是,府中上下都在私底下纷纷议论侗侍妾或许会成为侧妃也未尝不可,只因李氏胎儿不保却是没有将其赶出,更是没有责罚相反的还令人送了上好的跌打伤药,说明殿下已将侗倚蓉宠到了天。
而这话不小心传到了皇子妃的耳中,萧氏愤恨之余将案上茶杯挥落,瓷器碎裂之声刺耳入目,一旁侍婢忙道:“主子切勿动怒,小心上了肝火。”
萧氏魁丽容颜一时显得有些狰狞,狠狠道:“那顾雨倩处处与我作对,李氏她只能自认活该谁让她不长眼,如今又来了个侗倚蓉,每日见到她们几个便闹心的很。”
那侍婢是萧氏的陪嫁丫鬟,从其一旁劝道:“奴婢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萧氏道:“说吧,本妃不会怪罪于你。”
“奴婢多言,觉得主子——主子现如今应尽早诞下小皇子才是最主要的。”
萧氏看向那丫鬟一时眼光有些微寒,不过心下想着当务之急却是如此,只因殿下之母贤贵妃已是报孙心切了,连带着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日渐的冷淡,更何况从家父那里闻言贤贵妃与姑母萧淑妃好像并不和睦,曾一度告诫过自己且要注意行事。
只是想起之前贤贵妃面见侗倚蓉娘亲,并曾其两盒“镜玉颜”,刚刚淡去的阴冷又浮上了森然之情。
长春宫中墨之昊正向贤贵妃请安,贤贵妃一袭正紫色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头戴七尾凤簪钗看上去依然端然明丽,岁月似是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保养得宜,贵气逼人。
她手中捻起一盏茶轻饮一口,似是无意中说道:“听闻昨夜皇子府中很是热闹?”
墨之昊道:“回母妃,昨夜后院出了些事端。”听他如此一说,贤贵妃抬头目光相寻,墨之昊又道:“母妃不必担心,只是一些小事已做了处置。”
贤贵妃眸光淡淡,却难掩语中严厉,道:“小事?府中女声哀嚎连天,连我深至皇宫亦是听闻了。”
墨之昊沉默未语,却是眉峰微锁,贤贵妃见了不无责备的道:“你府上后院的那些女人们也要好好调教才是,不要忘了规矩失了分寸,后院不平怎还想成大事。”
“母妃教训的是。”墨之昊道。
“何事大呼小叫,竟是连礼数都不顾了?”贤贵妃又是一问。
墨之昊面色一沉,李氏竟敢隐瞒私自怀上孩子,不过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加之下毒之人真将他当成病猫了。
“只是一个侍妾的孩子没了,并将昨夜府上发生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贤贵妃闻言,眸光一闪,却是想起什么,“这都几年了萧氏为何还未所出?”当下深思间又是面带疑惑。
墨之昊面对自己母亲并未遮掩,沉声说道:“是孩儿在下面赐了她们不能生育的汤药。”
贤贵妃闻言面色露出一惊,深深看向这个一直心思深沉的儿子,不知他怎会这般行为。
却听墨之昊说道:“萧淑妃乃墨之炎生母,萧家必不会辅助于孩儿。”
他此言有所依据,只因萧家长兄即是萧皇子妃的生父一门乃是仰仗萧淑妃的恩惠,而萧淑妃地位虽位于贤贵妃之下却有着不同于她的美丽,亦是荣获皇宠当然不可能与贤贵妃为友了。
多年间两人明争暗斗,贤贵妃虽位在皇后之下,却是代为独掌凤印,统领后宫,而萧淑妃虽为淑妃,然其子墨之炎却是手握兵权被封了王爷,因此二人亦是没有分出胜负来。
贤贵妃放下手中茶盏,沉眸淡闪间说道,“若非当年侗昭仪之死,皇上没有将侗皖清赐婚墨之炎,而今又哪里轮得到萧氏入得我儿府邸。”
墨之昊闻言眸光闪过清光,眼底明晰且清冷不似平常的喜怒无形,想起侗皖清如今种种,也只有那般女子才配生养他的孩子。
贤贵妃并不知墨之昊心中所想,话锋一转:“依本宫看李氏之事必不会是侗倚蓉所为。”
“母妃所言极是。”其母子二人皆为心中清明。
“将侧妃许给那侗倚蓉吧!”墨之昊对贤贵妃此举不解,眼露疑问。
“本宫要见一见苏红芙,这事可由侗倚蓉口中让她得知,不过一个侧妃之位,可给可免。”贤贵妃说话间轻描淡写,却是冷意翻飞。
墨之昊当下未再多问,心道母妃如此安排必有深意,而一个侧妃之位确实可给可收。
女子多痴愚,而那女子一身清华总是冷眼淡然,同为姐妹怎差别如此之大,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渐渐敛起神情,沉眸随着思索继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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