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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雪势略有轻缓,白茫的青天中渐渐的一抹薄阳冲出,看似暖意却仍是寒气绵绵,晨光透撒中雪花悠悠然然终于至了下,原本似樱白花瓣纷飞已浅浅细碎落入清洁的雪面,亦是让这几天一直处于冰冷寒冬风雪之下,阴郁的人们心情突然地放晴。

侗皖清穿着净白的棉服,仅是在衣襟袖口间秀有淡粉的凤鸢花尾图纹,同系的粉色勾花延边围腰缎带,脚下穿的亦是素色的净底小棉靴,外披一件白色毛绒领子的风帔,看上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青隽的气质。

侗皖清随同侗鸿寿一同进了宫,却是在偏殿中等着轩辕皇的传唤,早朝议事毕有侍卫引领她到了正殿大门外,但见她不卑不亢的走进金銮殿,见了轩辕皇俯身跪地行礼。

轩辕皇望向侗皖清的神情仍然肃穆幽沉一片,道:“平身——”,

殿下众臣均不知此次皇上为何会派任一个女子前去灾区,不过一向老练的夏啸远却是心中推敲着圣意何为。

众臣之中虽有想着皇上不守礼法心中愤愤者,然想起再谏言或许会陷入侗夏两家的恩怨当中,也就保持缄默了。

侗皖清虽为女子,然一眼看去她那般清华之姿灼灼亮目,流泻的英气和清冷之气亦是让人不敢小窥,更何况众臣中不泛有亲眼目睹过她曾经在长安殿上的英姿。

轩辕皇道:“朕欲赐清平郡主为钦差亲行前往寒饥灾区主事,此次任重而道远清平郡主可是明白?”

侗皖清清眉淡眸,水波无痕,俯首道:“回皇上,小女明白,此次前去定当亲身力行,竭尽全力。”

轩辕皇观她一身淡节笃定之气,似是感到满意的微一点头,眸色深远道:“但愿你不会让朕失望。”

侗皖清听闻轩辕皇似是嘱咐又似探疑的言语,清眉轻轻一拢随之淡去,散去了眼中那一方水色,淡淡道:“小女定不负皇命。”

轩辕皇看向殿下众臣敛起神情,却又微浮笑意,眸光清闪,道:“好,不愧是轩辕的清平郡主气度不输男儿,赐尚方宝剑。”

侗皖清再次跪地,双手微举,垂首接过随侍公公送上的尚方宝剑。

众人皆知,尚方宝剑如君亲临,亦有先斩后奏之权,可见轩辕皇授意颇深。

殿上众臣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器重此女,之前先是封其为郡主,如今不但领命委任钦差更是赐尚方宝剑,不由得对侗皖清频频看去,见她神情自若,一派清逸,然浑身的清凌却如同雪花化作了水般,冰冰的入了心里突然觉得一片清寒。

她那天生的隽贵和淡漠是可望不可及的,就像山棱倒塌而面不改色,临危不惧,并不是能有几人可以坦然以对。

侗皖清从宫中回府进了院子,就听见屋子里很是热闹,自她醒来后侗府上下除了对她变得极为恭敬之外还有些畏惧,因此东暖阁一向少有人进出,不过听那声音倒像是惜烟不知再同什么人说着自己。

她心道看来是自己纵容的原因,这个丫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她敛眉进了屋子,惜烟忙道:“大小姐您回来了。”说着接过她的帔风。

侗皖清抬头一望,看见坐在榻上的人是安陵子墨正在闲适的品着大红袍,她孤疑的看了一眼惜烟明知自己不在,不但让人进了屋子还自做主张的盛情款待。

惜烟看到侗皖清清冷的眸光知她是不高兴了,低眉顺目的不似之前的活泼。

倒是安陵子墨此时淡淡道:“你这丫头很有意思。”他不知像侗皖清如此清冷的一个人,身边怎会用这么一个天真帅性的丫鬟侍候。

侗皖清将尚方宝剑随意的放在榻案上,坐下,道:“今日又为何事?”

安陵子墨低头轻饮茶水却道:“无事难道不能来了?”

侗皖清万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一说,想着他亦是清陌的一个人,一贯的孤高淡冷怎会也有如此不正经的时候,她望向安陵子墨一脸的探究。

安陵子墨知道侗皖清正在看着自己,清眉朗目道:“你的大红袍不错,听惜烟说你似是只饮碧螺春,那不如送了我,霉掉却是浪费了。”

侗皖清瞪了惜烟一眼,此时方是真的有些气了,不知这丫头同他都说了些什么,道:“不用侍候,先下去吧!”惜烟如大赦,匆匆退下。

侗皖清转头道:“说吧,到底何事?”

安陵子墨抬起眼睫,凤目狭长,浓浓的睫羽下瞳眸黑沉,道:“你可知贤贵妃向你娘亲下毒手为何因由?”

听他如此一说,侗皖清沉眸一深,因此一问也正是她一直不解目前也打探不出的困惑,她静气问道:“你知?”

安陵子墨略一沉思,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上,清眸悠悠一晃,看向她时已是恢复清明,道:“贤贵妃想要寻的那东西也是我一直暗中在查询的,不过像是在你娘亲手中。”

侗皖清听闻想必定是贤贵妃打草惊蛇,安陵子墨才会顺藤摸瓜。

她直视安陵子墨道:“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竟是让华晔太子如此上心?”侗皖清过于警觉才会如此,只因她习惯在嗅到异状时先自保。

安陵子墨听出她话中的敏感,同时直视着她道:“那东西我本没有见过,亦是听闻,传闻得到那密卷便可一统天下。”

“想必此等事天下之人知晓的并不多吧?”

只因如若此事传出,天下早已大乱,权利的诱惑太大又有几人能够逃脱对这种欲望的追求。

“不错,寥寥无几。”

侗皖清看到安陵子墨直直看着自己,眸光中印着的女子脸庞异常清晰,那沉眸中虽清冷却闪烁着光彩,“我从未听娘亲提过此事,已是不知晓,更是未见过密卷之中的内容。”她起身面对安陵子墨却是透过窗柩飘离到别处,淡眸中有说不出的情绪。

“我今日而来乃是告知你,此次你一离去或许就会有人动手。”安陵子墨道。

侗皖清撇头看着他,神色温软起来,卸下防磊,道:“我知。”然,她眸光一缩变得犀利起来,“不过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将那留在侗府的蛀虫给清理了。”

安陵子墨温煦一笑道:“我料到你必有所察觉,却还是放心不下。”

侗皖清眸光明媚亦是回他淡淡一笑,道:“谢谢!”她不知面对眼前的男子是何种心情,仿佛很是复杂,只因两人性情太过相像,而她虽知他无害并还会相助自己,却不敢将那颗真心轻易的付出,男人她还是不敢轻信,或许是不愿相信。

安陵子墨眼波微动,知她清傲的性子不会轻易言谢,想来此时她应该已放下对自己的戒备之心了。

“你不想得到那密卷?”侗皖清问。

“随缘。我只相信是我的终归是我的。”安陵子墨笑答,眼角自有一抹清幽。

“哦,这倒是有些不像你。”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安陵子墨这般一问,倒是让侗皖清一愣。

她深眸片刻道:“运筹帷幄,计谋慧智,心细如尘。”顿了顿又道:“势在必得且清冷薄情。”

安陵子墨朗眸浮上光泽,瞧着侗皖清认真思索作答的样子,薄唇一牵道:“你可是在说自己!”

二人自联手后首次这般气氛融洽,扫去了之前有那么的一点异样,似是又回到了潼湖饮酒时的豪情洒脱。

安陵子墨举起茶盏说道:“我以茶代酒祝你凯旋而归。”

侗皖清眉宇轻挑,眸中亮光斜飞道:“到时,再去潼湖饮酒。”

正在说话间,一人推门而入,墨之轩在进入院子时已听到两人都在屋里,他阴沉的看了一眼安陵子墨说道:“不想华晔太子也在。”

侗皖清黜眉,她这东暖阁何时成了随意进出之地,又因本就是不想见到的人,语气颇为清冷的说道:“三皇子怎如此随便进入女子闺房?”

墨之炎脸色阴暗,黑眸隐有薄怒,安陵子墨起身向侗皖清道:“时辰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你明日路上多加小心切勿不要忘记带上那裘皮。”

他风姿清雅的朝墨之轩一揖欲离去,侗皖清道:“先等等。”逐唤了惜烟将大红袍打包送给了他,安陵子墨只作微一点头便离去。

待安陵子墨一离开,墨之炎黑眸似是波涛骇浪滚滚而来,面容铁青道:“没想到平清郡主与华晔太子关系融洽,如此一看乃是熟识的很。”语气黏酸又透着怒气。

侗皖清蹙眉道:“皖清正要去东厢阁看望娘亲,三皇子若是没有要事,小女就不奉陪了。”

墨之炎上前一步,侗皖清只觉得他那眸光烈烈似是将人灼烧,“你为何要答应去灾区,同时受理军饷被扣一事?你难道不知此去凶险?”

“小女去是不去,好像与三皇子都没有多大关系吧!”侗皖清面带厌烦道。

墨之炎似是对她这般不知好歹的态度触怒到,正要发火顺口道怎么没有关系,却是话到嘴边给生生咽了下去,他将手仅仅拳握,眸光沉了又沉,道:“总之你此次定要小心墨之昊和夏晋鹏两人。”

此次前往墨之昊原本也是留在京城的,最后却是不知为何与侗皖清一同前往,而同时四大世家的南宫玉随行,众人不明轩辕皇为何如此安排。

而墨之炎身为皇子身兼重责,不能请命随行,但因心中担忧,明知侗皖清反感自己,反复想想还是要见她一面让她小心,谁知进了院子就听见安陵子墨与她两人约定此次事情得以圆满,回朝后潼湖饮酒,竟是一时克制不住的醋意大发。

侗皖清冷冷看着墨之炎道:“三皇子费心了,请回。还望三皇子今后莫要随意进出我这东暖阁,毕竟我已与华晔太子有婚约。”

墨之炎道:“父皇本就无意将你许配给安陵子墨,若不是有人暗中捣鬼何有如此一事,”他沉眸潋滟又说道:“你这婚约做不得数,还是少让男人进出你这阁院,以免影响了声誉。我定要将你抢回来。”

墨之炎深受皇家思想,天子为尊,皇子为贵,官宦为富,贫民为仆,百业各有争鸣,他一个“抢”字将侗皖清当成了东西,怎不让她冷眼以对,心里厌恶到底。

惜烟还在屋子里听了墨之炎的话给惊住了,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看出也听出了大小姐与三皇子之间的不妥,心道原本三皇子视小姐如无物,此时却誓不罢休,还有未来的姑爷,表情一变再变。

“送客。”侗皖清轻声道,然面容冷峻,惜烟一哆嗦,瞧了瞧三皇子,正不知如何是好。

墨之炎冷哼一声,沉脸自行离去。

“日后我如不在,不管谁人不得进东暖阁。”

“大小姐,那太子爷呢?”

侗皖清闻声未答,朝东厢阁而去,心想着等这次回了定要在院中布个阵法,避免闲人再骚扰。

------题外话------

明日飞机外地,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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