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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州筹集的三千担粮食因南宫玉和夜飘凌的慷慨,将所受寒饥而备受煎熬的局势转危为安,多时笼罩在万州城上空的阴霾仿佛烟消云散,而百姓们看到城中自从来了许多的人马,更有几个衣着光鲜亮丽,长相貌美不凡的公子,就连一时的狂风大雪也是在这批人到来之时突然青天明朗起来,不无感激涕零道老天开恩,派神人救助众人于水火。

后得知乃是皇上委派专人前来赈灾,而专人是五殿下和清平郡主,可见皇上对此事很是重视,善举一出民间再次传言轩辕皇心记黎明百姓,明政恩道,有此国君不枉为轩辕之臣民。

于此同时,景州、琼州、沧州、凉州受此次寒饥威胁的四洲之知州均得五殿下墨之昊之令,纷纷赶来万州汇合为此次灾难出谋划策,经商议和推敲认为最为稳妥的方法便是将各州的名门富户召集起来,效仿万州之举慷慨捐助,而侗皖清提出五州城即刻召集有手艺的百姓组建施工队伍,临时搭建简易舍屋让受难百姓将这个冬天先度过去。

是夜降临,侗皖清正在屋中静目思想时,窗柩外忽听一只小鸟啾啾几声鸣叫,她推窗而望夜幕下寒风轻轻,寒意清冷,西月青黄昏暗投下一丝暗影,整座庭院一片安寂。

那小鸟从窗后一蹦一跳,扑哧几下翅膀竟是跳到了侗皖清的臂膀上,侗皖清见状巧笑出声,葱白的指尖碰了碰那小东西,道:“这一路你可是辛苦啦!”随手将它腿下绑着的纸条取出。

鸟儿见侗皖清与它说话,身上又没了负重,竟是歪着头眨巴几下眼睛,将小嘴在她衣服上磨蹭几下撒娇起来,这样好像还不能显示心情的愉悦,竟是又在屋中飞了几圈重新落到她臂膀上才算了事。

侗皖清于灯影下清雅出尘的面容黛眉淡淡,退却了冰冷之气,年尾的天寒气重,她清浅的瞳似沾染了寒气,雾濛濛的一片温柔。

纸条正是花魂的传书,内容为侗倚蓉回侗府省亲与苏红芙在西厢阁聊了半日,当晚苏红芙去见了大夫人送灵芝一颗,第二日大夫人进山添香火,苏红芙趁此间隙在西厢阁翻箱倒柜似是找什么东西。

花魂讲述一板一眼,侗皖清只道身边的这四人跟随自己倒是旁无二心,只是太过守矩了些,即便是她这般冷言寡欲之人有时与几人待久了也会觉得沉闷,不由得摇了摇头。

她转身将纸条放在烛焰上,燃起一小簇儿的火焰很快又败灭了,随之写上几笔交代之言,重绑在那鸟儿身上,拍拍小东西的头道:“看来还得麻烦你一趟。”鸟儿点点头,用嘴啄了她衣袖一下,似是多有留恋的飞了出去。

待小鸟身形已消失在夜色再也看不到,侗皖清方重又将窗柩合上,窗外秃枝投影与屋内细长的影子重合,一室清寂一室淡隽,时光慢慢在消无声息的缝隙中流走,如无意外明日一行人将启程赶往景州,那是距离边境最近的一座城池。

想起一早夜飘凌的突然而至侗皖清不知他有何意图,然那人已是厚脸皮的跟随着众人要同行同住,即便是墨之昊阴沉着面目向他说一行人公务在身也将他赶不走,只能最后作罢。

好在那人终得以消停一时半刻,不再围着自己调侃,一想起他侗皖清微微蹙起秀美,不知那人到底目的为何,竟是追至千里而来,想起那双似是能勾魂摄魄的妖媚眼眸,侗皖清眸中闪过的清光渐渐的也被这夜寒的温润烛火润染散开。

对面的屋中烛火通明,印的屋中两道身影摇曳之中也是婀娜,南宫玉俊秀的面容中,静眸荡起一道水波,这般男儿怎能不让京城的那些女子遗落芳心,他一手正在擦拭自己的宝贝玉箫,斜睨夜飘凌一眼道:“夜兄此次而来可是为了那侗皖清?”

夜飘凌扶衣摆潇洒的坐在桌案一边,柳眉斜挑,痞痞道:“我夜某的心思就这般容易被人猜到?”他这方说道就是承认正是为了侗皖清而来。

南宫玉眉清目朗中,似有似无的一丝薄唇微勾如清风穿拂,撩起的一阵落英芬红,“夜兄一向花丛漫过,片叶不留,红颜知己如筛窦,怎得今次认真起来了?”他问得漫不经心,却是并未错开夜飘凌的那张魅惑娇容。

夜飘凌原本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与南宫玉相比二人均可受一个“美”字,然而他是妖魅,南宫玉是秀美,因此他比南宫玉更女气,实是没见过他真怒的模样。

他此刻面若夭夭红桃,粉白黛黑中桃眼潋滟,南宫玉见了心道这家伙可是发春了,正在思腹之中,夜飘凌却是起身朝他撇唇,妩媚一笑道:“往日逢场作戏,怎能当真。我可是告诉你,她是我看上的人,你可不要打她的注意。”他一时笑容如落红无数,落英缤纷,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严肃和警告。

此时,南宫玉还不解如夜飘凌这般招蜂引蝶,浪蝶游蜂的人竟也有对女人认真的时候,他正在楞然之时就那般目送夜飘凌娥娜翩跹出了屋子,那方向不是别处正是侗皖清的屋子。

夜飘凌转头之时便卸下一贯人前的风流妩媚之态,再看那张人面桃花,逞娇呈美的脸那里还有之前的宜喜宜嗔,根本就是夭桃穠李,倚姣作媚,似是觉察到身后南宫玉的目光,他暗暗一使力,原本还是打开的屋门猛然间合上,南宫玉心知其意,想这人还真是小气。

夜幕下,只见夜飘凌举步轻摇,从背后看去就像是一个袅袅娉娉的女子,那鲜艳的红衫更显得明艳动人,似是林间落红无数拥春醉,将寂寥幽静的月色呈现出片片流光溢彩。

侗皖清正要睡下便有敲门声响起,“谁?”她问。

屋外夜飘凌道:“是夜某。”他这般有礼,竟是敲门自称夜某,乃是改变了策略。

侗皖清敛眉,想着都言说曹操,曹操到,竟是想也不敢想一下,冷冷之声穿过门外:“我要更衣睡下,有何事明日再说。”话落,屋中烛火一灭陷入黑暗。

夜飘凌吃了闭门羹,却是没走,对着屋门说道:“郡主这般铁石心肠,在下今儿可是捐赠了千担的粮食,竟是连句可道话都没,我这心肝很受伤害。”语气之中黯然伤神,不明缘由的人若听去还认为侗皖清是怎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屋中的侗皖清听后牙根痒痒,恨不能冲出屋子扇夜飘凌耳光,然她更知这人蹬鼻子上脸,不能与平常男子同言而论,避之不及,只能当做没听见。

夜飘凌知她装睡,却也不能这般耗着,怏怏地回了自己屋子,转身时正对上墨之昊晦暗的神情,他挑衅一般回望过去,墨之昊若不是想着他是锦绣山庄少当家,早一掌挥过去了,见他这般不男不女的样子心中嗤之以鼻,不明母妃怎会想将表妹嫁给这种人。

墨之昊唇勾嘲讽,沉声道:“夜公子这般晚了还在庭前月下滞留,不怕着了风寒赶不上明日的路?”

夜飘凌知墨之昊对侗皖清的心思也不一般,即便他再是如何心思深沉,那眼神还是会若有若无的流露出一丝男人之间才懂得的意味,道:“五殿下深夜不寐,难道是徘徊院落,留恋这香雾空廊下的满地银霜?”

墨之昊见夜飘凌夜下一副艳绝千秋模样,暗道这人真是投错了胎,身为男子身,女子貌,说话也是尖酸刻薄,当下冷哼一声,甩袖进了屋。

夜飘凌却是不恼,朱唇一翘,柳眉扶风一般侵染了半院的梅色,一步三晃的哼着小调进了屋子,再听那调子:“南有西湖,蕴绿含香。有美一姝,玉颜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南有桃坞,夭夭灼兮。有美一姝,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般句子生生被他唱的多出了几分得意之色,竟也懒懒的铺落了一地银白,在斑驳清冷的月影下,如那腊梅一般开得暗自流芳,寂寞而热闹,周边一切仿佛所有的闲情逸致都定格在这一刻的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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